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繼續笑,沒有搭腔。好在柳姨娘也就這麼一說,根本不需要白芷回答。
“按說你和城兒這新婚燕爾的,姨娘我要是有點自知之明都不應該這個時候來煩你。可是,這個事真是特彆重要,姨娘我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這金家子嗣艱難的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雖然如今你嫁入金家的時日尚短,這麼快就斷定你不能生,有點早了。但,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得早做打算是不是?”
“我娘家有個侄女,生的是沒你這麼標致,但多少也是個整齊孩子,你過幾天讓城兒把人接進來吧。雖說她也不知道懷不懷得上,但有我這個珠玉在前,想必她也是不會差的。”
不緊不慢的說完,柳姨娘左手拿著茶杯的蓋子,右手端著茶杯,輕輕的磕了幾下杯沿兒,看著茶水輕顫,茶葉慢慢下沉,她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
這回她的動作說不出的優雅,跟剛剛的粗俗簡直判若兩人。要不是白芷她們親眼所見,還真是有點不敢相信有人能精分到這個程度。
事到如今,白芷要是再看不出柳姨娘就是故意來找事,給她添堵,讓她不痛快的,那她可真就是棒槌了。這可真是太好了!她這幾天積攢的火氣終於能發出來了。
這些年的上京城住著,宮鬥、宅鬥白芷沒親眼見過,也聽過一籮筐。更不說她還有白夫人那麼個奇葩的娘,她哪裡是會讓一個小小的柳姨娘給嚇住的。
“嗬嗬。柳姨,我敬你是個長輩,為金家生兒育女過,也算勞苦功高,才對你禮遇有加。但是,你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管的太寬了吧。”
“這大南朝,有一家算一家,就沒聽說過,一個姨娘,小妾,奴婢,敢反過來要求主人家怎麼做的?你說這是不是越俎代庖,十分的荒唐可笑。”
白芷冷笑一聲,眼裡都是冷漠,根本不把柳姨娘放在眼裡。
柳姨娘果然不負白芷所望,被白芷氣的麵容猙獰,渾身發抖。
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肚子不爭氣,沒有生下金家唯一的嫡子,無奈隻能屈人之下,當個上不得台麵的小妾。想她也曾是名門之後,為了生活被抬進金府已經是她的極限。本以為沒有正妻,大家都一樣,誰料金夫人那麼村姑那麼好命。不但生了金家長女還生了金陌城這個金家獨子。
柳姨娘她不甘心,她拚命的表現自己,成了人人稱道的二掌櫃,隻為大家能高看她一眼。可事與願違,就因為她是個妾,她的一切成績都可以被抹殺。彆人提到她永遠最先想到她不堪的出身。
為此她使了多少手段,狠的連親生女兒都怕她,才讓人明白出身是她的逆鱗,不想死,就彆去碰。
可是現在,白芷不但當著她的麵戳她的痛處,還暗諷她就是個奴婢,不配和她這個金尊玉貴的少奶奶說話。柳姨娘哪裡能忍!
柳姨娘氣的快要瘋了。要不是理智尚存,她恨不得撲過去,咬下白芷的一塊肉。柳姨娘狠狠地盯著白芷,恨的眼睛都紅了。
“好,很好。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這麼對我說話了。你真不愧是將軍府出來的,夠膽!”
“嗬嗬。”
白芷冷笑。
“你也不錯啊,真是金家呆太久就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了。不管我過去是誰,什麼出身,現在我都是金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你與我說話還是注意些分寸的好。”
“我這個人心眼不大,也愛記仇,從小就不被人說是蛇蠍美人。說實話,像你這上趕子來招惹我的,我也是很多年都沒遇見過了呢。”
“嗬嗬,你也很夠膽啊。”
白芷對柳姨娘的輕蔑表現的明明白白,一點兒沒把柳姨娘的威脅放在心上。
柳姨娘深吸幾口氣,怎麼也壓不住滿腔的怒火。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白芷簡直欺人太甚。今天要是不給這小妮子一點顏色瞧瞧,她這些年的二掌櫃也真是白做了。
“嗬,不過是個棄婦,一個無家可歸的喪家犬,你哪裡來的勇氣和我這樣說話。你一個下賤的娼妓之女,還敢真把自己當盤菜啊。嗬嗬,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金家納妾的傳統自古有之,你今日攔的住我,明日你攔得住她人嗎?金陌城納妾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你這少奶奶又能威風的了幾日?到時候可千萬彆求柳姨賞你口飯吃啊。嗬嗬。”
柳姨娘說完,看著白芷漸漸蒼白的臉色,心中說不出的快意,看著白芷的眼神充滿了高高在上的憐憫。
“好,柳姨你好的很!”說著白芷捏碎了手裡的茶杯,就要用行動教一教柳姨娘什麼叫禍從口出。
可是,沒等白芷動手,柳姨娘就像是被白芷用意念攻擊了一樣,狼狽的倒在了地上,而且兩邊臉頰的都高高的腫了起來。 .: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