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靈閉著眼睛糊弄他:“當神仙這麼容易做呢,我是散仙,不上天自由遊逛在天地間的那種。”
朱大善莫名心裡小竊喜,他也知道了,他是十世善人,隻要這輩子不出錯,死後就位列仙班,上天庭做真正的神仙哦。
正偷樂呢,郝靈冷冷開口:“上天有什麼意思,行走坐臥都有規矩,吃口肉都得上頭的人剩下才輪得到你,哪有散仙來得自在。”
朱大善:“...”
朱大善老實了沒幾天,跟郝靈請假,說是以後得多進城,與舉子們以文切磋,交流探討,打聽主考官喜好文風之類,總之,是要做正經事。
讀書不能閉門造車,這個道理郝靈懂,更懂這孫子是坐到極限坐不住想看花花世界了,隨他去。
隻要人不死,不過是抽多幾板子,小事一樁。
朱大善不可置信的感恩戴德,屁顛顛的下山進城,一開始還帶著牌位,不過三天,請他祖宗在家裡歇著。
他欲蓋彌彰:“萬一被彆人看見怕流出對大善名聲不好的言論,祖宗,讀書人的名聲頂要緊的。”
郝靈:“去吧去吧。”以為祖宗我沒你就寸步難行?嗬,天真。
朱大善便開始獨自進城,回來後老老實實給郝靈背誦他一天所得,不得不說,朱大善不是草包,能跟他玩在一起的皆是肚裡有幾分墨水的,能出幾句好詩寫幾個好句子。
郝靈不鹹不淡的聽,反正真出什麼事,朱大善自己就會屁滾尿流的回來找她。
事實證明,她真是小看了朱大善,也小看了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以及心懷不軌的某些人的刻意引誘。
某一天,朱大善一晚沒回來,第二天一大早,偷偷摸摸進來,算著時辰,這是城門一開就往回奔了?
為了完成老朱家的任務,郝靈一句廢話沒問先飛起來一頓劈頭蓋臉的抽。
朱大善哎喲哎喲保護著臉:“祖宗祖宗,是大家太儘興,暢談古今太忘情,一不小心忘了時辰,城門關了出不來啊。”
郝靈落在桌上冷笑:“你脖子裡的紅繩呢?”
朱大善欸一聲,摸到脖子裡,才發現老天師給他的那道護身符丟了。
“我沒摘下啊,不可能丟啊,那圈沒我頭大,我試過,根本解不開。”
他還納悶老天師怎麼給他套上去的呢,想來是道門的神奇手段。
郝靈冷笑:“你們在哪裡談古論今?身上脂粉味不止一個女人的。”
朱大善張嘴,郝靈:“想仔細了說,想想能不能騙過我再說。”
嗬,男人,明明那麼普通,卻那麼自信,自信隨便兩句瞎話就能糊弄住彆人,神都沒你臉大。
朱大善立時不敢再編,老老實實道:“祖宗,我真的沒亂來,大家一開始真的隻是在、在...都是清倌人,絕不是烏煙瘴氣之地,大家吟詩作賦,聽聽歌曲,什麼都沒做啊。”
繼續說。
“後來、後來,”朱大善舔舔唇:“幾個玩得好的裡頭有位伯府的公子,那伯府公子說,欣賞大家的才華,邀請咱幾個去他的私宅去耍。我想著,人家是伯府的公子,有個自己的宅子不是很正常嘛,這些時日的觀察,人也是有真才實學光風霽月的,便去了。”
“去了才發現,原來、原來,”朱大善支支吾吾:“那宅裡還住著女眷的,我也後悔了,可時辰已晚,無處可出。祖宗我發誓,我們真的什麼都沒乾,就是、就是——喝了幾杯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