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番外2(2 / 2)

常清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什麼退貨不退貨的。”

陸怔那雙狹長、明亮的眼睛注視著常清的臉,低聲說:“彆想太多,你隻要知道,過了今天,我們就是合法夫妻了,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就行了。”

常清說:“我怕我不夠好……和你說你可能不懂。”

陸怔蹭了蹭他的臉,聲音低沉起來,因為鼻音漸濃,而帶上了幾分甜膩的感覺,“我也怕我不夠好,做人丈夫也是第一次,你還能比我不習慣?”

常清笑了起來,“你說的對。”

陸怔說:“彆緊張,就算緊張也彆這個時候緊張,晚上去床上,你想怎麼緊張就怎麼緊張,沒準還能更……”

常清捂住了他的嘴,“彆說出口。”

陸怔眉眼彎彎,悶笑道:“不說。”

常清感覺到手心的異樣,瞪了他一眼,抽出了手掌,“行了,我不緊張了,真的不緊張了,你快點出去。”

陸怔確認道:“真的不緊張了?”

常清說:“真的!”

陸怔低頭在他額頭落了一個輕如羽毛的吻,出去了。

陸怔後腳剛走,陸花前腳就進來了,她給常清帶了一袋子的酸梅。

常清吃了幾個,感覺心情好了許多,陸花在旁邊看著他,說:“好點了嗎?好點的話,我們出去吧?”

常清點了點頭,被陸花挽著手出去了。

陸家的親戚其實不多,直係的親屬沒有多少,倒是有不少隔了好幾層的叔叔嬸嬸等親戚。隻是陸花陸適對他們態度都算不上熱絡,陸花私底下跟常清說:“這些人很壞,我爸媽剛去世,連葬禮都沒來得及辦,就想著來我們家公司分一杯羹了,也是大哥人太好,還給了他們一個小公司打發他們。要是我,一毛錢都不會給他們。”

常清明白了,小聲說:“希望不會來搗亂。”

陸花豎起眉毛,“他們敢!”

他們敢不敢也不是陸花說了算,他們剛說了他們沒多久,就有人碰上了常清,陸花在常清耳邊提醒說:“是我一個叫叔公的親戚。”

常清聽陸花提醒,便禮貌地叫:“叔公好。”

這位叔公顯然對常清很有意見,上下打量了一番常清,撇了撇嘴,說:“也是奇了怪了,倆兄弟都找男人當老婆也就算了,還都找一個人。”

常清沒說話,陸花便先開了腔,“叔公!你再說這種話,我們家不歡迎你了啊。”

叔公板著臉說:“這種小叔娶嫂子的事情,也隻有你們家不知羞,悄悄領了結婚證也就算了,還擺在明麵上搞酒席,你們不嫌丟臉,我還嫌丟臉不想來呢!”

陸花翻了一個白眼,“也不缺你,要走趕緊走,沒人攔你。”

叔公生氣,“看你怎麼說話的?你哥沒教你?老師沒教你?長這麼大了,嘴還這麼壞,沒大沒小,沒家教。”

陸花也有些生氣,“我哥結婚的日子,也就你來砸場子,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哥好,見不得我們家好?”

她話剛說完,常清捂住她的嘴,小聲說:“你少說一點。”

說著,常清直起身子,對叔公說:“你要是覺得丟臉,就去和陸怔說,就算丟臉,也丟不了你們的臉,你也不必大包大攬,覺得我們給你們蒙羞。”

叔公臉頰泛紅,丟下一句“不知所謂”就離開了。

陸花掰開常清的手指,說:“他才是不知所謂呢,大好日子,特地趕過來說這些話,誰愛聽啊?真當他是長輩我們就得奉承他啊,反正我是不樂意的。”

常清說:“算了,彆和他們吵。”

陸花眼珠子轉了轉,說:“我要和我哥說。”

常清沒有管她。

陸怔這次婚禮是在隔壁頗有名氣的島嶼上舉行的,一是離得近,二是有那個氣氛,所以也就沒怎麼折騰,選定了這塊兒開始籌備婚禮。

諾大的青青草地,和煦的天氣和微風,混合著食物酒水香氣的空氣,都在醞釀著一種甜蜜的氣氛。

陸家沒有長輩,常清也沒有長輩,所以請的大多都是朋友,或者公司的人,也因為伴郎湊不齊的緣故,陸怔拉了一些家世不差的公子哥當伴郎,連陸適也沒有放過,一排站過去,倒也十分帥氣精神。

而常清這邊,隻有張新宇、喬振然兩個人,剩下的名額,全被陸怔請來的人給占了。

喬振然對自己當了伴郎,還有幾分矯揉做作的埋怨,“誰能想到,我這個追求者還會有給人家做伴郎的一天。”

旁邊的張新宇當做沒有聽見,喬振然用手肘撞了一下他,“見了前老板怎麼不說話?”

