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裡是哪裡?”
西宮理奈愣了愣,不太理解現在發生的狀況。
眼前是夜晚澀穀繁華的街頭,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人群全都穿著萬聖節的服裝,氣氛熱鬨非凡。
霓虹燈閃爍,街道上掛著數不清的熒光粉色和熒光藍色南瓜,但是已經將拆彈技術點到SSR級彆的西宮理奈一眼看出裡麵裝著的是液.體炸.彈。
西宮理奈:“……”
需要吐槽的事情太多,她都快吐槽不過來了。
她剛剛明明還在上課呢,怎麼一眨眼穿越到澀穀來了呀?頭頂上還全是炸彈!日本真的還安全嗎!
而且時間門線也不對勁,她那邊明明還是夏天,這會卻變成萬聖節了!!
就在她槽多無口的時候,天上響起直升機的轟鳴聲和火焰劈裡啪啦的爆炸聲。
西宮理奈猛地抬頭,一輛燃燒著熒光粉色火焰的直升機朝她墜落了下來!
……臥槽!
西宮理奈都已經做好被砸後用反轉術式治療自己的準備了,可是那輛直升機竟然直接從她的身體穿透了過去,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沒有傷到她分毫!!
她驚訝地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竟然是半透明狀態。
好家夥,她這是靈魂出竅還是穿越了?她還能回去嗎?!
就在西宮理奈對突然發生的事情頭痛不已的時候,從直升機裡摔出來的兩個人就直接把她看呆了。
她不是驚訝竟然有普通人可以從高速墜落的直升機中活著走出來,而是驚訝裡麵的人她竟然認識。
是波本安室透?!
金發黑膚的青年喘著氣從直升機裡出來,戰損狀態也無損他的俊美,反而帶著微妙的破碎感。
直升機燃燒的火焰倒映在他目光堅定的紫灰色瞳孔中,跳躍湧動,如同他頑強不息的生命力和一往無前的毅力。
西宮理奈愣在了原地。
這個人似乎是安室透,又似乎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安室透。
從直升機裡出來的還有另一個金發外國女人,她也受了不輕的傷,神色癲狂。
“糾纏不休的男人真是煩人!降穀零!你為什麼不像鬆田陣平他們一樣,趕緊去死?!”金發外國女人表情猙獰地怒吼道:“他們個全都死了,你快點下去陪他們啊!”
……什麼?
西宮理奈錯愕地睜大了眼睛。
鬆田警官他們全都死了,這是什麼意思?!
這裡果然不是她所在的世界了!眼前的安室透果然也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安室透。因為在她所在的世界裡,鬆田警官活得好好的。
“在沒做完該做的事情之前,我怎麼會死去。”降穀零扯了扯嘴角,抬手擦掉唇角的血後,他又和金發女人又一次進行了巔峰對決的搏鬥,看得西宮理奈目不暇接。
很快,一個高大的中年警察、幾個持槍的成年人還有江戶川柯南趕了過來。
從趕來的警察的對話中,西宮理奈大致明白了,這個金發女人就是製造街道上大量炸.彈的罪魁禍首。
西宮理奈震驚了。
這個金發女人真是個狠人啊!又能打又能造炸彈,還是純粹的大惡人,光她一個人戰鬥力就能抵五十個伏特加。要是她能加入酒廠的話,琴酒估計做夢都能笑醒!
不過,在發現自己在所有人麵前晃來晃去,他們卻依然沒有分給她半點目光後,西宮理奈算是徹底確定了,自己現在處於所有人都看不見的靈魂體狀態。
那位中年男人警官也猜測出了降穀零的公安和臥底身份,體貼地讓他先行離開。
西宮理奈連忙跟上了降穀零的步伐。
他也受了傷,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是戰損狀態的他好辣。
降穀零捂著肩膀慢慢地往一棟高樓頂樓的停機坪走著,步履蹣跚卻異常堅定,仿佛什麼傷都無法打倒他。
在跟隨他的過程中,西宮理奈發現自己靈體狀態不需要噴射大空火焰也可以飛行,她在寫字樓的玻璃外牆上看到了自己穿著白色連衣裙的身影——唔,她這樣好像啊飄哦。
西宮理奈飄到降穀零身邊,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對方眼神都沒有動一下。她的手也完全穿透他的身體,觸碰不到他分毫。
“天啊,我該不會一直就這樣了吧……”她擔憂的喃喃自語,金發青年也聽不見,他隻是安靜地看著樓下。
西宮理奈也就安靜地在他旁邊,坐在樓頂的邊緣上,看著高樓底下的盛況。
金發女人普拉米亞製造的液.體炸.彈已經淌滿了整個澀穀街頭,乍一看上去仿佛是熒光粉色和熒光藍色的兩股汪洋,在朝中間門彙聚,隻要兩股液體一相遇就會引發足以毀滅澀穀的大爆炸。
但是這一切,被江戶川柯南腰帶吹出的巨大氣球給阻止了。
西宮理奈一臉的一言難儘,儘管她對柯南的足球已經有了良好的適應能力,但果然無論看多少次都還是覺得很離譜啊喂!
