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課終於到了吃午飯的時間點,小豆丁們陸陸續續的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並且找到自己的飯盒,準備去門口排隊打飯。
最近的大廚水平發揮的實在很不錯,尤其是今天是周二,還有固定的小特餐——幼崽們最喜歡的咕嚕腿肉。
經過了半個月的育兒園教學之後,幼崽們都已經十分的具有紀律意識,成群結隊的和三兩好友走在一起,目的地——隊伍的末尾。
憂嵐和夏華柔也親親熱熱的過來,就如同往常一樣,不過夏華柔好似故意一般,存心比往常站的要更加右邊一些,牢牢占據了最優位置,並且把慢慢吞吞從右後方走來的小黑擋了個嚴嚴實實。
侄子又怎麼樣?侄子也得講究一個先來後到呀。
夏華柔皺著眉頭,不倫不類的做了一個挑釁的表情。
討厭你,排擠你!
小黑眨了眨眼睛,愣在原地站了一兩秒。
上午的課程本來讓他一個小文盲有點頭昏腦脹,等下夏華柔和憂嵐所做的“校園霸淩”也讓他一個從未經曆過社會集體活動的幼崽理解不能。
“……嗯?”
幾天以來,似乎附身為一鍵跟隨寵物的小黑對此不能接受,畢竟這幾天以來,隻要白朝歌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他們倆就一定會扯著袖子,拉著小手。
一時之間看起來,小黑可謂是比白朝歌這個真正的貓科動物還要更像貓科動物,默默的粘人粘在後麵,不露聲跡,而夏華柔對此就尤為不滿。
他們倆以前分配的時間是完全岔開的,一個在家中,一個在學校,因此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矛盾,可是這會兒一碰麵,矛盾就徹底激發了。
就單單一個上午下來,兩人之間就已經矛盾重重。
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好像一潭死水之下隱藏的逆流波蕩,看著風平浪靜,實則針鋒相對。
白朝歌卻依舊毫無察覺。
他乖乖的收拾書包,他有每一節下完課之後,就要把自己的所有書本規規矩矩放回在課堂桌肚裡的好習慣,也防止待會兒飯菜打開把課本弄臟,因此每每在吃飯時候都會落後其他的小朋友們一步。
他剛放好了書,就已經看到自己課桌旁邊一左一右嚴嚴實實的圍上了兩個人影,而小黑一個人則是秉持著自己堅定的三無人設,不言不語,無表情,默默的站在後麵。
“啊?”
就在白朝歌反應過來,覺得夏華柔這樣做不好,準備勸解時,小黑行動了。
他不是一個知道變通的性子,也想不明白對麵夏華柔的所作所為的含義,但是他想和白朝歌離得近一些,也以此為目標,采取了他所認為能最快速達到目的的方法。
仗著自己雖然瘦小但是強力的小身板同樣擠了過去。
非常強硬的態度。
或許是因為夏華柔這個小豆丁完全沒有想到,在她這麼做之後,居然還會有人去強行挑戰她的威嚴,於是一時不備之下,她居然
真的被擠開了。
夏華柔不受控製的向後被擠得踉蹌了幾步,精致的小臉上麵全是錯愕。
!?!?!
果然是討厭的小鬼!!
夏華柔氣鼓鼓地咬著下唇,上前拉著白朝歌的手就要走。
其他用眼角餘光注意到這裡發生了什麼的幼崽瞬間瞳孔地震。
居然!?