張新宇誠實地說:“和你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喬振然不悅道:“你去了陸氏,是不是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啊?”

張新宇說:“沒有。”

喬振然哼了一聲,“諒你不敢。”

過了一會兒,喬振然仔細地看了看張新宇的臉,忽然說:“現在才發現,你長得挺精神的。”

張新宇:“……我是直的。”

喬振然啞然失笑,“媽的,去你的,把我當什麼人了?”

張新宇沒說話,他對這個老板還停留在見一個愛一個、為人輕浮的印象上,除了業務能力,他實在有些看不慣他。

喬振然轉移了話題,“這樣看,陸怔這小子,早就對常清有意思了啊,早他媽好幾年前就找我宣示主權……也是我那時候眼拙,沒有看出來。”

張新宇沒有說話。

喬振然不滿地看了他一眼,“悶葫蘆一個。”

張新宇忽然伸出手,指了指不遠處一個人,“那個是您新對象吧?”

他手指指的人,是一個挺精神帥氣的青年,個子挺高,身材也好,有一種鶴立雞群的俊美活力。

張新宇說這個話也不是空穴來風,他雖然遠在陸氏,但還保留著天星的工作群,所以知道不少八卦,包括這個前老板的新歡,三年了,這個新歡次次不落地接喬振然下班,也是格外厲害了。

喬振然看見了他指的人,臉色微變,“簡直陰魂不散了。”

張新宇耳朵動了動,臉上流露出八卦的表情,喬振然卻及時地住了口,沒有再說什麼。

隻是那個青年也看見了他,調轉腳步朝他們走了過來,很快,張新宇便眼睜睜地看著青年將喬振然拉走了。

看來花得要死的喬老板,也有人治了。

張新宇有些唏噓,轉眼一想,他們一個個gay找對象倒是比他容易許多,又不免有幾分惆悵,他長得明明不差,工作又好,偏偏沒有異性緣,單身到現在,身邊朋友倒是一個個都結婚了,不過這也沒辦法,強求不得。

十點整,婚禮開始。

穿著潔□□致小禮裙的陸花入座,開始彈奏適景的鋼琴曲,她現在彈一些高難度的曲子也能彈得很好了。

陸怔站在無數鮮花織成的拱形門後,目光期待溫柔地看著鮮花點綴的紅毯儘頭。

不一會兒,由請來的世叔作為長輩,挽著常清的手出現了。

此時他穿著和陸怔一個色係的西服正裝,頭發剪短了,露出了飽滿白皙的額頭,眼眸溫柔,泛著如水一般的光彩,唇角微微挑起,露出了淺淡的笑容。

常清渾身上下,最吸引人的,就是他的笑容,此時大概是真心覺得愉悅和幸福,因此他的笑容變得格外有感染力。

他走到陸怔跟前,陸怔伸手從世叔手裡接過了常清的手。

這是一個激動人心的時刻,即使是沉穩如陸怔,都難免有些緊張,他深深地注視著常清的眼睛,耳邊響起來主婚人的致辭,接著,又是證婚人的結婚證詞。

宣誓完畢,由伴郎送上了戒指。

陸怔伸手為常清戴上了戒指,不同於上一個淺金色光澤的戒指,這次是銀色的,內嵌著一顆鑽石,在陽光下折射出格外漂亮的光線。

常清注視了幾秒,才抬起眼來,給陸怔戴上了戒指。

陸怔的手指比他要粗一些,因此戒指的指圍也略寬大,不過戴上手指,剛好合適。

陸怔握住了他的手,“砰”的一聲,彩色氣球飛上了天空,底下是陸花嬌俏的聲音,“親一個!親一個!來親一個!”

陸花開了一個頭,所有人都拍手起哄起來,“親親親!不親不行啊!親!快!”

陸怔忍著笑,看向常清,他用眼神詢問常清,“要不要親?”

