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 / 2)

六位嘉賓的心情在聽到這個消息後,變得複雜起來。

“這是節目一早就計劃好的,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在節目說明書上體現出來。你們放心,新加入的一對男女嘉賓都非常優秀。一直到節目完成錄製,不會再添加彆的新人。”

因為這一變化,製作人特意出現在心動小屋。

“鯰魚效應嗎?”程辛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剩下的五人好像忽然明白了節目組這麼做的用意。有人不高興現在的平衡被打破,當然也有人高興有新的嘉賓出現。

為了緩解嘉賓的抗拒情緒,節目組特意給大家放了大半天的假。從現在開始到晚上新的嘉賓出現,他們可以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會有攝像頭跟著他們。

去古鎮的路上,顧茂勳發現身邊的遲瑾研有點緊張。

“你在緊張什麼?”

“我送給師傅的生日禮物是她年輕時候的成名作,我擔心自己不能完美地詮釋它。”

顧茂勳了然,“我跟你講講我小時候的事情,我第一次騎馬是我哥哥帶著我騎的。那天,我嚇哭了,並且很長時間看到馬就害怕。”

“那你是怎麼克服的?”遲瑾研腦補了小時候的顧茂勳。

“我原來想打死我也不去馬場。結果沒過多久,我哥哥的馬生病了,他非常難過。我問爸爸怎麼才能讓哥哥開心起來,爸爸說除非那匹馬好起來。我當時才五歲,不知道怎麼想的,每天跑到馬場去跟哥哥的馬說話。幸運的是,它真的好了。我從那以後,再也不害怕馬,反而跟它們非常親近。”

“然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你以為的不行,都是自己嚇自己。”

遲瑾研第一次聽顧茂勳說起自己的家人還有小時候的事情,看起來他跟他哥哥感情很好。

側過身看著專心開車的顧茂勳,遲瑾研對他的認識重新被塗改。

“謝謝你,我不緊張了。”

古樸的院子裡,花院長開心地迎來兩位小客人。

“師傅,生日快樂!”遲瑾研送上今天一大早起來做的生日蛋糕。

“花院長,生日快樂!”顧茂勳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個禮盒,恭敬地送到花院長麵前。

“這……”瑾研的生日禮物花院長收起來沒有一點問題,可是這個眉宇間透露著王者氣息男生的禮物,她收下好像不太合適。

顧茂勳主動打開禮盒,“晚輩的一點心意,您一定要收下。來之前我父母叮囑過我,一定要送給他們的偶像。”

遲瑾研也是才知道,原來顧茂勳的爸爸媽媽曾經是花院長的粉絲。

“好好好!”花院長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活到她這個歲數,還有什麼是看不明白的。她哪裡看不出顧茂勳待遲瑾研的不同。

顧茂勳的理由一出,她也沒有了拒絕的借口。

禮物價值並不高,但是貴在用心。這個民國時期的老物件對於她們那個時代的人來說,還是非常有意義的。花院長很喜歡顧茂勳送的禮物。

“師傅,我還有一份禮物沒有拿出來。您稍等一下。”遲瑾研需要去換裝準備,堂屋裡隻剩下了顧茂勳和花院長。

一老一少分坐在主位和客位,顧茂勳眼觀鼻,鼻觀心,沒有打量這個陌生的環境,更沒有盯著花院長看。他知道,花院長一直在審視他。

“顧成盛的小兒子,你媽媽叫顏曉君?”花院長在遲瑾研離開之後,臉上的慈祥收斂了一些。遲瑾研就像是她的孩子一般,她自然態度不一樣。

“您竟然認識家父家母,真是榮幸。”顧茂勳的禮儀真真好的挑不出一點瑕疵。他說話的時候看向花院長,整個人姿態和眼神都是討喜的。

“他們才是這個時代發展的推進者,是功臣。不像我,成了社會的負擔。”

如果遲瑾研在這裡,一定會驚訝師傅說話的態度和方式。在她心中慈祥、和藹可親的花院長,也有這樣審時度勢、女強人的一麵。

“您過謙了,文化是一個民族的脊梁,您才是大功臣!”顧茂勳的心理比年齡成熟,當他嚴肅地說某個話題的時候,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年齡。

“好小子,想追我家研兒?”花院長這才算真的認可了顧茂勳。並不是因為他拍自己的馬屁,而是在自己的注視下,他依然能夠穩住、不慌亂。

顧茂勳微微紅了臉,“小子的確有這個大膽的想法。瑾研,她還不知道。”

花院長點了點頭,顧家的家風還是挺不錯的。

談話間,遲瑾研帶妝出現在了堂屋對麵的院子中。

她並沒有因為是生日獻唱就鬆懈,對麵的兩人就是她的觀眾,她想要通過這份禮物告訴師傅,她身上的技藝不會失傳。民族的瑰寶也不會因為時代的進步而失去它的光彩。

遲瑾研一開嗓,花院長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的眼眶熱熱的,好像有一股液體即將噴湧而出。

這是她的成名作,也是她演繹過無數次的作品。除了聲音不同,遲瑾研的演繹比她多了一些新青年的理解。不同時代的人演繹同一部作品,帶來的震撼是不一樣的。

花院長身邊的顧茂勳麵上不顯,內心卻怦怦直跳。

這一刻,他是真的愛上了對麵唱戲的女生。除了她,他再也不會對第二個人有這樣怦然心動的感覺。

最後一個姿勢,遲瑾研直到唱腔結束,都還維持著。

她不是表演,而是把自己真真切切當成了戲中人。

“師傅,這份禮物,您看還成?”遲瑾研收回步伐身形,淺笑問道。

“成!特彆棒!”花院長擦了擦眼角,流下高興的眼淚。

吃過午飯,顧茂勳把院子裡需要下力氣的活兒都做了一遍。檢查各個房間和走廊的燈光、水管是否暢通,查看院子裡是否有青苔,甚至連院子裡的一些枯枝敗葉都被他清理乾淨。

遲瑾研陪師傅曬曬書,弄弄樂器,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師傅,您抽空可以四處走走。”遲瑾研始終覺得花院長一個人太孤單。她從來沒有問過師傅的感情史,但是她有預感,師傅的心裡一直住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