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的提示聲在蘇決明耳邊炸響瞬間,她立刻垂死病中驚坐起,在心中怒吼道:“係統,這是你給我安排的計劃A啊?你就這麼對我的?!”
係統立刻裝死不說話了。
她看著麵板上的好感度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當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沉著臉色的江泊如抬頭看了她一眼,語氣之中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諷刺:“你是在夢遊麼?”
“你是在夢遊麼?”
對麵的人開口,那低沉的語調略帶著些諷刺,一下子將蘇決明從回憶中狠狠拖了回來,豈止是拖回來。再看到眼前的成熟版江泊如後,簡直是當街甩了她兩個耳光似的,蘇決明隻覺得臉“刷”的一下漲了個通紅。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實在太失禮了,她應該很女王的仰著頭看著對方,眼神裡還應該再有那麼點小輕蔑——畢竟當年,算是她一腳蹬了對方呢,怎麼也得有種勝利者的姿態吧?
然而她做不到,完全做不到。
“蘇小姐說是我的舊識,”站在她對麵的江泊如開口了,“不知道這麼多年,蘇小姐還能不能記得我的名字。”
他單手插在褲子口袋中,姿態是無比的放鬆。可眼神卻專注又認真,死死的盯在蘇決明的身上,連對方的一個表情也不願錯過。
蘇決明緩了好一會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迎上了江泊如的視線:“江總之名如雷貫耳,現在還有幾個人不知道呢?”
她平時說話慢條斯理,細聲細語,絕不會有跟彆人吵架的意思。可這句話的話音剛落,江泊如的臉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
他冷笑一聲:“沒想到當年那個連《離騷》節選都背不下來的腦袋,還能紆尊降貴記得某的姓名。”
蘇決明真是驚了。
按現在的時間線,對於江泊如來說這都多少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不就是背不下來《離騷》嗎,那麼詰屈聱牙的句子,背不下來不是很正常嗎?不是嗎?並不是人人都有像他一樣的腦袋,讀幾遍就差不多了。蒼天呐,快十年過去了,還要翻出舊賬來……
紮鐵了,老心。
她想了想,老老實實的答道:“多被老師拎起來幾次也就背下來了。”
雖然當初是多麼的討厭這篇課文。
“……更何況,江總的名字三天兩頭的出現在電視新聞上。”
再不想記住,不也還是記住了嗎?
看著江泊如的表情越來越僵硬,就好像佇立在他麵前的屏障露出了細微的縫隙,隻是可惜,現在江泊如的眼睛裡再也看不見那明晃晃的受傷。
蘇決明微笑,畢竟她也不是什麼惡魔嘛。
原以為江總就要爆發,卻在下一刻斂了神色,他一把扯掉了車頂上的大塊垃圾,“嘩”的一聲甚至嚇到了另一邊的江浩。
“上車。”江泊如的語氣中透露著難以掩蓋的冷漠。
蘇決明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然而江泊如卻好像不打算給她口頭核實的機會,驀地走到她的身邊,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語氣中是不容置喙的肯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