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麵不改色道:“好啊。”餘光瞥見站在一旁的田徑的臉色很難看,楚瑜笑得更燦爛了。
“好了,回歸正題。”高厲冷冷看了一眼田徑,大踏步來到投影設備前打開設備,一幅照片隨即被投影在白色牆壁上。
那是一張彩色暗調照片,在手電筒的照射下,無頭屍呈現一種令人作嘔的血腥場麵。
“開會!”高厲淩厲的掃了一圈在座的人,田徑已經坐到他自己位置上了,隻有楚瑜還笑眯眯的盯著自己,那目光盯得高厲心裡發毛。
幾乎不加思慮,他指著先前審問楚瑜的何玲道:“楚瑜,你先坐這裡吧。小何,搬張凳子給楚瑜。”
“好。”何玲點頭,立刻從角落裡搬出一張凳子安排在自己左邊,“楚哥 ,坐。”
何玲自來熟的笑道,她雖然是在笑,那笑卻薄涼的很,因為她正打量楚瑜,從他進門開始,就一直關注著他,他一絲一毫的動作和神情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或許彆人沒注意到,可她卻注意到高隊介紹他的時候,對方眼中透露出的迷惑。
高隊是不會騙人的,那麼,為什麼他會露出迷惑的神情,到底是對什麼迷惑,是對自己身份的疑惑,還是對自己幫助抓鋪行動的疑惑?
說實話,在場人無不對他幫助抓鋪行動感到疑惑,如果說他是自己人,為何浪費警力去抓鋪,這場表演到底是表演給誰看的?如果不是自己人,高隊這會為什麼說他是特警。
這可真令人費解!何玲暗自揣測這裡麵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的秘密!
楚瑜可不知道何玲這小姑娘腦袋裡有這麼多彎彎道道,他道謝後 ,便坐了下來。
對麵的田徑顯然也想到這點,他瞪大眼睛,年輕氣盛的拿筆戳了兩下文件夾,想了一會,他實在憋不住怒氣。
剛想質問高隊對方幫助了什麼,高厲又是一個冷眼掃了過來,把他的怒火逼了回去。
田徑終於意識到現在並不合適說這些,隻好忍住,老老實實的坐在座位上。見田徑終於老實了,高厲才直切主題。
“這是昨晚拍的照片,被害人李麗,女,21,沿線開放大學在校大學生。”
照片快速切換到下一張,這是一張處在臭水溝的血腥照片。“同樣是昨晚,被害人柯基,男,22,沿線開放大學在校大學生。”
語畢,幻光燈的內容轉到了明亮的教室 ,更加惡心的一幕出現了,蛆蟲懦動,膿血遍地,旁邊還有一個人頭和一個臉上爬著蛆的女生。
“人頭是一個叫王浩的男生的,被害人王浩,男,23,沿線開放大學在校大學生。女的叫王曉,已經送往人民醫院。”
氣氛壓抑起來,任誰看到這張照片都會沉默下來。一一正當年華,就這樣死於非命了。
高厲語氣沉重的配合照片簡單解釋了一下,最後看向王玲,“大家都了解過,時間緊迫,我就不多說了。”
在場的人都提前了解過,除了楚瑜以外,楚瑜聞言,故意找茬的打算站起身反駁,想了想,又作罷了。
越來越濃的疑惑在他心裡升起,這到底是個什麼世界,明明隻是凡人而已,居然也有類似記錄往事的法器。
這個世界,到底會給他怎樣的驚喜,從冰冷的武器到藍色物品到可以控製的燈光到記錄儀。
照片不斷切換著,直到又回到第一張 。
這時,早已備好相關資料的唐秦站了起來,“經過法醫鑒定,這幾人都死於同一種手法,周身無傷口,致命之處在脖頸處,因被強大的力量生生擰斷脖子而死。
案發時,四人在a棟教學樓203班級玩筆仙,目前隻有那個叫王曉的女生活了下來,現在已經送往人民醫院。
現場沒有發現凶手的指紋和腳印,此案目前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張a4紙。”
語畢,她端坐下來,等待已久的唐秦立刻站了起來,照片重新切換起來 ,切換到一段詭異的視頻。一一正是那個叫王浩的無頭屍追趕人的片斷。
畫麵中,一男一女瘋狂的吼叫,無頭屍墊著腳尖極速追趕,偌大的學校竟沒有其他聲音。
視頻截止到後花園的梅林結束,並沒有拍到受害人具體是怎麼死的。
“這是我從學校監控室掉出的監控,可惜隻有這一部分,受害人死的地方正是監控攝像頭的死角。”
整個會議室處在一種惡劣的氣氛下,寒冬臘月的冷風從窗戶刺進來 ,刺到許多人心中。
嘶吼聲、哭喊聲、狂笑聲混雜在膿血蛆蟲裡,從視頻裡以不可抵擋的姿態摧殘著會議室的每一個角落!
個個都呆滯的看著不斷重複播放的視頻,寒意不斷往心底刺,為什麼……為什麼沒了頭還能跑,為什麼腐爛的怎麼快,為什麼長蛆的速度成倍增長?!
這些東西瞬間打破他們幾十年的認知,世界觀被迫破裂,再重組,最終處於極度恐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