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
“彆跟我說話！”方為突然大吼著打算了賀霄麟，把身上的圍裙摘下來團吧團吧扔到一邊，困獸一樣在客廳裡來回轉悠了幾圈，大腦一片空白，眼前一遍遍過著當初周一傑出軌跟彆人上床的畫麵，胸口難受得厲害。
“老婆，你彆生氣行嗎？聽我解釋好嗎？”賀霄麟走過去扶住他，有些心虛地說道。
方為氣得兩眼發黑，理智告訴他賀霄麟跟周一傑不一樣，可偏偏思想又不受自己的控製，隻要一想到某種最壞的可能，他就開始手腳冰涼，直想打爆賀霄麟的頭。
“好，你解釋吧。”方為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甩開賀霄麟的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著賀霄麟質問。
賀霄麟突然愣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他根本來不及編個故事哄方為，他不能把周一傑的事說給方為聽，更不能把自己的身份就這麼攤在方為麵前。
“為什麼要換衣服？這件衣服是誰的？”方為顯然比他要冷靜得多，這個時候還能條理清晰地一條一條詢問。
賀霄麟張了張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要一麵對方為，他的智力就退化回了幼兒園。
“你先把衣服給我脫了！我看著礙眼。”方為又突然說道。
賀霄麟連忙手忙腳亂地把襯衫脫掉，動作又急又快，生怕遲了一秒就惹方為不痛快。
方為盯著賀霄麟赤|裸精壯的上身，突然鼻子一酸，低頭擼了把臉，難過地悶聲說道：“你們一個個怎麼都這個德行，就算想出去偷腥，能不能背著我點，這麼明目張膽的，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賀霄麟心疼得要命，立刻過去半跪在地上把方為抱進懷裡，吭哧了半天才想到一個好說辭：“今天老板帶我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會議，嫌我的衣服太破了，所以臨時給我換了一件，下班的時候我著急給你買醬油，光記著換外套了。”
方為紅著眼睛盯著他，似乎在辨彆他話裡的真假，可是看到賀霄麟真誠的眼神又不像是再說謊，猶豫了一下才問道：“你不是給老板開車的嗎？怎麼還要跟他一起參加會議？”
賀霄麟俯身在方為眼角親了一口，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跟他去了，你要是不高興，我以後不去了好不好？”
方為吸吸鼻子，狐疑地看著他問道：“你真沒騙我？”
賀霄麟虔誠地拿出手機舉到方為麵前，堅定地說道：“不信你打電話問李知堯，他一直跟我在一起。”
方為當然不可能給李知堯打電話，他們夫夫之間的矛盾，沒有必要讓外人知道，他隻是一直盯著賀霄麟的眼睛，想從裡麵發現什麼線索，可是看到的仍然隻有一片黑的發亮的瞳仁，絲毫沒有心虛的成分。
“我本來晚上想做糖醋排骨給你吃的，現在沒心情了。”方為低聲說道：“你去煮點麵條自己吃吧，我想歇歇。”
賀霄麟皺眉，拉過方為的手捏了捏，“那我們出去吃，不讓我老婆累著，好不好？”
“沒有錢。”方為閉上眼睛撥開賀霄麟的手，沒什麼精神地說道：“你自己吃吧，我去睡會。”
賀霄麟還想說什麼，可是看著方為抗拒的樣子又把話憋了回去，隻是在他額頭上不含□□地親了幾下，然後起身去廚房煮麵條。
聽到他離開之後，方為才緩緩睜開眼睛，對著地板上那一團被賀霄麟脫下來的襯衫發呆。賀霄麟說的話他不是不相信，隻是他突然覺得有些厭惡這樣的自己，因為曾經周一傑犯下的過錯在他心裡造成了太大的陰影，導致現在連累著賀霄麟和跟他一起受委屈。
方為覺得特對不起賀霄麟。
想到這裡，方為又無奈地歎了口氣，認命地起身把那件襯衫撿起來，準備去衛生間洗乾淨讓賀霄麟再還回去，心裡還盤算著哪天帶賀霄麟去買幾件上檔次的好衣服，不能因為他這點無所謂的自卑心，讓賀霄麟一直穿地攤貨。
方為心裡想著事，鑽進衛生間開始洗衣服，搓到領口的時候才忽然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領口的標誌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