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腿軟(2 / 2)

喬安年:“!!!”

“我吐了之後,我自己就把衣服給脫了?”

“嗯。”

喬安年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還知道自己脫衣服,那說明他昨晚應該沒有醉得太厲害。

等等,如果是他自己把衣服給脫了,那為什麼,是小樓給他穿的衣服?

正常不是應該,他把衣服脫了之後,就去洗澡,然後就上床睡覺才對嗎?!

喬安年硬著頭皮:“……把衣服脫了之後,我還乾嘛了?”

“你去刷牙了。在全身隻穿著四角褲的情況下,告訴我,你衣服換過了,現在身體也不臭了,讓我聞一聞你。”

賀南樓說得倒是實情,隻不過掐頭去尾,以至於喬安年是越聽,老臉越紅。

酒這東西,果然是少碰為妙。

“我是真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那後來呢?”

喬安年其實還挺想問小孩兒,那他後來到底聞了沒聞。

咳。

到底沒好意思。

要臉。

賀南樓:“自己想。”

喬安年:“……”

語氣聽著很冷漠的樣子。

他昨天晚上,到底還做什麼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

賀南樓冷漠地轉過身,往外走:“下來吃早餐。”

喬安年是真的暫時什麼都想不起來,他從床上站起身:“你做了早餐了?”

賀南樓停下腳步,轉過頭,遞給喬安年一個,“是不是還沒清醒”的眼神,“鐘點工做的。”

喬安年慢騰騰地跟在小孩兒後麵,納悶地道:“……你不是會一點麼?”

小樓在國外生活過,大菜是做不了,但是簡單的早餐,像是煎個雞蛋,烤一個麵包片什麼的還是會的。

小孩兒沒搭理他。

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怎麼把人給惹了,喬安年訕訕地摸了摸鼻尖。

要是知道自己犯什麼錯了還好,關鍵是他現在一點也想不起來,就算是想要哄人,也不知道該從哪兒入手。

賀南樓走了幾步,沒聽見腳步聲,轉過身,喬安年還在第二層階梯上。

賀南樓抬起頭。

喬安年雙手扶著樓梯欄杆,朝小孩兒擺了擺手:“沒事,我可能就是昨天身體被掏空了,沒什麼力氣,你先下去。”

賀南樓往回走,走到喬安年下一個階梯停下。

喬安年疑惑地看著他,大腦有點沒轉過彎來:“怎麼了?”

賀南樓背對著喬安年,身體微彎,“上來。”

喬安年想也不想地拒絕了,“不用,我就是沒什麼力氣,我走慢一點就……”

很顯然,清醒時的喬安年,比醉酒的喬安年要臉許多。

賀南樓轉過身,“打算在醫院過新年?”

“嗯?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在醫院過新……”

喬安年倏地明白過來小孩兒是個什麼意思。

他不滿地為自己據理力爭:“我才不會從樓上摔下來。”

更不會摔折了腿,受傷住院!

賀南樓一隻手扶在樓梯欄杆上,仰起臉,看著喬安年:“要我抱著你下樓?”

喬安年:“!!!”

喬安年一點也不懷疑,但凡他說一個“不”字,大概率,他就要被抱著下樓。

搞不好,還是以抱小孩的那張姿勢。

為了維護自己這張老臉,喬安年隻好妥協。

喬安年趴在賀南樓肩上,雙手勾著他脖子:“我還以為你在生我的氣。”

賀南樓背著喬安年,一步步走下樓梯,“嗯”了一聲。

喬安年看著小孩兒的側臉:“小樓哥哥,能稍微透露一點,昨天晚上,我到底做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麼?”

賀南樓還是原先那三個字——

“自己想。

喬安年:“……”

賀南樓背著喬安年下了樓。

餐桌上,白粥冒著熱氣,米粒晶瑩,聞著就有米飯特有的香氣。

喬安年本來還沒覺著多餓,聞見白粥的香氣,肚子立馬咕嚕嚕地叫了起來,生生給看饞了。

在宿醉的第二天醒來,吃一碗暖胃的粥,不要太幸福。

距離賀南樓上樓去叫喬安年吃早餐有一會兒了,這會兒粥也差不多放溫了,溫度剛好。

桌上,還有幾碟配粥的小菜,番茄雞蛋、爽脆可口的涼拌海藻絲、木耳炒肉絲,全是開胃口味又不會太重的小菜。

儘管早餐不是小孩兒親手做的,喬安年還是覺得窩心得不行。

喬安年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暖粥滑入喉間,熨帖著被他糟踐了一晚上的胃,舒服是舒服,就是粥不小心碰著嘴唇上的傷口的時候,也是真疼。

喬安年到這會兒,也沒想起他昨晚上到底是乾嘛了,把自己的嘴唇給霍霍成這樣。

喬安年忍著疼,慢慢地把粥往嘴裡送,他看著從廚房端著咖啡出來的賀南樓,關心地問道:“寶,你吃過了?”

賀南樓:“嗯。”

對此,喬安年倒是沒太意外。小樓生活一直都特彆自律,除了倒時差的那幾天,基本上都起得挺早。

喬安年夾了一筷子涼拌海藻絲,舀了一口粥送進嘴裡,把粥吞下去後,隨口問了一句:“也是吃的粥麼?”

