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被這驚變嚇得不敢動彈,他們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人爆炸了,血水又變成人,世上不是沒妖怪?
大師一臉金色的癱在地上,血怨成形,陣法已經被破,他遭受反噬此次必死。
怨靈,還是血色的怨靈,他何德何能能遇上。
血色少女走向皇帝,皇帝想逃,身體卻一動不能動,他驚恐的仰頭,站在自己麵前的血色少女歪頭,宛如真正的天真少女。
她開口,聲音陰冷語調卻調皮:“這就是吃了我的那弟弟?”
轟——
皇帝腦子要炸開,安錦歡也覺得腦子炸開。
是她,真的是她,原來自己又生了她一次,她她她、她是來報仇的。
張義光越青歡平躺地上大喘氣,像離水的魚,貪婪的呼吸空氣。陣法中斷,他們撿回一條命。
血色的小手憐惜的撫摸上皇帝的臉,帶著溫度的皮膚在她手下光滑細膩,這樣的皮膚,她都沒有機會長出來呢。
“啊——”血色翻騰,是怨氣在憤怒,皇帝的臉被拉扯變形:“去死吧,去死吧,你吃了我你去死吧——”
安錦歡大驚:“放開他,你是我生的,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為母則剛,安錦歡衝了上去。
安之道和兒子也衝了上去,沒有皇帝,他們怎麼東山再起?鳳國不會放過他們的。
張正道和越小風卻是再不多看一眼轉身就往大門走。做法失敗了,陳國完蛋了,他們要回江湖繼續風騷了。
唔,兒子好像沒死,哦,不要了,看那樣子要回來也廢了,而且心已經不在這邊了,死了最好。
兩人急著逃命,運起輕功,大門在安之道父子進來時沒關,他們直接一陣風一樣穿過去。
咚咚,風撞到銅牆上,被牆擋回來,摔回門裡堅硬的地麵,七葷八素。
鹽阿郎和衛弋同時放下一隻腳,鞋底在地上蹭了蹭,才雍容華貴的走進去。
裡頭的人都在忙著,沒人看見他們。
而郝靈也放下一隻腳,她把暗記給踹了出去。
暗記猛的屁股一疼沒反應來,眼前場景就變了,哦,不是變了,是——親臨現場了。
懵住。
她怎麼就一下到皇宮了?哦,神仙手段。
她聽見郝靈在她耳邊說:“鳳傲天,上吧。”
暗記一悶,我是鳳傲天?
郝靈:“不然呢?我都幫你打天下了你還要我幫你守天下?心要不要這麼黑?”
暗記:“...”
郝靈再說:“哦,鳳傲天這個名字不喜歡?我以為你不會喜歡姓安。你自己取一個吧。安甜心?彆名鳳傲天?”
暗記一個激靈,惡寒:“不,鳳傲天就很好,非常好,我特彆喜歡。”
一番表白她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竟然是——龍袍?
哦,應該說是繡著鳳凰的龍袍。
黑金交織的顏色,鳳體霸氣,鳳眼威嚴,一下有了底氣。
她挺了挺腰杆,震了震袖,雙手自然一在前一在後,昂首闊步邁步向前走。嗯,腦袋頂著皇冠,珠簾晃啊晃,她得端住。
這會子,麵如金紙的大師已經沒了聲息涼透。
張義光越青歡還躺在地上恢複力氣,不過已經把自己從袋子裡剝了出來,幾個時辰,貴公子變落水狗。
安錦歡仗著自己生母的身份去扒拉纏在皇帝身邊的血色少女,怨氣已經沒了人形變成一團濃鬱血霧把皇帝、安錦歡還有後頭撲上來拉扯的安之道和他兒子都籠罩裡麵,隻聽得幾人痛苦的喊叫。
鹽阿郎和衛弋白給鳳傲天造勢了,根本沒人看他們。
鳳傲天一點不在意自己被忽視,津津有味的看了半天,等到血霧淺淡變無,裡頭的四個人都倒在地上,才輕輕咳了咳。
郝靈告訴她怨氣不是消失,而是進入四人身體,畢竟在場四個都是害死她的凶手,往後餘生,怨氣會好好折磨。
鳳傲天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團怨氣,畢竟這四個也是害死她的凶手她都還沒報複呢。
但,現在輪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