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霄麟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是氣的不輕，又不敢在方為麵前發作，隻好壓抑著怒氣生生忍耐下來。
李知堯知道自己這下是真不能多呆了，手裡抱著錢沒說要也沒說不要，繼續跟方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又喝了兩杯之後才借口說有事要先離開。
方為也喝了不少，想要跟出去送送李知堯，剛一起身又跌坐了回去，賀霄麟連忙扶住他，手掌輕柔地在他背上拍了拍。
“我去送送他。”方為又堅持站了起來。
賀霄麟眼睛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布滿了血絲，眼角通紅的一片看起來十分駭人，卻還是耐著性子親了方為幾下，把他抱起來放進臥室，才柔聲哄著：“你在家，我去送他。”
方為被賀霄麟抱來抱去這麼一搖晃，感覺腦漿子都開始混了，天旋地轉分不清方向，隻好閉著眼睛點點頭。
賀霄麟放心不下他，裝裝樣子把李知堯推出門外就又折返回來，方為已經紅著臉仰麵躺在床上快睡著了。
賀霄麟半跪在床邊看著方為，牙關緊咬，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俯身在方為臉上饑渴地深吻了一會才覺得冷靜了些許。
方為被他煩得不行，眯起眼睛看著賀霄麟的桃花眼吃吃地笑了起來，大著舌頭說：“你鬨什麼呢？去收拾桌子，我先睡會。”
“不許睡。”賀霄麟兩隻手捧著方為的臉，認真問道：“你告訴我，那五萬塊錢是哪來的？”
賀霄麟之前查過周一傑，自然也知道周一傑是知道了方為需要錢，所以才特地過來“雪中送炭”的，可是之前方為一點情麵不給地把人趕走了，賀霄麟也就沒有繼續追究下去，但剛才方為突然拿出了這麼多錢，賀霄麟不得不多想。
“借的。”方為迷迷糊糊地回答。
“跟誰借的？”賀霄麟聲音沙啞，一個字一個字地問。
方為酒量本來就不怎麼樣，喝了點酒就犯迷糊，一點都沒聽出賀霄麟語氣中壓抑的怒氣，隻是眼神渙散地對著賀霄麟的方向傻傻地笑了，說道：“你彆管，我反正有辦法讓我老婆過好日子……錢我已經送出去了，你記得找機會問問李哥，能不能讓你往淩霄集團裡擠一擠……”方為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已經聽不到什麼了，隻剩下嘴唇還一張一合的。
就這麼一句話，讓賀霄麟躁動的心瞬間安靜了下來，眼神也逐漸溫和，動作急切地翻身上床，長臂一撈，把方為緊緊包在懷裡。
遇到這麼一個人，掏心挖肺毫無保留地對自己好，賀霄麟不明白周一傑為什麼會放手。隻是現在方為屬於他，已經嘗過了方為的滋味，賀霄麟就是死也不可能再放開。
至於周一傑，隻要他敢回來糾纏方為，賀霄麟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那之後賀霄麟又問過一次方為那五萬塊錢到底是怎麼來的，方為始終沒有把貸款的事告訴他，賀霄麟隻以為錢是周一傑借給他的，也不想再多問，生怕自己一遍一遍提醒方為周一傑的存在。
隻是賀霄麟不可能讓自己老婆過得那麼辛苦，方為的為人他清楚，身上背著債他肯定過得辛苦，賀霄麟想了幾天，最後在李知堯這個狗頭軍師的建議下想了個辦法準備把錢還給方為。
這天方為休假，賀霄麟找了個借口在家陪他，吃過早飯之後倆人就開始在一起膩歪著分不開，直到快到中午的時候，賀霄麟才抱著方為起身，親親他的臉詢問要不要出去逛逛。
方為本來是個閒不住的性格，隻是出去難免又要花錢，方為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算了，在家我給你做好吃的，老婆你想吃什麼？”
“你不是一直想吃市中心那家火鍋？我們今天去一次好不好？”
方為有些猶豫，火鍋他是很喜歡吃，隻不過一頓飯下來怎麼也得花個兩三百，他還欠了一屁股的債，實在不適合過這麼奢侈的生活。
“去吧，昨天李知堯正好給了我那家店的三折券，很便宜的。”賀霄麟抱住他勸說。
“三折？”方為驚呆：“怎麼還有這麼低的折扣？”
“唔……可能有業務關係吧，我也不知道。”賀霄麟含糊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