又一次拯救了東京之後,江戶川柯南小朋友帥氣地插著褲兜走上了樓頂,和降穀零談笑風生。
當聽到柯南說他用足球解決這次炸彈危機的靈感,是來自於小時候一位警察大哥哥用棒球幫他堵住裂開的水管的時候,西宮理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柯南君,你真的需要彆人給你靈感嗎?無論有沒有人提醒你,你一直以來都是用足球拯救世界的呀!
曾經琴酒用直升機掃射海洋公園摩天輪倒塌的時候,柯南用膨脹的足球去頂住倒塌的摩天輪;衛星要撞擊日本的時候,安室透開車帶柯南去用足球踢衛星;時速1000km的真空超導磁懸浮列車要撞上wsg體育館的時候,柯南也是用足球來頂的!
這些震撼全日本的事跡,她可都從宮野誌保那裡聽說了!
一想到係統說琴酒被柯南的足球氣得老了幾歲的樣子,西宮理奈就差點笑出聲。
但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柯南說,給了他靈感的人——是已經死去的萩原研二。
隻一瞬間門,西宮理奈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什麼?
絕對是有哪裡弄錯了吧……
在這個世界線裡,除了剛剛那個金發女人提到的鬆田警官以外,萩原警官也犧牲了嗎?!
從他們略帶悲傷的對話中,西宮理奈了解到,原來這個世界的降穀零和她的世界裡的安室透一樣,和鬆田陣平、萩原研二、諸伏景光以及搜查一課的伊達航警官是警校同班同學。
但和她那邊的安室透不一樣的是,這裡的降穀零失去了所有同期好友,隻剩下他孤身一人。
這個世界裡的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都因公殉職,死在了高樓和摩天輪爆炸之中,諸伏景光於天台上開槍自決,伊達航則是死在了清晨的車禍之中。
——徒留降穀零一人。
“……”西宮理奈瞠目結舌,啞口無言。
她的世界線裡的安室透,在黑衣組織覆滅後就恢複了降穀零的名字,回到公安升職加薪,成為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警視正。
他每天都和四位警校好友有說有笑,下班之後去居酒屋舉杯對飲,日子過得充實而快樂。
可是這裡的降穀零失去了所有好友,渾身散發著的氣質憂鬱破碎,卻又堅強得不可思議。
“我會帶著他們的回憶活下去的。”降穀零抬頭望著天空,細碎的點點星光落入他紫灰色的眼眸中,如同璀璨的紫色寶石,美不勝收。
……
*
西宮理奈跟著降穀零飄到了他的家裡。
他明明剛剛還從高樓不要命一樣地跳進直升機、和國際通緝罪犯進行了一番激烈的肉搏,經曆了驚險刺激生死時速拯救東京的大事件……
正常人應該都已經累得不行了吧,可降穀零卻像是鐵打的一樣,不知疲倦為何物。
他洗了個澡,簡單地給自己消毒包紮了一下身上的傷口後,就馬不停蹄地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繼續做起了公安的文書工作,直至淩晨點都還未停歇。
西宮理奈一個靈魂體都困得昏昏欲睡,腦袋一墜一墜的了,他卻還在繼續工作。
降穀零做完一切後,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唔……已經四點了麼,看來今天也隻能睡個小時了。”
原本已經打算合上筆記本電腦了的,可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開了一下電腦裡層層加密的文件夾裡珍藏的那張照片——
五個穿著藍色警校校服的男青年笑容燦爛的合照,倒映在降穀零的瞳孔裡,映出一片澄澈的藍色。
“你們在那邊過得還好嗎……”他喃喃自語。
西宮理奈看得愣住了,心臟像是被蟄了一下,細密的疼痛疼痛擴散開來。
莫名有點心疼他。
如果她的世界裡,她
沒有陰差陽錯救下萩原研二、鬆田陣平和諸伏景光,萩原研二他們沒有救下伊達航的話,或許他們也會像這樣死去。
她曾經聽萩原警官提起過,那天要不是他和鬆田剛好吃完晚飯陪著伊達航班長一起通宵值勤,兩人一起眼疾手快地將他在馬路上拉了回來,伊達航可能也在清晨被那位疲勞駕駛的司機撞死了。
該有多痛苦啊,眼睜睜看著四位最要好的警校同期好友陸陸續續死去,卻無法拯救,徒留自己一人。
西宮理奈呆呆地看著落寞的他很久很久,最後終於忍不住排山倒海的困意,趴在他的床邊縮成一團,疲憊地睡了過去。
……
在降穀零終於合上電腦準備翻身上.床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在床邊似乎觸碰到了什麼物體,溫暖又柔軟。
他愣了一下。
但當他再次伸手覆上去確認的時候,那種感覺似乎又消失了。
降穀零盯著床邊看了好一會。
是錯覺嗎?
