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往常一樣對著這張美貌指數超高的麵龐發呆時,她發現沈清平有哪裡不一樣了。
那雙眼睛裡麵,多了很多旁人無法看清的情緒,周身的氣質也發生了轉變。
那種變化,就好像是一直畏手畏腳,懵懵懂懂向前走的人忽然間就想通什麼,看淡什麼,豁然開朗了。
是因為雲修的事,才讓沈公子有這般大的改變嗎?
唉…
傷人,殺人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朝靈一估計沈清平也在想雲修的事情,為了避免讓她想東想西的,十分貼心地繞過這個話題:“話說回來,有一件事情,還等著我找機會下山一趟去處理呢。”
沈清平:“嗯?”
朝靈一不太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瞳孔裡倒映出沈清平的模樣,向來爽朗的性格竟然多了一點靦腆。
她扯扯唇角,語含埋怨:
“就我父親啊,說是他曾經在年輕時路過一個小村莊,然後,又一不小心救下了位受傷的老人家。那老人家衣著華貴,回鄉祭祖來著,沒曾想在半路上突然病發。恰好,我父親經過,就難得好心。隻是沒想到,那老人家為了感激父親的救命之恩,竟留下玉鐲作為信物,說要給我父親以及他的後代定親。”
救人這種好事順手而為就算了,怎麼還牽扯出來一樁婚事呢。
也是朝戈年輕時獨來獨往慣了,而且,朝戈除了對藥材感興趣以外,對成婚生子這種事著實提不起來興趣,又十分篤定將來不會成親生子,於是乎,便答應了那位老人家。
而喜好研究毒藥的他,在陰差陽錯認識朱東慈,因為感念朱東慈曾經的恩情,作為回報,就答應留在玄機門為其辦事。
也是那時,跟現在的左使顯萩成為了摯友。
是那種日日表演相愛相殺,互相博弈了大半輩子,兼亦敵亦友的摯友。
沈清平聞言,情緒並未有任何波動。
朝靈一這個人物在原文出場次數和描寫實在少得可憐,因而,她也不清楚朝靈一在整本文裡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又是怎樣的結局。
不過朝右使隻有這一個女兒,相信這件事情,朝右使自然會有定奪。
朝靈一在沈清平臉上看了許久,見她反應平淡,沒有一點其他情緒時,不禁失落,“沈公子,你在聽了
這件事情以後,難道就沒有什麼彆的感覺嗎?”
儘管明白丟出來真實答案會讓小姑娘不舒服,可沈清平在傷人這一道上著實極有天賦,當下十分誠懇地答:“沒有。”
“不嫉妒嗎?”
“沒有。”
“就連一點點…”朝靈用小手指豎起來,再用另一隻手的手指在豎起的手指處比劃,最終,比劃出那麼一點點距離,眼神飽含期待,“這麼一點點也沒有嗎?”
沈清平答得異常果斷,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浪費,“一點點也沒有。”
她很感激朝靈一的喜歡,隻是,不喜歡的話,還是不要給小姑娘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再有,她真的沒有磨鏡之好。
“…”
朝靈一惆悵臉。
看來,沈公子當真是對她沒有半點感情可言。
這時,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
“朝姑娘,你大好青春,花樣年華,模樣也不差,為何要對一個沒心沒肺,忘恩負義的混蛋傾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