實在他在家聽了媽媽說一句就蹦起來招呼人來了,裡頭都有什麼事他還沒聽呢。
啊啊含糊著往裡去,衛弋也迎出來。
威遠侯迷糊著一拱手:“我先看嬌嬌兒。”
目光一掃,迅速鎖定月子房,直衝過去。
“哎哎,老韓,你一個大老爺們兒的——”黎安侯擋不住,與衛弋笑:“老韓的命根子就是這個女兒。來,咱們去屋裡等他。”
後頭的世子也被無視了,張張嘴:“父親,我去看看池心。”
“哎,這個時候你彆去了,被你看見老韓軟弱的一麵他肯定不放過你,走,等會兒你老丈人出來,你好好賠罪,你媳婦可是為你才吃了這般大苦。”
世子笑笑,笑意裡有些勉強。
鹽阿郎看衛弋,衛弋也看他一眼。
幾個男人又進了屋,侯夫人看過孩子已經走了。
為此,鹽阿郎心裡嘀咕一句:果真沒幾個對兒媳婦好的婆婆。
威遠侯大步進月子房,不用通傳的,見到女兒,不顧有個外人:“嬌嬌兒,出了什麼事?”
他沉著聲音,不複在外頭的張揚與開懷,往那裡一站,就是一座高山,遮擋所有風和雨。
世子夫人原本在和郝靈吃飯,聽見爹的聲音讓人收起床上的小桌和飯菜,見到人,聽到這一句,笑起來,讓幾個不知情的先出去,隻剩郝靈和最先的那個丫鬟。
“爹。”她笑著叫了聲,強撐的堅強倒塌,眼淚劈裡啪啦往下砸:“有人換了我的大兒。”
啥?!
越驚越鎮定,威遠侯老心臟都吊到天上去,人往裡來坐到床邊平視女兒。
“你給我仔細說說。”
世子夫人低聲嗚咽,幾次提氣:“媽媽沒說?”
“她說什麼?她回去一見我就要我給你雕的大公雞木頭,說什麼給孩子鎮一鎮。我一聽,點了兵就來了。她跟你娘說呢。彆管她了,你趕緊給我說,我大外孫呢?誰乾的?”
世子夫人聽得哭哭笑笑。
她要給娘家報信,讓爹娘來撐腰,可現在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說明白?急著找回孩子,爹娘來得越快越好,急中生智,提起大公雞木雕。
說來這事,不算吉利。
當年威遠侯給心愛的小女兒親手雕木頭,雕了不少,韓池心最喜歡的是一隻五彩大公雞,又好看又神氣,愛不釋手,掛在脖子裡,走哪帶哪。
有次威遠侯抱著女兒玩飛飛,跑太快,那木頭輕,飄起來磕磚頭牆上,正正好把個脖子磕斷了。
韓池心一頓哭。
威遠侯夫人一頓火,罵威遠侯,粗手粗腳萬一把人磕牆上呢?又說那大公雞替韓池心擋了災,是隻好公雞,燒個母雞給它送去。
韓池心太喜歡那隻木頭公雞,喜歡到無可替代,再也不要彆的,威遠侯雕了更好看更威風的她都不要。難過了許久。
因此雖然久遠,但一家人都記得清楚。
那媽媽和丫鬟回去,一時也不知從哪頭說起,索性先傳了韓池心的話,正待要說小少爺的事,威遠侯已經炸了。
啥?木公雞?鎮?斷了頭的木公雞去給他外孫子鎮什麼?
他心愛的嬌嬌兒出事了!
點兵,跟老子殺!
好歹快到了,知道女兒這樣傳話是沒跟黎安侯府撕破臉的意思,把兵散開,管他娘的狗屁呢,圍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