常清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雖然沒說話,但那含笑的表情已經說明了自己的態度。

陸怔伸手過去,一把將常清公主抱了起來,然後在一片驚呼中含、住了常清柔、、軟的唇。

這畫麵太刺激,陸花忍不住伸手捂住了眼睛,耳邊都是彆人的笑聲和掌聲,手指間露出幾條縫,她看了一眼,還在親呢!

旁邊有個男生居然還在計時!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熱鬨的聲音都開始慢慢平息下來的時候,她那兩個哥哥才停了下來。

旁邊那個男生驚歎著掐掉表,說:“厲害啊!親了五分鐘十一秒!破紀錄了吧!”

陸花:“………”

她扭頭看過去,低聲說:“你是多無聊,還計這個!”

男生笑了一下,說:“你哥體力不錯啊,能抱這麼久。”

陸花驕傲地“哼”了一聲,“他渾身都是肌肉,抱兩個清清都不是問題。”

男生說:“哎,有我多嗎?我八塊,這麼看我乾什麼?不信啊?不信我給你看看。”

他話音剛落,腦袋就被身後的陸適用力地拍了一下,“彆瞎撩我妹!”

王黎痛呼了一聲,“靠!你他媽要把我頭打掉啊?”

陸適哼了一聲,一臉嚴肅地說:“王同誌,注意一點,你撩的是我妹,我妹夫的候選名單裡沒有你的名字。”

王黎笑了起來,“你說的可不算,要妹妹說了才算,妹妹,你看我怎麼樣?要是覺得可以,我馬上可以上崗當你男朋友,等你成年了就結婚。”

陸適跳腳,“你彆胡說!”

陸花偷笑,“我覺得……不怎麼樣!”

陸適鬆了一口氣,冷哼道:“我妹眼光高得很,看不上你小子。”

王黎說:“那說不準,以後沒準就真的成一家人了呢。”

陸適露出嫌惡的表情。

王黎改口叫:“小舅子。”

陸適:“滾滾滾!”

陸花在旁邊笑得開心。

陸適將王黎趕跑,回到陸花身邊,說:“你彆和那家夥說話,他一張嘴吐不出好話。”

陸花笑著說:“我倒覺得蠻好玩的,他是你朋友嗎?”

陸適說:“同學。”

陸花說:“你現在交友質量倒是變好了,要是和以前那個姓時的一樣,二哥肯定不會讓你出門了。”

陸適時隔幾年再次聽到了這個名字,也沒什麼特彆的感覺了。

時喚川欺騙他,傷害他的身體,在後來也得到了報應,他不肯懷孕,所以趁看守的人沒有注意,自殺了。

雖然沒死成,但也因此廢了一番波折,被送回去了。

之後時家立即就將人送去了國外,聽到一些小道消息,那人廢了,一直住院,再也沒出來。

陸適有些懷疑是不是二哥搞的鬼,可是也沒證據,反正時家也沒找陸家麻煩,這事就這麼揭過了,反正,陸適到現在,也沒啥陰影了。

“不要說他了,掃興。”雖然對他已經沒什麼感覺了,但聽到他名字,還是有些反感的,陸適皺著眉,讓陸花閉嘴。

陸花乖乖地閉上了嘴,又忽然叫了起來,“哥!你看!”

陸適扭頭看了過去,“什麼?”

陸花趁這個機會掐了一把陸適的臉蛋,然後幾步跑遠了,“騙你的!笨蛋三哥!”

陸適無語,沒有理她,找朋友玩去了。

婚禮結束後,陸怔摟著常清的肩膀,帶他去酒店。

到酒店,陸怔在他耳邊悄悄說:“你戴戒指好看,早知道早幾年就給你訂一枚戴戴了。”

常清看著他手裡泛著銀色光澤的戒指,感慨道:“早幾年想結婚也不成,睡你的時候不覺得,現在才明白你以前多小,連法定結婚年齡都沒有到。”

陸怔皮笑肉不笑,“你還嫌棄我小了?”

常清推了他一把,“你彆歪解我的話。”

陸怔用腦袋拱他,“我哪兒小了?你說說,除了年紀,我哪還小?”

常清無言以對,陸怔就是這樣,隻要找到話頭,就能這麼無理取鬨地瞎鬨一通,通常瞎鬨的目的無外乎是想要他去拿好處哄他,用正常思維去看,壓根沒理,但有啥辦法呢,他是戀人,是伴侶,是他的丈夫。

這樣的陸怔,誰會不愛呢?

常清唇角泛起笑來,在他耳邊落下了一個吻。

“睡覺吧。”他對陸怔說。

夜還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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