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飛快的。
在不長眼的白春樹被崔澤之收拾了之後,江一甜再沒被人打擾,順順當當地就進入了考試周。
省外國語的考試連考三天,由於尚未文理分科的緣故,江一甜還是要跟著考文科的內容的。
數學考試題目出的不難,江一甜做得順順當當,更彆說崔澤之了。
崔澤之考完和她對了一下答案,心裡就有了數,讓她專心去準備物理考試。
這次物理考試,省外國語的卷子出的是相當有難度,就連江一甜這種刷了不知道多少題的人,也在最後一道大題那裡卡住了。
這道題有些超綱,崔澤之沒有給她講過這類的,她隻能憑著感覺自己處理。
一套超高難度的物理卷子寫下來,江一甜的額頭都有些冒汗了。
相比江一甜,崔澤之就輕鬆多了,充分展示出了天賦型學神的優勢。
這套卷子他寫的速度快極了,有些題幾乎是掃了一眼就得出了答案。就連江一甜卡住的那道題,他隻是微微愣了一下,畫了個圖,多列了幾行式子,就一口氣地算了下去。
做完這一套卷子,他把筆往下一擱,考試的時間竟然還剩下大半個小時。
考試打亂了座位,江一甜的位置現在正好在他斜前方。
崔澤之放下筆,一抬眼就能看到她的位置。
江一甜正在低頭寫著卷子,看上去無比專注,隻能聽見筆尖和紙張摩擦的沙沙聲。
她的黑發是束在腦後的,可能是擔心頭發礙事,她還隨便抽了根筆,將黑發鬆鬆地盤了一下,露出了纖細的頸子。盤起的黑發裡隱隱約約露出了紅筆的一個尾巴,彆說,看上去還真挺可愛。
他怕自己扭著臉的樣子被人看見,索性就趴在桌子上,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悄悄地注視著她。
江一甜的筆停頓了些,像是遇到了什麼難題一樣,蹙起了眉,有些為難了。
他能看到她換了稿紙,在上麵寫寫算算了起來,不過寫兩步就停一下。
她應該是遇到難題了。
崔澤之知道江一甜這段時間究竟是多麼努力,他越和她相處,就越感覺到她究竟是怎樣一個認真而純粹的人。她始終為自己的人生豎立著一個目標,並且不斷地堅持想這個目標前行。
無論身邊發生了什麼事,無論她賺到了多少錢,她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沒有改變過。
那天江一甜把白春樹的話當成笑話一樣來講給他聽。
“他跟我說,有了百萬年薪,還期末考什麼試。”說這個的時候,江一甜還大笑起來,“他是真當我傻嗎?一口給我說什麼百萬年薪。你信不信,我要是放棄學業跳過去,直接就是斷了自己的後路。把全部身家壓在彆人手裡的事情,我才不乾呢!”
也許白春樹隻把她當成一個好哄騙的小姑娘,但是崔澤之知道,江一甜的內心其實非常清醒。
崔澤之正發著呆,監考老師巡場過來,看見他趴在桌上,眼神全沒在自己卷子上。
監考老師敲了敲他的桌子,崔澤之依舊在出神。
老師覺得有點奇怪,這學生自己的卷子已經寫完了啊,在發什麼呆?
他順著崔澤之的目光看過去,就知道了原因。
“同學。”他在崔澤之眼前晃了晃,揮了揮手,好容易讓崔澤之醒過神來,坐直了茫然地看著他。
見到崔澤之這個樣子,監考老師了然地一笑,壓低了嗓音:“考完試再看也一樣。”
刷的一聲,崔澤之就趴了下去。
直到考試結束都沒敢把頭抬起來。
考試結束鈴聲響起的時候,監考老師看著趴在桌子上,耳尖紅透了的崔澤之,搖了搖頭,心裡感歎了一聲。
年輕真好啊。
江一甜沒想到自己被崔澤之盯著看了半天,她交了卷子,還在糾結剛剛寫的題目。
剛剛的物理題真的很難,她最後糾結了半天,才勉強寫上了算出來的答案。
這一次讓她清晰地認識到一件事情,她不是什麼學習天才,一學就會,她隻是憑借著做題量和崔澤之的指點,比不少人略微占據一點優勢而已。
回去她需要加倍的努力。
按照她的目標,她想要學會如何打理自己的產業,那麼文理分科的時候,理科將是她的必選,物理將是她高考當中的必經之路。
誰知道最後的高考題究竟是怎麼樣呢?
她必須要做好準備才行。
考完試,江一甜就和崔澤之對了答案,大致估出了自己的分數。
“最後一題好難啊,這類型的題我沒做過。”她忙著把這道題寫進錯題本裡頭,語氣有點委屈。
“回去我給你總結一下吧。”崔澤之摸了摸自己尚且還有些發燙的臉頰,若無其事地說。
這時候,他壓根都不敢和江一甜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