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1 / 2)

慈祥的老祖父給崔澤之打去慰問電話的同時,江一甜也接到了家人的電話。

不是江父,自然也不會是馮曼曼,而是她的繼姐阮明月。

離開家之後,她和阮明月在Q城一中碰麵的時候,也隻會微微頷首,點個頭就擦肩而過,不會有過多的糾纏。

在她轉學去省外國語之後,阮明月還給她打過幾次電話,詢問她的現狀,但是並沒有問她究竟去了哪個學校。

——哪怕她詢問,江一甜也不會把自己的下落透露出去。

阮明月也是知道這點的。

“出了什麼事嗎?”江一甜詢問。

她和阮明月從來不親近,早年的時候阮明月曾經勸過她兩句,不要總是往江老太太麵前湊。可是那時候的她為了點親情,可以任勞任怨地忍耐老太太的惡毒咒罵,繼續承包著家務。

阮明月勸過之後就不再勸了,直接對她這個人視而不見,江一甜現在也明白,是怒其不爭的緣故。

她從末世穿越回來之後,阮明月對她的態度有些改變,兩人也親近了不少,但是終歸不可能真正做到親如姐妹。

歸根結底,她們兩人本身就沒有血緣的聯係。

如果不是那個所謂的家裡麵出了什麼事情,阮明月是不會打電話來的。

“中考成績出來了。”阮明月言簡意賅,“江一鳴的成績非常不理想,上一中都很困難。”

阮明月直截了當。

“現在家裡麵鬨得很厲害,前段時間江宇的公司似乎出了問題,他在家裡天天喝酒,要不就是出去‘應酬’,然後回來和我媽天天打架。”她的語氣當中透著對江父的厭惡,甚至對他直呼其名。

江一甜知道一些江父公司出問題的原因,心裡也一陣默然。

“總歸現在家裡的情況不太好,可能是江一鳴成績的緣故,江宇現在的精神狀況非常不好,成天在家裡砸東西,念叨著要打打殺殺了誰。”阮明月提醒。

她沒說出來江宇具體要打殺了誰,但是她知道,這裡頭肯定會有自己的名字。

江一甜皺起眉,她在省城,現在肯定不需要擔心吧。

“你放心,我這邊肯定沒問題。”她隻這樣回答。

“馬上高三了,熬過高三……我也要解脫了。”阮明月最後歎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江一甜聽力好,隱約能聽到她電話那邊傳來的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還有男人的罵聲。

江一甜搖了搖頭,隻是歎息了一聲。

還好她離開了。

江宇砸了點東西,把前來勸阻的馮曼曼兜頭罵了一頓,然後對著江老太太也沒有往日的和氣。

他喝了點酒,現在整個人都是焦躁的。

自從江一鳴整出那件要命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也有幾個公司恢複了和他的生意往來,但是他的生意徹底一落千丈了。

教子不嚴,惹出天大的禍事。

而且,誰知道這位陸少爺究竟記不記仇呢?

要不是江宇壓低了自己的貨物價格,低三下四地去求自己的老相識,估計連現在的幾筆生意都不會有。

貨物價格降低了,利潤格外的微薄,公司的績效越發差了,也有不少員工覺得在公司裡沒有前途,主動提出了辭職不乾。

想到這裡江宇就來氣。

他養了個蠢蛋兒子,還養了個不孝的女兒。

前者捅婁子,後者明明和那位尊貴的小少爺同班過,但是卻沒為了這個親父親在人家麵前說話。

比起兒子,他更恨這個跑出家門的女兒,越想就越覺得是江一甜的錯。

如果不是她硬要和一鳴鬥氣,江一鳴怎麼會做出投匿名信的事情?如果沒有匿名信的事情,他怎麼會得罪那兩位大少爺?

他有心想去一中找江一甜,但是忌諱那位小少爺“不許靠近一中”的警告。

再讓那位少爺碰見……他現在可受不起。

“老江,咱們去喝酒去,有位外省的投資商來這邊,想著找便宜的原材料呢。”老朋友的話讓江父精神一振。

他聽著老朋友在電話裡麵吹著這位投資商的身家地位、多麼出身不凡,他忍不住動了心思,想要試試能不能跳上這艘大船。

他洗了把臉,強行醒了醒酒,然後從衣櫃裡麵找出最整潔的一件西裝。

饒是如此,胡子邋遢、一臉滄桑的他,看起來已經沒有往昔的儒雅,一點所謂的“精英”樣子都沒有了。

在飯桌上,他見到了這位來自A省的白姓客人。

客人的語氣很溫和,聽起來並沒有高高在上的傲氣,也沒有因為江宇的落拓外表對他有所輕慢,這讓江宇覺得格外的舒服。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江宇一喝酒就忍不住倒苦水,隨後把自己經曆的這些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說了出來。

“……S省的地產商不敢得罪這位陸少爺,我現在,也隻是靠著點老朋友幫忙,勉強糊口了。”

“陸霖我還是認識的。”白先生微微一笑,見江父露出了惶恐的表情,他還出言安慰了一句,“陸霖年輕任性,我和他也沒多少交情,沒法幫你說和兩句。不過我得說句公道話,令郎的事情,既然已經教訓過了,何必這樣窮追猛打呢?”

這話是說到江宇心坎上了。

是啊,明明他已經那麼低姿態地道歉過了,還為此打斷了自己親兒子的腿,影響到了孩子的中考。這兩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怎麼還不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