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傑苦笑,喃喃:“你竟然這樣想我,我們是一個家啊,你這是嫌棄我和孩子拖累你了?可是心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我們選擇成家就要對家負責不對嗎?生孩子這種事情我想替你都做不到,帶孩子累?可掌管一個集團就不累嗎?哪天我睡得比你早了?我不累嗎?但隻要想到你和孩子,想到你們就在我的身後,再累我也甘願。”
“這怎麼一樣。”高心心不看他,神情冰冷:“你做事業成全的是你,我為家庭成全的也是你。走出去你是高總,我呢?我是高太太。”
說到這,她譏諷一笑:“幸好咱倆是同一個姓,不然,就像我媽一樣,誰人都喊一聲高夫人,嗬,她自己的姓幾個人知道?”
這便是兩代人的不同。高夫人喜歡“夫人”二字,理所當然的享受著高父帶給她的一切。但高心心更注重自我,想要的是真正的、完全屬於她。
高傑張了張嘴:“我的就是你的。”
高心心自嘲一笑,可,這些原本就該是她的啊。
高心心沒再跟高傑吵,隻是兩人之間氣氛再不複從前,她與高父主動要求,去一家子公司裡任職。
高父當然詫異,也看出小兩口的氛圍不對,但他大男人曆來不管這些,想了想同意了,道:“那你挑一家吧,也該獨當一麵了。”
高父一句話,高心心覺得比高夫人一百句“我是為你好”來得妥帖。
高心心去了子公司做一把手,自此早出晚歸,誓要在女強人的路上一奔不回頭。
她和高傑的感情便這樣不溫不火著,高傑有心緩和,卻每次都被高心心擋了回來,次數一多,他也來了脾氣。他做錯了什麼?一個男人當然要養家糊口忙事業,自己工作外的時間不都給了她?她還有什麼不滿足?非得自己出去找小情她才有成就感?若說身體的原因,身體這樣是他願意的嗎?他想這樣嗎?他就不煎熬不痛苦不內疚嗎?在他最脆弱最無助最需要她支持的時候就不能不鬨脾氣?
高傑的大少爺脾氣也上來了,儘管居安思危過,也曾膽戰心驚過,但此時,他已經切切實實成了高家的一份子,且高父高夫人從來都是不放棄他的態度,讓他以為他就是高家的兒子,他才不是贅婿,他是高家下一任主事人,高心心要鬨就鬨吧,這次,他絕不會像以往那樣無底線容忍他。
若是高心心知道他的想法,怕不是要呸他一臉,什麼叫無底線容忍?她得過這個待遇嗎?不就是說些好話買些禮物,隻要手裡有錢,哪個男人做不到?或者說,隻要自己有錢,什麼樣的小貼心買不來?
兩人冷戰,高父覺得正常,過日子嘛,哪有一帆風順的,床頭吵架床尾和,等鬨夠了、和好了、感情不就更好了嘛。
而兩邊難做的是高夫人。
高傑因為真相被高夫人知道,畢竟男女有彆他覺得尷尬,高夫人自己也覺得尷尬,因此不好直言,隻讓他多讓讓高心心,女孩子還是要哄。
高傑聽她的話主動去找高心心示好,每次都碰一鼻子灰,後來高夫人見他鬱鬱的模樣也心疼,轉頭就去勸高心心。
可高心心心裡上次她胡攪蠻纏的那一波還沒過去呢,每次不等高夫人開口就質問:你到底更愛高傑還是更愛我?誰才是你親生的?想要兒子我就走。想要女兒就把他當女婿看。
逼著她清楚表態,不表態,高心心能直接摔門走,有幾次她氣得罵她不孝,高心心直接冷著臉拎著包就離了這個家。
氣得她站不穩還挨高父的責備:“你們是天生有仇吧,把親生女兒逼到離家出走,你也是獨一份了。你腦袋裡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