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因為這未曾聽聞過的階職而感到怔愣時,站立在一旁的Berserker卻突然發了難。
他握著手中已經被轉化為寶具的黑紅色鐵棍, 咆哮著衝向阿爾托莉雅, 每一擊都帶著毫不留情的殺意。
如果是全盛之下的saber, 自然不會出於下風,可是此刻的她在和先前ncer戰鬥之時, 已然被對方砍斷了一條肌腱, 實力大大的折損,隻能狼狽的招架著。
屋漏逢夜雨, 一旁ncer的禦主隱藏在暗處對迪盧木多下了令咒,命令對方配合Berserker將saber斬於槍下, 無論迪盧木多如何請求, 打定主意的魔術師都一意孤行的用了令咒。
“真是個令人不快的男人。”看著眼前此景征服王言罷,一甩韁繩,牛車便衝著交戰的三人撞去,硬生生的製止了這場折辱騎士的戰鬥。
做完這一切後, 征服王忽然開了口。渾厚的聲音, 回蕩在曠闊的場地內。
“躲藏在暗處的ncer禦主, 如果你再敢用卑劣的手段來侮辱ncer, 那麼我將加入這場戰鬥,協同saber一同讓消滅你的從者,那麼你怎麼選擇?”
他話語裡所帶的威脅,逼的躲藏在暗處的魔術師不得不咬著牙下達了命令,遺憾的帶著ncer一起退場了。
當這一切結束之後,安娜和周防尊自然也沒有了呆在這裡的必要了, 剛想告辭,安娜卻見征服王又爽朗的笑著對她講道:“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一轉眼就到晚上了,怎麼樣小姑娘,要不要再一起去吃個晚飯?”
他話音剛落下,卻見安娜渾身一僵,下意識的攥緊了挎在身上乾癟的小包包。
之前那頓壽喜鍋,征服王吃的實在是太多了,等到了結賬的時候才知道那究竟是多麼大的一筆錢,回過神來安娜才發現,她的包包在結完賬後,已經空的一個鋼鏰都沒能剩下了。
而現在,征服王居然又要說跟他們一起吃晚飯??!
還是算了吧!
她抿了抿唇,旋即注視著壯碩的紅發男人緩緩的搖了搖頭。
彆的,卻是一句話都不想再多言語了。
遭到拒絕之後,征服王愣了愣,隻得滿臉遺憾的和對方道了彆。
要知道……他的禦主實在是太窮了,本就是寄宿在彆人家,吃東西都沒辦法放開吃,更慘的是像肉這類的食物幾乎沒有。
所以說,他真的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飽餐過了。
著實有些遺憾啊。
隨後,周防尊將安娜從戰車上抱起來拖在懷裡,旋即他看著征服王,微微頷首,也算是打聲招呼示意。
下一秒,他便抱著安娜一躍而起,穿梭在鋼筋水泥建造的大樓之間,漸行漸遠,到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
兩人一路回到酒店之時,福澤諭吉剛收拾好自己,睡醒吃飽順便還洗了個澡。
隨後他們退了房,又打了個車前去和羅曼彙合。
羅曼租的宅子很偏僻,基本上處於荒蕪人煙的地帶。了解到安娜今天晚上碰到的戰鬥之後,他睡眼惺忪的看著幾人開口道。
“原來如此,七天為期的戰鬥已經打響了。之後的戰鬥隻會越來越密集,我們隨時都要做好準備。”
他頓了頓,又看著安娜,目光深邃。
“既然已經參與進這場戰鬥裡了,我姑且當做你們有奪取聖杯的打算,那麼安娜以及周防先生,你們有什麼願望需要借由聖杯來達成的嗎?”
安娜乖巧的端坐在榻榻米上,沉默了片刻才緩緩搖了搖頭。
她唯一的心願便是想起缺失的記憶,但是夜鬥神說時候未到,等到了那個時候該想起的自然會想起,不急於這一世。
剩下的便是希望能夠和愛的人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阿吉、亂步、以及……
——尊。
羅曼看著眼前這個心思純淨的孩子,眸光倏忽間便柔軟了下來。
他笑著開口道:“真的沒有嗎?你這個年紀應該正處於異想天開的時候,比如可以許願有吃不完的糖果,漂亮的小裙子,這些都不想要嗎?”
然而回答他的,仍舊是安娜堅定的搖頭。
“糖果和衣服……阿吉都會給我買。”她頓了頓,旋即又補充到:“我隻想……和大家永遠在一起。”
說到這裡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周防尊身上,深紅的眼瞳裡,隱隱有流光在婉轉。
“想要和尊……永遠在一起。”
從見到的第一眼起,就宛如魔怔一般的無法離開這個男人,生怕離開片刻,對方就會消失不見。
正如同周防對待安娜那般惶惶不可安的心思一般,安娜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對於兩人而言,彼此都是失而複得的珍寶。
不可以放開,也沒有辦法再一次失去了。
此時,周防尊正默不作聲的坐在安娜的身旁,安娜話音落下的一瞬,便見周防的目光溫柔的落在了她的臉上。
那雙本應像凶獸一般的暗金色雙眸,也隻有在看見安娜之時,才會變得如此的柔軟。
仿佛經曆過的一切苦難都可以忘卻,受過的傷痛皆已被撫平一般。
但是……
周防知道,那些隻是錯覺罷了。
仇恨的火焰就在他的心底密密麻麻的蜿蜒著,越演越烈終日不可熄滅。
複仇者就是這樣的階職,靠蠶食仇恨作為前行的動力,一日完不成複仇,便一日不可停下。
英靈漫長的生涯,就這樣永生掙紮在仇恨與痛苦之中。
“聖杯……”他沙啞的聲音,低沉的回蕩在室內。
“我想回到過去,回到一切都未發生之前的過去,這就是我的願望。”
他眉眼微斂,纖長的眼睫將他眸中的神色儘數掩藏,就連他此刻的神情,也讓人有些看不真切。
他的回答,其實也算是在羅曼的意料之中。
眼前這個苦大仇深的男人,一看就擁有著非比尋常的苦難過去,而這樣的過去,大都皆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