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彩娘也笑,無奈,太乖了些。
城外,緊隨蔡出全出來的年輕獵戶焦急萬分的等到周圍都沒了人,揮舞鋤頭使勁刨,泥土鬆軟,很快將棺材露出來。他一邊慶幸一邊罵,埋得這麼淺,不怕被野狗刨嗎?
撬開棺材蓋,裡頭的人如睡著,獵戶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瓷瓶,抱著人一點一點灌進去,眼睛不眨的等待。
孫氏迷迷糊糊睜開眼,一張熟悉的臉在眼前,映著天和雲,不大不小的風吹著兩人,像以後自由的日子。
男人又笑又哭:“香兒,等我,我帶你走。”
孫氏被放在一旁地上緩力氣,慢慢吃著男人帶來的熱包子和溫水,看著男人迅速而細心的將棺材複原填回土,還把周圍他倆的腳印都抹掉。
“香兒,咱們走吧。”
孫氏拉著他的手站起來,吃了仙丹似的渾身有力:“走。”
按按胸口,太太,願菩薩保佑您。
牛芳芳得知蔡出全又得一兒,歎口氣,這輩子的嫁妝,得自己掙了。同時更加迷茫,上輩子蔡出全得了一個庶子,這輩子已經兩個,與她切身相關的人變得不一樣,自己的打算——一定要成!
對於消失的孫氏,根本沒放在心上。
倒是楊氏吃了一驚,在蔡出全耳邊吹小風,話裡話外,是杜彩娘容不得人害死的孫氏。
蔡出全還是有腦子的:“彩娘要害也是害你,孫氏可比你聽話得多,要搶兒子也是搶長子。我告訴你,你想在蔡家好好過就彆拿樓裡那一套挑事,不然,提腳賣了你清淨。”
氣得楊氏恨不得一剪刀戳死他,狗男人,兒子生了就不把她當人了,果然男人都是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狗東西。
家裡又買了兩個婆子,幫著帶孩子。
杜彩娘鞭策蔡出全:“小孩子見風就長,今個兒還吃奶明個兒就該請先生了,等兩個哥兒長起來,家裡屋子就不夠用了,咱還得買宅子。”
其實不過是多兩個孩子哪裡就住不下,老牛家七房人還在一個大院住著呢,可蔡出全要的是身份啊,不願委屈兒子,自此更加努力賺錢。
一日,蔡出全匆匆從外頭回來,興高采烈地的告訴杜彩娘:“彩娘,我給兒子取名字了。”
杜彩娘:“啊——啊,啊,我正要和你說。”
蔡出全看她臉幾眼:“你莫不是也給他們取了?”
杜彩娘無辜的樣子:“這不是陽光好,小的也出了滿月,我帶孩子們去隔壁串門嘛。淩娘子她們竟還懂得取名之術,知道咱家孩子沒名,給算了算,說合他們的生辰八字。”
嗝,隔壁那家人取的,那家大有來頭的人。
蔡出全頓了頓:“什麼名?”
杜彩娘:“說是兩個哥兒出生的時辰正好一朝一暮,又說他們的八字貴氣不足,卻有望一搏,就用朝暮來合朝經暮史以望將來朝奏暮召。”
蔡出全:“”沒聽懂。
杜彩娘:“意思就是,兩個孩子有幾分天分,好好栽培,能走仕途。”
哎呀,這話他可聽懂了。
立時蔡出全將從瞎子那裡算的金啊玉啊的話全忘了,若是兩個兒子都能當官——老蔡家的祖墳冒青煙了啊。
“真的?那三位娘子真這樣說?”蔡出全目光閃閃。那三人身份他探不到,可他知道衙門的人都不願得罪她們啊。這是什麼?這是他兒子將來的人脈、門路啊。
至於說為什麼衙門的人不敢得罪?
郝靈表示,心理暗示,好簡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