居然有人在挑戰夏華柔同學。
要知道,白朝歌作為向日葵班之光,那可是相當受歡迎的,不過,由於夏華柔名聲在外,又一超多強,因此雖然其他的同學們蠢蠢欲動,到目前為止,還隻有憂嵐一個人成功了。
嗯……其他同學也有挑戰啦,不過都還沒有成功。
而且雖然白朝歌同學是來者不拒,和每一個幼崽都玩的很好,但是除了每天故意做一點點小小的惡作劇時,白朝歌同學也不會主動和其他同學搭話,平時的時間都是乖乖巧巧的坐在座位上看書,或者就是和夏華柔以及憂嵐三個人在一起玩耍。
還真找不到機會接近。
於是,目前開學半個月以來,他們還是一個穩固的三角形小團體。
哪裡想到,小黑居然能以侄子身份憑空出道,關係戶的極硬後台身份,外加一上來就是那種“我是來破壞這個家庭的,不是來加入這個家庭的。”的強勢態度。
瞬間對夏華柔的霸道提出了強有力的挑戰。
這讓這群幼崽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卻已經睜大了眼睛,停下了腳步,連以往最能夠吸引幼崽們的飯菜此時也絲毫無法讓他們動搖目光,秉持著一種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的,名叫吃瓜的心情,翹首以盼。
數不清有多少個幼崽不自覺地在心裡感歎——
蕪,蕪湖!!
刺激!!
隻是,白朝歌此時已經反應了過來,他迅速的站了出來,頂著所有人的目光,一手一個小朋友,同時也不落下還站在一旁的憂嵐,然後四個人圍成小圈,各自分配好合適的位置,東南西北一個沒落下。
左看一看還在生氣的夏華柔,又看看一言不發毫無表情的小黑,白朝歌緊張的快要鬨出了小結巴,“怎,怎麼了?”
白朝歌有些懵懵懂懂。
他隻是低頭放了一下書啊,怎麼今天這頓飯都吃的和以往與眾不同了?
忽然就好像變成了是要打起來的氛圍。
關鍵是好像也沒有什麼明麵上的矛盾,這種暗流湧動和針鋒相對,讓白朝歌困惑不已。他們倆個都一言不發的,明明也沒有什麼口角之爭。
夏華柔生氣的拉著白朝歌的手,“你看他!!”
白朝歌便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小黑,小黑照舊同往常一樣,板著一張小臉也不說話,眼睛睜得大大的。
白朝歌什麼也沒看出來。
夏華柔和小黑或許真的是相性不合,明明是同樣一張毫無表情的臉,但夏華柔卻偏偏能看從中看出來挑釁和不以為然。
接著,夏華柔便
好像更加生氣了。
白朝歌連忙慌亂的拉著兩個人的手,試圖把他們倆的手湊在一起,達成那種強行和好的局麵,“彆生氣呀。”
幾經嘗試之後,終究還是未果。
白朝歌在三四月份的天氣都快急的額角出汗了,兩個人的手之間就好像是磁鐵的同性,排斥的力量讓白朝歌差點握不住。
……嗯,這下他感覺到了,原來小黑也不想握手。
他欲言又止,看著兩個完全不在同一頻道卻還能弄出矛盾的的人,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緩解。
想了想,白朝歌才對雖然非常生氣,但還是堅定的站在他左邊的夏華柔,眼神有一些飄忽起來,弱弱的說道,“要不然……我們還是先去排隊吧。”
夏華柔看起來現在是反對態度最強烈的,應該……應該他搞定了夏華柔,就沒有其他問題了吧?
而且,先一直站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呀,而且……其他同學們傳來的眼神已經越來越奇怪了。
白朝歌位於龍卷風災難場的正中央,一臉無所適從,他將眼神投向同樣一臉無措的憂嵐。
憂嵐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小朋友,看著兩人皆無應答,又感受到空氣之中讓他有些不太適應的敏感氛圍,憂嵐也有一點擔憂,並且懂事的向後退了一步,然後怯生生地附和起來,“那,那我們還是先吃飯吧。”
白朝歌滿意地在心裡喟歎一聲,嗚嗚,謝謝憂嵐。
夏華柔哼了一聲,有些用力的跺了跺腳,像是發泄掉了什麼不滿,然後就率先拉著白朝歌的袖子就往前走。
幼崽有幼崽自帶的一套邏輯,她現在和小黑在競爭的是十分重要的站位,自然不可以輕易認輸,這關乎到她的畢生尊嚴和榮譽,不僅不可以認輸,而且她一定要贏。
雖然小白想要息事寧人,但是!!這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