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2)

想到這裡,崔澤之就有些糾結,他又擔心自己掏錢的時候江一甜不開心,可又總想為她做些什麼。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是這樣嗎?崔澤之問自己。

覺得她值得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可又擔心自己的的行為會冒犯到她。既想要照顧她,讓她開心,可又知道她是個格外獨立的女孩子。

今天崔某人的少年心,依舊還是千回百轉。

不過帶著同款帽子,也算是福利了。他安慰自己。

小寶的病一好,邵明娜可算是來了精神。

這一個月以來她惦記著兒子的病,哪有什麼出門的心思,正好在今天全數補上。

看到邵明娜的時候,崔澤之鬆了口氣,這意味著他今天很快就會迎來另一個掏錢的機會。

邵明娜帶著江一甜熟門熟路地直奔購物中心。

雖然不能和陸霖相比,但是方沛元的身家放在S省還是格外可觀的。結婚幾年,邵明娜買買買刷刷刷的錢相當充足。

生孩子之前,她也是沒事出來刷刷卡、買買買的闊太太,偶爾也會在丈夫生意上幫襯一把,去公司裡頭露露麵。

自從有了孩子,她專心在家裡帶孩子做太太,好久沒出門血拚,現在可總算找到機會了。

兩位女士在前麵逛得開心,身後跟著的方沛元這時候可算找到了和崔澤之多聊上幾句的機會。

雖然兒子的病剛好,但是崔澤之總是覺得,這位方總臉上帶著些憂慮的神色。

“所以最近方總生意還好?”對方和陸霖熟悉,這兩天相處下來他發現方沛元是個有啥說啥的實在人,於是崔澤之自然就直接問出了口。

“嗨,也就那樣吧。”方沛元雖然說著是“就那樣”,可是語氣裡頭就帶了些不甚明顯的煩躁,“大體上還行,但是最近還總有些麻煩事兒。你知道A省的那個,也是做酒類生意的陳則嗎?”

早年方沛元可不是在S省打拚的,他的祖籍在A省,祖上就有自己的釀酒作坊,手裡也攥著自己的秘方梨花釀。用這個秘方釀出來的酒,入口清冽不說,還帶著一股特殊的淺淡花香。方沛元的父親憑著祖上的這個老方子,本想在A省的酒業市場上拚上一把,做個自家的酒業品牌,但是還沒做大,就遇上了問題。

他家的方子被人盜了。

盜用方子的人,正是他們酒坊的一個學徒,名叫陳則。他被方沛元的父親收做了徒弟,後來還認了乾兒子,按照輩分,方沛元是得喊他一句師兄的。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在他家長了二十多年的師兄,竟然轉過臉來就把酒方子給盜了。最要命的是,陳則還做的絕,拿著這個方子直接注冊了商標和專利,筆鋒一轉就把方家祖傳的方子改了個姓。

這才是真的要了命。

陳則拿著這個方子,搭上了A省大戶白家,有了白家在後頭撐腰,他還開起了酒業公司,但凡方沛元家裡敢釀梨花釀來賣,他就敢寄傳票。

尚未做大的酒坊哪兒能經得起這種折騰。

學徒跑了大半不說,還有幾個竟是轉頭就投奔到了陳則的公司去。

方沛元那時候年輕氣盛,連著和陳則那邊犟了不知道多少次,撞了個頭破血流,這才知道暫時沒法和他抗衡。

他索性憑著氣血之勇,帶著僅剩的幾個學徒,轉頭跑到了S省,舍了A省的市場,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梨花釀的方子不能用?沒關係。

他可以調整配比,做出梅花釀、桂花釀。隻要釀酒的技術在,他還能怕的了彆人?

更何況,陳則希望他家敗落,這樣欺師滅祖偷盜秘方的事情就會永遠被人遺忘,方沛元寧死不能讓他如願。

他拚儘全力,開拓出了S省的市場,用了十幾年的功夫,終於在S省有了一席之地。

但是就在正在爭取海外的一筆大單子的時候,他就聽說了陳則要來S省發展的消息,不用分說,陳則肯定和他打著一樣的注意。

“我最近就在為著這個事情焦頭爛額。”方沛元歎口氣,“這件事上頭,陸少幫了我不少,可是這筆海外單子,走的是孟傳業的路子,這誰都沒辦法說。”

一聽孟傳業的名字,崔澤之就懂了。

“孟先生本人就是商場巨擘,想要搭上他的關係可沒那麼容易。”崔澤之搖了搖頭,“孟先生都七十歲了,是看不上我們年輕人小打小鬨的。”

可彆說陸霖和他這種小輩了,也就崔鬆和在他麵前能說上幾句話。

“算了,我今天就是來陪客的,和你們提這種掃興事兒乾什麼?你回頭彆和你表哥說這個,他聽了恐怕要生氣。”方沛元搖了搖頭,咽下了心中的苦澀。他和陸霖相交莫逆,如果和陸霖講了早年那些恩怨,按照陸大少爺這個脾氣,早就衝上去和陳則杠起來了。

這個小表弟看上去也穩重,又是個沒成年的小孩子,和他說說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我知道。我嘴巴可嚴著呢。不過您放寬心,但凡是走歪門邪道的,早晚都會有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罷了。”崔澤之笑了笑,也不說什麼太多安慰的話。

一報還一報的事情,他最近可是見得太多了。

他這話正是說到了方沛元的心坎上,方沛元一拍手,正想說上幾句什麼,就聽見店內傳來了不小的爭執聲。

他往店裡頭望去,一看就看到了怒氣衝衝的自家老婆。

崔澤之拍了他一下,徑直就往店裡麵走,還沒走兩步就聽見了邵明娜怒氣衝衝的聲音:

“你們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想做生意了是嗎?”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