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厲認可的補充道:“監控顯示嫌疑犯是從後山靠近男生宿舍那片圍牆翻進來的,這裡!”
他從係統裡調出學校的局部圖,“就這個地方,有幾個監控死角,小田,你帶幾個人去看看。”
“明白!”田徑立刻行動。
“老林,跟我去趟森林公園。”邊說邊快步走出審訊室,帶著幾個人徑直到達森林公園。
森林公園前麵還能開車,後麵就屬於驢友們的天地。放眼望去,密密匝匝的樹木裡除了微微有點散去的霧氣熙熙攘攘,卻是人影都見不到。
山坡高低起伏,樹木林立在坡上,中間一條狹路,風一吹,樹木就被風扯的像破布一樣鋪張開來,妖魔鬼怪似的在冷風中咆哮。
車子一路顛簸到半山腰,碰上狹窄的山路就不能行走了,幾人隻好下來走路。
好在大雨傾盆過後,天公作美的十幾分鐘就止住了滴嗒不斷的眼淚,要不然山路十八彎,天氣惡劣的更難走。
他們踩著滿地泥淖進了目的地,等在哪裡的刑警迎了上來,“隊長,按照你的指令,棺材已經被我們撬起來了。”
穿過拉起的警戒線,高厲幾人來到棺材旁,隻見那幅棺材已經橫在潮濕的地麵上了,黑漆漆的外觀上一個讓人不寒而栗的“奠”字。
棺材本身並沒有腐爛太多,輕輕剝開外表,還能看到裡麵完整的木料。
“打開。”高厲吩咐道。
“好。”幾人小心翼翼的移開棺材,棺材撲麵而來一股淡淡的腐爛味。老林一眼就看到棺材裡反光的乾坤鏡,他拿著手電,戴著手套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
高厲則走進了棺材,他發現棺材底下有一堆起鏽的珠寶之類的,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被浸濕的糯米。
糯米?試問什麼東西才會需要糯米。高厲眯起眼睛,視線掃到棺材蓋上那唯一一顆釘子上,那長釘還有一半陷在木頭裡的。
“隊長,這是在現場發現的。”一個中年人介紹道:“三把鐵釺、三把鐵鍬、包括繩索、斧子、扳手、勞保手套、雨傘、洗臉盆以及一根燃完和三根燃了三分之一的香。”
這些工具,不用多做介紹,大家心裡都有個底了一一盜墓!
前兩年剛發現過一起盜墓事件,資料都留了底,保存在公安係統裡,大家平時都有閱覽。
“隨葬品都在棺材裡,但是,屍體不見了。既然是來盜墓的,沒理由作案工具都不帶走,還把已經撬開的棺材重新埋下去。”
先前那個刑警同其他人觀察了一番,斟酌道:“我覺得這起盜墓事件像是為了轉移警方注意力,分散警方力量……”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視線卻不由落到這副清朝時期的棺材上,深究其背後意義何在。
地上的泥土儘數粘在陰森森的棺材上,一片狼藉,從晦暗壓抑的林深刮來一陣冷風,兩旁樹木因而左右哆嗦,為這場不寒而栗的盜墓添上夢魘的披風。
身為副隊的中年人唐秦根據助手小李的話推測出一個原因,“也許是為了掩蓋這起連環凶殺案,凶手特意利用這座古墳來做文章,散播靈異謠言,增加破案難度。”
高厲本在詢問勘察情況,聞言,踩著枯枝落葉,一腳一個泥坑淌到棺材前。
“先不說對方會不會拋屍,就算找到了,你們認為一具古屍能給我們帶來什麼線索?時間緊迫,花費這麼多精力去找一具古屍也是不現實的。”
唐秦早看他不順眼了,剛想反駁,高厲似乎就是他肚子裡的蛔蟲,老毛病又犯了,張口就胡說,語不驚人死不休,把他的話全堵了回去。
“說不定人家就是來挖屍體的,或者說,屍體詐屍了,自己把撬自己墳的盜墓賊趕跑了,然後把棺材埋了回去,隻自個跳出來玩玩。”
眾人背後發怵,裸露的脖子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早被冷風凍紫的嘴唇上下抖了兩下,活脫脫抖成沒毛雞。
高厲見狀,微笑道:“我開玩笑的。”
眾人:“……”你老不當神學的教唆頭頭,真是浪費了。
唐秦先前被堵了回去,這會見縫就插針,冷笑兩聲,“你一大老爺們,這天還沒亮,你咋就學著胡同裡的八婆滿嘴跑火車?我這隔著窗戶紙都運一腦門子氣了,話說,你這是唱那出?”
灰蒙蒙的環境下,眾人嗅到空中彌漫的□□味,立刻裝聾作啞,默契的充當背景板。
一一這兩位分歧極多,不對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一個是上任兩年多的大隊長,一個是資曆老練的副隊,大家都是聰明人,兩邊都不好得罪的情況下,沉默才是硬道理。
高厲注視著唐秦,四目相望,把空氣都炒乾了,就等導火線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