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橫濱流浪2(1 / 2)

入了夜,這座城市的危機才真正顯現出來,在這個充斥著各種黑幫和無人管轄異能者的城市,大街小巷四處都潛藏著不軌之徒與殺機。

江戶川亂步雙手背在腦後,一臉漫不經心的行走著,昏暗的路燈將他和身邊高大的男子的影子拉的很有對比性。

“呐,社長,那個孩子就這樣輕而易舉的交給港黑,沒問題嗎?”

地麵上鋪麵了細密的雪花,步子踩在上麵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聽起來很瓷實的樣子。

不知道怎麼的,福澤諭吉的思緒竟飛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他一路走一路看著腳下被行人腳步玷汙的白雪,直到江戶川亂步的聲音將他從思緒裡拉回來。

“那個孩子看到港黑乾部的表情,和看到我們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他麵無表情的說著。

那孩子瘦瘦小小的一團,似乎他一隻手就能將她完全抱在懷裡,看著他的時候那雙眼睛怯生生的,慌亂,驚恐充斥在眼底。

可是,當那個撐著紅傘的女人出現的時候,他確切的看到了那個孩子的表情變得不一樣了。

無論是表情還是肢體動作,甚至是那些大顆大顆滾出的淚珠,仿佛是受到了委屈的孩子見到了可以依賴的家長。

完全輸掉了,沒有一點可比性啊。

江戶川一直眯著的眼睛卻在此刻睜開了,他認真的表情向來很少見,此刻福澤諭吉不得不全心的去傾聽他的發言。

“不對喔,那個孩子並不是和港黑那位乾部有什麼淵源,因為她,完全失憶了呢。一無所知的出現在這座城市的黑暗角落裡,沒有食物,沒有住所,沒有家人,這就是我所看到的那個孩子的所有。”

踩在皚皚白雪上的腳步頓住了,福澤諭吉愣了愣卻沒有開口,他確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然而,江戶川的話還在繼續著,不肯放過他。

“而那孩子之所以看到港黑那位乾部,會露出那樣的表情是因為,她除了紅色,什麼也看不到啊。”

——除了紅色,什麼也看不到啊。

天空上的白雪還在洋洋灑灑的飄落,福澤諭吉怔愣著看著腳底下,那是一條由最純潔的皚皚白雪鋪就的雪路,隻是此刻卻被行人腳底下的汙泥染成了最濃重的黑。

他毫不猶豫的轉身,朝著來時的路飛奔而去,銀白色的發在夜空下飄動著,他的身影疾而穩,就像一頭在月光下飛奔的銀狼。

江戶川亂步看著男人離去的身影,翠綠色的眼眸又好心情的眯了起來,唇角也下意識的微微勾了起來。

*

尾崎紅葉一手撐著紅色的油紙傘,另一隻手將那年幼的女孩抱在懷裡,身後的皚皚白雪裡是她留下的一道腳印。

那個名叫安娜的孩子就靠在她的懷裡酣睡著,戴著那條對於孩子來說過於厚重的紅圍巾。

雖然不懂,為什麼這孩子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就卸下了所有的防備,但是有利於她任務的情況,她也懶得去多想。

那孩子睜著眼睛的時候,大大的紅瞳看著她時滿是依賴,睡去的時候安靜又乖巧,全然不像這個年紀的孩童一樣活潑和吵鬨。

就連哭泣的時候,也是悄無聲息的滾落淚珠,極其的惹人憐愛,隻一個照麵,紅葉的心中就隻剩下了滿心的柔軟。

天空黑壓壓的,冷風卷著細雪,不速之客就站在路口,那男人的身姿挺拔,一手放在腰間的長刀利刃上,孤傲的像匹狼。

尾崎紅葉猩紅的瞳子微眯,下一秒金色的夜叉便從身後浮現,宛如一道疾風衝著那男人飛馳而去。

然而,沒有人看到那男人的刀是如何出鞘的,隻見寒芒一閃,金色夜叉的脖頸便被一刀斬斷,下一秒紅葉的異能力便瞬間煙消雲散。

抱著那孩子的手下意識的收緊了幾分,路口的男人卻一言未發,他沉默著走近,步伐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踩在紅葉的心上。

當那男人走近的時候,紅葉不甘心的咬了咬牙,隨後將懷裡的孩子遞給了對方,連帶著那柄紅傘一起。

做完這些,她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這下,一手撐傘一手抱著孩子的人,換成了福澤諭吉。

那孩子還在沉沉的睡著,似乎這些時日受過的苦難讓她疲累極了,就連抱著她的人換了下都沒能讓她醒來。

黑沉沉的天空上,細雪還在紛紛飄落,落在那柄紅色油紙傘上,像是紅梅掛雪一樣好看。

這次,他回去的路上,再也沒有看腳下那些被行人的腳步變得汙濁的皚皚白雪。

*

第二日,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得知自己麾下的乾部無功而返之後,一反常態的沒有說出任何苛責的話,也沒有讓她下去領罰。

首領辦公室的裝潢有點偏歐式的風格,隨處可見的陰影和略帶沉穩和壓抑的氛圍,越發的讓那個男人看起來深不可測。

“沒辦法,畢竟那個男人親自出手了,即使是紅葉君恐怕也做不到在對方的手中搶人呢,不過,那位精神係異能者的樣子,紅葉君見到了嗎?”

聞言,紅葉遲疑了一下,視線落在一旁地麵上自顧自玩積木的愛麗絲身上。

“是個**歲的女孩……白發紅瞳,使用異能的場麵我沒有親自看到,所以她的能力究竟怎麼樣,我也不得而知。”

“**歲的女孩……那還真是可惜了呢,異能力一定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如果從現在開始培養,一定能成為一把好刀。”

他的語氣略帶些遺憾,隻是麵上的表情卻看不出來分毫。

實際上,精神係的異能者,港黑已經有了一個代號為Q的孩子,對於被福澤諭吉搶走的女孩,森鷗外其實也不是非要不可。

隻是該給部下的壓力還是要有的不是嗎?

聞言,紅發的女人頓時單膝跪在地上,垂著首讓人看不清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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