賀南樓沒回答。

喬安年抬起頭,以為小孩兒沒聽見,剛想再問一遍,看見了小孩兒食指貼的創可貼。

喬安年一愣,“你食指怎麼了?”

賀南樓垂眸瞥了眼,淡淡地移開:“沒什麼。”

喬安年關心地問道:“怎麼傷的?”

賀南樓神色驟然冷了幾分,低頭繼續喝咖啡。

喬安年眼露困惑,手受傷,有什麼不能說的?

總不會是……

喬安年小心翼翼地問道:“該不會是被我咬的吧?”

賀南樓抿起唇:“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喬安年總覺著,在他問出這問題之後,小樓的臉色好像又冷了一點。

哎,青春期男孩子的心情,比四月的天氣都還要多變。

喬安年昨天晚上吐過,這會兒胃是空的。

小菜跟粥的適配度太高了,他吃了一碗還意猶未儘。

沒敢多吃,怕會對胃造成負擔。

吃了一碗之後,喬安年把菜端進冰箱,把空碗拿去洗手間的碗槽。

隱隱聞見一股焦味。

喬安年聞著味兒,尋到了廚餘垃圾箱。

裡麵赫然有著倒掉的番茄炒蛋,還有半根黃瓜。

聯想到小孩兒受傷的手指,喬安年多少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喬安年想象著,小孩兒笨手笨腳地在廚房忙碌,就隻是為了給他做早餐,心裡頭暖得不行。

“你給我做早餐了?”

賀南樓手裡拿著IPAD,聽見喬安年的聲音,他抬起頭。

喬安年手裡拿著半個切好的火龍果,給小孩兒遞了半個,挨著小孩兒坐下,“我都看見了,垃圾桶裡。蛋炒焦了,是吧?”

賀南樓把低頭回複布萊恩的信息。

對於這位董事長三天兩頭請假這件事,布萊恩當然可不滿。

他也要假期,出海,去享受陽光、海島!

賀南樓駁回了布萊恩年假的要求。

布萊恩一連發了好幾條抗議的信息,賀南樓再沒回複。

喬安年見小孩兒隻顧著玩IPAD,沒理他,也不生氣。

他自己咬了一口火龍果,把沒有咬過的那一口遞到小孩兒嘴邊:“吃一口唄。”

賀南樓瞥了他一眼,到底是給麵子咬了口。

喬安年又問:“手呢?怎麼傷的?切黃瓜,不小心傷到了手指?”

這下,哪怕是喬安年把火龍果遞到嘴邊,也是不管用的了,賀南樓全程頭也沒抬。

救命。

怎麼會這麼要麵子。

哈哈哈哈!

好麵子這一點,小樓還真是從小到大都沒有變過。

喬安年把他自己的那一塊火龍果給吃完,他伸手拿著紙巾擦手:“你的心意我收到啦!不過以後這些事,喊鐘點工做就成。你這手,多寶貴啊。”

喬安年握住小孩兒的手,貼著創可貼,他也看不出傷得到底深不深,“傷口真不要緊?”

賀南樓:“嗯。”

喬安年這才放了心。

火龍果容易上色,喬安年手用紙巾沒擦乾淨,他抽了張濕巾。

沒有先擦手,而是先擦的嘴。想著等擦完了嘴,再把手順帶給擦一擦。

忘了自己唇上有傷,濕巾擦過嘴唇上的傷,疼得他嘶嘶地抽了幾口冷氣。

賀南樓的視線落在喬安年唇上的傷口,比誰都清楚喬安年唇上的傷是這麼來的他,故意問道:“嘴唇怎麼了?”

喬安年滿臉痛苦:“我也不知道,我早上照鏡子的時候,才發現嘴唇腫成這樣,你敢信?我以前不管喝得多醉,都從來沒有腫過嘴唇。”

關鍵是不知道為什麼還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喝醉的時候不小心咬著他自己了。

嘴唇是不敢再擦了,喬安年濕巾在手上隨意地擦了擦完事兒。

喬安年扔紙巾的功夫,你扭頭,剛剛還坐在他邊上的小孩兒不見了。

他轉了轉腦袋,在廚房儲物櫃前,看見小孩兒在翻醫藥箱。

喬安年走過去,緊張地問道:“寶,你是哪兒又受傷了?”

賀南樓的手裡,多了一管藥膏。

他擰開瓶蓋,往指尖沾了點藥膏,抹向喬安年的唇。

喬安年的腦袋本能地往後躲了一下,防備地盯著賀南樓手裡的透明藥膏:“這是什麼?”

賀南樓:“藥膏,消炎止疼。”

喬安年不放心,湊近聞了聞,就怕跟上一回的藥酒一樣,味道太衝。

彆說,這藥膏竟然還挺好聞,有淡淡的玫瑰露的氣味。

賀南樓:“可以上藥了?”

喬安年站定,這一回沒再亂動,配合地上藥。

賀南樓再一次抬起手,沾著藥膏的指尖粘上喬安年的唇,輕點他破口的傷處。

小孩兒垂著眼睛,喬安年隻覺著小孩兒專注的樣子特彆迷人,尤其是睫毛,又長又翹,簡直像是兩把小扇子……

喬安年無意識地咬唇。

賀南樓沒有沾上藥膏的指尖抵在他的唇瓣之間,“彆咬。”

牙齒會沾上藥膏。

喬安年聽見“彆咬”兩個字,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腦子一抽,張嘴含住了賀南樓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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