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班主任至少知道了,她的安慰是沒有必要的,敖憐看不出半分被霸淩害怕的樣子。
班主任有什麼辦法?
班主任還想繼續的耐心詢問,可是她什麼辦法都沒有,還要哄著沒有似乎受到任何影響的受害者和破防大哭的加害者。
放學之後她撥打了雙方的家長留下來的電話,想彙報兩個孩子的情況,卻隻打通了一個。
第二天,敖憐依舊什麼事也沒有,背著他的黑色皮質小書包被家政機器人送下飛行器,依舊是神色淡淡,麵無表情。而青龍元帥那邊似乎也毫不過問。
章駿明顯就是被家裡教訓了一頓,第二天眼睛紅紅,鼻子紅紅,抽抽噎噎的帶著賠禮以及自己的玩具過來和其他同學們分享,一整天屁股都是懸在座位上,不敢落座。
班裡似乎刹時分成了兩派,一邊是誰也不願理睬的敖憐,另一邊則是被狠狠教訓了一頓後,終於知錯即改反省自己,同學們也更敢親近的章駿。
沒有孤立,沒有排擠,但很明顯,兩邊如同油水之分,融不到一塊兒去。
碰上有些時候,其他同學們寧願去和脾氣明顯改進的章駿說話,也不敢去向敖憐打招呼。
鳶尾花班主任想到這,又想到自己光腦記錄中僅有的那一個屬於章駿父母的致歉電話,到底沒忍住歎了口氣,她都快搞不清楚這班上的刺頭到底是誰了。
——
白朝歌放了學,隨著魚貫而出的一群向日葵班小朋友們噔噔噔的跑出育兒園大門,一眼便看到這次學會儘快趕過來占據最優位置的兩個哥哥,他張開了手,就往白希懷裡撲,甜甜的笑道,“哥哥,你怎
麼也來啦?”
白希還沒能順利地從這群走路像小企鵝一般搖搖擺擺,又矮又小,邁著小碎步,穿著統一的靛藍色班級製服的小朋友裡麵找到自家的崽,聽到了對方歡欣雀躍的小嗓音。
白希把幼崽一把舉起,摟在懷裡,順手揉了一把他肉嘟嘟的小臉,下巴貼在白朝歌柔軟的發絲上,逗著他說道,“這還不是擔心我們小朝歌太受歡迎了,到時候要是被拐走了可怎麼辦。”
他們一家子上午的時候便接到了老師發來的消息,他們白虎家居然還能出一個這麼受到同齡小朋友喜歡的,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
擱往前數那幾代,每一隻白虎幼崽從小就儘顯王霸氣質,哪裡會把其他人看做同學,那都是跟班。一整個班都是自己打下的跟班底子。
白朝歌跟著他鸚鵡學舌,“王霸之氣。”
白琮在飛行器前座上摁下開關,聽了這話沒忍住笑出聲來,“算了吧?就上午那表現,我覺得朱雀他們家的姑娘都比你更有王霸之氣。”
白朝歌不太好說自己當時是被熱情的十多雙手嚇得腦子一片空白,但他又不太服氣。
這明明就是生長環境不同造成的不可逾越的鴻溝,他從小就是在和平輕鬆的環境下長大,肯定不能長成白虎一族傳統模樣嘛。
白朝歌隻能鼓起圓嘟嘟的臉蛋哼了一聲。
討厭的哥哥。
接下來的學也是每天按部就班的上著,一天一件壞事,白朝歌依舊得心應手,都不用讓係統111每天提醒,他總是一找準機會就提前完成了目標。
今天揪一下前麵同學的頭發,然後又賠償似的給對方紮個漂亮的辮子,明天一不小心碰到了同學的水杯,但白朝歌又會立刻把地拖乾淨,然後重新給對方倒上一杯。後天又……
不過——
雖然不想,但他成功地,在同學們的心中樹立了一個笨手笨腳的形象。
繼白虎一家之後,育兒園裡的其他同學們也坦然的接受了這個人設,每天接水,打飯,或者是下去跑操的時候,都會有某個猜拳勝出的小朋友和他一起完成以上事情,防止出什麼批漏。
即使就連每天不管世事,沉迷睡眠的玄武懷素偶爾一抬頭,都能聽見白朝歌似乎又不小心撞到了什麼東西。
伴隨著每天磕磕碰碰的聲音,向日葵班的氛圍也愈來愈好,每天從門口路過,都是孩子們追尋打鬨的嬉笑聲。
而鳶尾花班,似乎也逐漸恢複了生氣,隱隱約約也能聽到小朋友們開起玩笑,或者是相約一起去沙坑操場上玩耍。
不過,敖憐那裡始終還是沒有什麼生氣,即使是一兩個大著膽子過來和他搭話的小朋友,也會被其冷淡態度勸退。
沒意思。
敖憐從桌肚裡麵抽出他從家裡帶來的書本,這麼想著。
他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書桌前,和周圍逐漸開始熱鬨起來的氛圍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