*
接下來的日子裡,西宮理奈的身體在逐漸好轉。
她發現自己雖然還是不能觸碰到人類,但能夠觸碰到實物了,或許完全恢複的時候能夠回到自己的世界?
抱著這樣的期待,西宮理奈在降穀零身邊繼續當個啊飄。
令她震驚的是,降穀零的生活過得跟苦行僧似的,每天隻睡四個小時,醒來就去波洛咖啡廳打工。同時他還要兼顧公安的訓練和工作,晚上大部分時間門則是安排給了黑衣組織,他一天至少換套衣服,遊走在光明與黑暗之中。
就連好不容易有的休息日,降穀零也絕不懈怠,河邊長跑一個小時後又跳繩一千下都是常規操作了。每當西宮理奈以為終於要結束了的時候,他竟然又做了五百個俯臥撐和倒掛在橋上做五百個引體向上,並且還會繼續在雨中練習自由搏擊,看得她目瞪口呆。
論一位自律的公安到底有多可怕……等等,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樣恐怖的體力已經算是超能力者了吧!
除此以外,降穀零還經常在百忙之中見縫插針地飆車抓小偷、衝進火場裡勇救市民、扶老奶奶過馬路、教傲嬌的小朋友學自行車……
善良勇敢又正義,所有一切美好的詞彙都可以適用在他身上,西宮理奈在他身邊飄了一段時間門,感覺靈魂都被升華了。
不是,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人啊?!
她的世界裡的安室透其實也是如出一轍的正義善良,但她看到更多的是他身為黑衣組織“波本”危險深沉的一麵。而且黑衣組織覆滅後,他也和警校好友重新回到陽光底下了,因此他沒有這種失去一切負重前行的脆弱感。
在西宮理奈胡思亂想的時候,降穀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般,朝她的方向望了一眼。
金發青年站在雨中,淅淅瀝瀝的雨水順著他俊美的臉滑落,運動服兜帽下紫灰色的眼眸總是帶著一股憂傷的感覺。
西宮理奈愣了一下,有一瞬間門,她還以為他看見自己了。
降穀零看了好一會後,默默地垂下了頭,轉身往公寓的方向走。
他的背影瘦削修長,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雨中顯得更加落寞了。
又來了,那種即使現在隻是一個靈魂體都能感覺到的心酸抽痛的感覺。西宮理奈難過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
回到公寓的時候,安室哈羅迫不及待地衝了過來,在降穀零的腳邊歡快搖尾巴打轉。
哈羅是降穀零在車禍中救下的小白狗,幸運地遇到了全米花町最溫柔最有責任心的主人。
“嗨嗨,知道了知道了,你餓了對吧?”降穀零終於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笑著一手摸了摸哈羅的腦袋,另一隻手熟練地給它滿上了狗糧。
哈羅眨巴著大眼睛望著他,尾巴搖得跟要起飛了似的,卻沒有吃狗糧。
“又想吃冰淇淋了嗎?”降穀零的聲音既無奈又寵溺,起身去冰箱拿出一大桶冰淇淋,刮了一勺放在了它的碗裡,“隻能吃一點哦。”
西宮理奈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冰淇淋,是她最愛的香草味,嗚嗚嗚。變成靈魂體後,她都好久沒有吃過食物了,都快忘記喜歡吃的東西是什麼味道的了,淚目TT
降穀零本想將冰淇淋放回到冰箱後就去洗澡,但像是突然間門想到了什麼,他又朝西宮理奈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後將冰淇淋放在了桌子上,直接朝著浴室走去。
而且,奇怪的是,他這次竟然在進去浴室之前就脫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