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敵人更可怕,因為看不見,白夢蘭不由腦補這青春洋溢的女大學生生了怎樣一副動人的臉龐。
他,動心了吧?
不,他不會動心。
可是,自己已經死了兩年多了呀,他正年輕。
白夢蘭火燒火燎,倚著壁障碎碎念:鴻哥哥,我還要,還要還要還要...
秀姑這次沒烤小餅乾,她決定,隻要秦小姐可能會來一天,她就一天不做小餅乾。
這世上的事啊,玄乎的很,說不得秦小姐就是和小餅乾犯衝。或者說,秦小姐和小餅乾加在一起和少爺犯衝。少爺一犯衝,說的那話喲,她和管家一把年紀了可受不了。
所以,秀姑直接拿外頭買的糖果點心招待秦思燕。
裝在精美的水晶盤裡,精致可愛。
秦思燕心思多,自己做的和外麵買的一眼就看出區彆來,她麵上笑容不變,心裡卻是不滿,這是將自己當很外道的外客招待了,像是門口要飯的乞丐有幸被帶進來開個眼界?還不如以前呢。
秦思燕很不滿,假如自己是這裡的女主人,秀姑絕對會從早到晚不重樣的給自己做吃的。
成為這裡的女主人。
成為上官世家的兒媳婦。
秦思燕握了握拳,跟秀姑說鴿子湯。
秀姑也不知怎的,看到那黃澄澄的湯,莫名來了句:“哎喲,這湯燉了不少時辰喲,秦小姐今日沒去上學?”
誰讓秦思燕說她親手做的,秀姑就理所當然的以為從備料到下鍋到熬煮到盛出來都是她一手包辦,畢竟她一個專職做飯的就是如此做的。
秦思燕的笑容有些僵,怎麼說?親自守著,那就是今日沒去上學,會不會影響自己在上官鴻心中好學生的形象?沒親自守著,那怎麼是親手做的?
真是的,這屋子裡的人說話都這樣戳人肺管子嗎?
她微笑著道:“我們專業不一樣,有時候畫得入迷一天也停不下來,學校就給我們在旁邊開了個小夥房,方便我們自己做東西。”
夥房有是有,但一群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小姐當真能自己下廚?無非是家裡帶了外頭買了聚在裡頭一起吃。
秀姑不知道啊,笑起來,道她有心了,殷勤的招待她喝茶吃點心。
秦思燕往上望了眼:“先生出門這麼久嗎?”
秀姑點點頭:“先生今早是有些精神不振,大概昨晚沒睡好。”
多的不能說了,違背這一行的規矩,主人家的事可不能隨便跟人說,便是這兩句,也是看秦思燕是上官鴻的學生最近常來的原因。
秦思燕望著樓梯儘頭的二樓,眼中閃過一抹異彩,她又望了望門口,對秀姑道:“那,我去畫室等先生吧,正好可以幫先生整理一下畫室。”
秀姑本能就要說不行,畫室,那可是家裡的禁地,除了上官鴻開口,誰也不能擅自進去,不管是管家和自己,還是客人,便是上官本家來了人,上官鴻的長輩呢,也不會,當然,人家修養在那裡,自有規矩。
可話湧到舌頭,出來變成:“當然可以了秦小姐。”
秀姑一下捂住嘴,驚恐的睜大眼,我的娘誒,我的舌頭它不是我的舌頭了。
秦思燕已經站起來,她想去拉,晚了一步,秦思燕徑直向著樓梯去,背影看上去怎麼那麼著急呢?
秀姑要喊,要攔住她,喉頭一陣堵,咳咳不停。
太嚇人了。
她要趕快找管家,她中邪了。
秦思燕輕推門進入畫室,又飛快的將門合上,雙手背後抵著門,心臟噗通噗通跳得飛快,她扭頭,視線直落在畫室與臥室相隔的彩色琉璃屏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