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寺隼人很少會在山本武的臉上看到那麼具有進攻性的目光。
山本平時雖然看起來嬉皮笑臉的,一副清爽得不得了的樣子,實際上獄寺隼人知道,山本對很多事情其實都隻是在隨便應付而已,並沒有太大興趣。
無論是學習、戰鬥還是其他任何事情,隻要山本想認真起來,沒有什麼是他贏不下來的。
這也是瓦利亞的斯庫瓦羅對山本又恨又惺惺相惜的原因,他明明有著無與倫比的才華,卻又總是過於隨性,簡直氣死人。
可是現在,獄寺隼人在山本的眼神裡,看到了他對那位少女毫不掩飾的喜歡之情和想要主動出擊的意味。
鐵樹要開花了嗎?那個滿腦子隻有棒球的家夥,竟然也會喜歡上什麼人嗎?
獄寺隼人驚訝地看著被山本牽著手的黑發少女,有些結巴。
“十年前的阿武和獄寺,感覺都好青澀啊。”西宮理奈比劃了一下,回想起26歲的他們兩人成天西裝革履的成熟樣子,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
果然,十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呢,就好比她根本想象不出來手26歲冷靜成熟的獄寺,會有現在這樣手裡拿著十根炸彈和瞠目結舌的可愛樣子。
“你、你認識我?”獄寺隼人偏白的膚色,讓他漲紅的臉色格外明顯。
“是啊,綱吉君和你們在一起嗎?也想見見十年前的他呢,他總是說自己學生時期是個廢柴,完全想象不出來呢,哈哈哈。”
聽到她也認識獄寺和阿綱,山本武的眼神微微一暗,握著少女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十代目當然和我們在一起修學旅行……等等!你怎麼可以直接喊出十代目的名字!你和十代目是什麼關係!”
一提到十代目,某位年輕氣盛的左右手直接就炸了。
明明和十年後的山本牽著手,怎麼又親昵地直呼十代目的名字!偏偏對他的稱呼卻是生疏的“獄寺”……獄寺隼人的臉氣得更紅了。
“我和綱吉君嗎?我們是……”
西宮理奈也愣了一下,發現她自己都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
然而,還沒等她回答這個問題,兩位裹著浴巾的16歲少年“嘭”的一聲,又在玩一團粉紅色煙霧中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兩個高大成熟的身影。
回來的是26歲的獄寺隼人和山本武。
“誒?這不是才兩分鐘嗎……這次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西宮理奈驚訝地問道。
“十年前的我們在彭格列修學旅行泡溫泉,藍波的十年火箭炮被熱水泡壞失靈了,所以五分鐘不到就換回來了。”
獄寺隼人看著身上濕透的西裝皺眉,“瓦利亞那群家夥,竟然敢對十年前的十代目不敬,要不是時間到了,我一定教訓他們一頓。”
“原來是這樣……十年火箭炮竟然也會失靈啊。”西宮理奈沉思,感覺到牽著她手的力度猛地增大了。
回來後的山本武用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腦袋,死死皺眉,看上去很痛苦的樣子,而且難得的一言不發。
西宮理奈愣了愣:“阿武,你怎麼了?”
山本武沉默不語,突然將少女用力往懷裡一拉,直接抱住了她,懷抱
微微顫抖。
他終於知道,當時為什麼會第一眼見到理奈就喜歡上她,無法自拔了。
獄寺隼人微微詫異了一瞬,但很快就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沒有阻止他。
原來如此。
怪不得山本從一開始就喜歡上了理奈,原來一切早已有跡可循。
這次通過十年火箭炮回去之後,獄寺隼人的記憶裡也多出了以前所沒有的回憶。
十年前彭格列修學旅行泡溫泉的時候,他穿越到十年後,在山本家竹壽司的後廚房裡遇到了一個美貌閃閃發光的黑發少女。
16歲的山本也和他一起穿過來了,但因為十年火箭炮失靈,隻過了兩分鐘不到他們就又回到了十年前。
少年山本武似乎是對在十年後隻有一麵之緣的少女一見鐘情了,回去之後一直在找她。
按道理十年前的她應該隻有八九歲,可是無論他怎麼找,無論是東京還是並盛町,他都找不到那個叫做“西宮理奈”的女孩。
以至於山本武自己都開始迷茫,十年後的少女說出的名字是否真實,還是說那隻是他的一場夢。
獄寺隼人看著山本武從一開始的雀躍興奮,到失落難過,再到後來的茫然無措,就這樣過去了很多年。
那之後的許多年裡發生了很多事情,他們兩人作為左右手忙得昏天暗地不可開交。
在那幾千個日日夜夜中,山本武甚至逐漸想不起少女的名字和模樣了。
山本武問獄寺隼人,還記得當初那個女孩的名字和樣子嗎?獄寺隼人記得當時自己搖頭回答了他:“怎麼可能還記得啊?又沒有相機記錄下來,都過去那麼多年了。”
當時的山本武隻是沉默著沒有回話。
直到後來,白蘭·傑索對彭格列發動戰爭,十代目決心要摧毀彭格列指環的時候——
理奈終於出現了。
山本武在意大利的街頭與她相遇,將她接回到了彭格列城堡,帶到了他們身邊。
多年過去,無論是獄寺隼人還是山本武,都已經忘記了是當年隻見過兩分鐘的少女的模樣。
再加上她在白蘭的傑索家族長大的經曆,無論是山本武還是獄寺隼人,都沒能將她和當年遇到過的少女聯想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