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數分鐘前。
“琴酒,你怎麼會在這裡?”西宮理奈抽了抽嘴角,視線在眼前這三個曾經都在遊戲裡殺過她的男人身上轉了一圈。
講道理,三位凶手都挺帥的,他們的顏值身材都是一等一的頂,外貌風格和性格都大相徑庭,三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喜歡殺她。
琴酒抿了抿唇,他無視了西宮理奈的提問,墨綠色的瞳孔視線毫無溫度地瞥向了白蘭和夏油傑,冷冷地問道:“他們又是誰?”
為什麼這個女人每次都帶著全新的男人出現?
西宮理奈對答如流:“哦,他們是和你一樣殺過我的男人。”
夏油傑:“……”
白蘭:“……”
琴酒:“……”
少女輕飄飄卻分量極重的一句話,讓三個男人的表情都有一瞬間的錯愕和僵硬。
夏油傑和白蘭早就互相知道對方都對理奈做過不可饒恕的事情,但沒想到在隨便一個天台樓頂上遇到的拿著狙擊槍的一個男人也做過同樣的事情。
死亡的痛苦,理奈竟然整整經曆過三次……夏油傑和白蘭的神色有一瞬間的迷茫和失神。
有似乎名為心疼的情緒在胸腔慢慢擴大蔓延開來,酸澀異常,比理奈打在身上的拳頭更痛。
琴酒在片刻的驚訝過後,冷酷無情的臉上表情也變得複雜和晦暗難明。
在親手殺死西宮理奈之前,他曾對她說過一句——“記得要一直恨我,西宮理奈”。
既然不愛,隻要能夠一直恨著他,記得他,也就已經足夠了。
可是重逢之後,他才發現,根本不如他所願。
哪怕知道是他開槍殺的自己,西宮理奈卻仍是毫不在意——不僅不在意他殺了她這件事,也不在意他琴酒這個人。
他不是特殊的那一個。
就連這個倒地不起的白發紫眸的男人,都能分去她更多的注意力和情緒,能夠讓她生氣暴怒地痛扁狂揍。
可他自己卻被理奈完全無視,仿佛他對她來說根本無所謂。
琴酒死死地握緊了拳頭,他的表情變來變去,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理奈醬,需要我幫你殺了他們嗎?”躺在地上的白蘭·傑索突然開口道。
白蘭突然可以理解夏油傑剛剛為什麼會突然攻擊自己了。
她那麼美好?憑什麼傷害她?白蘭冷冷地望著琴酒,仿佛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對理奈做過什麼事情。
果然人都是雙標的,他可以允許自己“殺”了理奈,卻又不能夠接受有其他人做出了同樣的事情。
他果然——還是很屑很糟糕啊。白蘭冷靜地在心裡下了這麼一個結論。
“?謝謝不用了,你要是真的感到抱歉的話可以自殺。”想起在二周目尤尼的記憶裡看到過的,白蘭在無數平行世界犯下的邪惡暴行,西宮理奈抽了抽嘴角,沒好氣地道。
“理奈醬,你果然不舍得我。”白蘭剔透美麗的紫色眼眸一眨不眨地望著她:“從過去到現在,你都不舍得真正對我動手。”
西宮理奈:“……”
要不現在就了結了他吧,西宮理奈麵無表情地想道。
就在她被氣得不輕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了熟悉的咒力湧動——
是五條悟的咒力。
西宮理奈詫異地向身後望去,身高腿長一身黑衣的白發最強咒術師憑空瞬移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悟!”她有些驚訝地喊出了對方的名字,語氣親昵而信任。
不明所以的白蘭和琴酒都一下子警惕了起來,緊張戒備地盯著突然出現的這個白發男人。
黑發少女動作自然地走到了白發眼罩男人的身邊,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依賴感。
“理奈,沒有受傷吧?”五條悟難得沒有不正經,他語氣溫和,但是表情卻冷漠地瞥向另外兩個他不認識的男人。
五條悟接到輔助監督舉報,在市區內的一家咖啡廳檢測到了特級詛咒師夏油傑的咒力,夏油傑似乎在和什麼人發生戰鬥。
他用六眼循著夏油傑留下的咒力殘穢追蹤到了一棟高樓樓頂,結果發現除了夏油傑和兩個不認識的男人以外,理奈也在這裡。
隻消一眼,他就看出這兩個陌生的男人和理奈之間也有一段過往。
五條悟內心有一瞬間的煩躁。
到底還有多少個?
他沒有任何責怪理奈的意思,畢竟以她的魅力,無論有多少個愛慕她的男人出現,他都不會感到奇怪。
五條悟隻是焦躁,彭格列的那兩個家夥已經在理奈心中有了位置,可他卻依然不明朗。
通過沢田綱吉和山本武那兩個男人給出的寶貴經驗,五條悟算是懂了,對理奈不打直球的話是根本沒用的。
“我沒有受傷呀,都是我在單方麵揍他而已。”西宮理奈搖了搖頭,讓他不要擔心。
“你又是誰?”琴酒冷冷地直視著五條悟。
“嗯……我是喜歡理奈醬的男人裡麵對她最好的那個~”五條悟勾了勾嘴角,表情和語氣都一秒從高冷切換到了氣死人不償命的狀態。
西宮理奈:“???”
她愣了愣,悟這是表白嗎?
雖然從溫泉合宿的時候起,她也隱隱約約感受到了悟的感情,但真真正正表露出對她的喜歡,這還是第一次。
而且他不是高高在上地宣示對她的主權和占有欲,而是單純地闡述了自己的感情,不會令人感到有任何不適和不被尊重的感覺。
少女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這位先生,你這麼說的話會讓我很困擾呢。”白蘭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在笑著,紫色的眼眸卻很冷:“要是輸給沢田綱吉也就算了,如果輸給像你這樣來路不明的男人,我會很難過的呢。”
“誰管你難不難過啊?傷害理奈的家夥,都去死吧。”五條悟依然掛著燦爛的笑容。
摯友的話語令夏油傑感覺自己膝蓋中了一箭,他沉默地看著麵前的三個白毛男人對峙,沒有說話。
“是麼?但是西宮理奈看起來並不是那麼認為呢。”琴酒冷笑著道。
聞言,五條悟瞬間變得很委屈地望向了西宮理奈:“理奈,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老男人質疑我。”
“……”琴酒咬了咬牙,一副想要殺人的表情。
“那我就證明給他們看吧,理奈。”五條悟的聲音突然從不正經的輕佻和尾音上揚,變成了無比認真的低沉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