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送禮(1 / 2)

接連防備了好幾天,京城裡都沒再出現那一僧一道的身影,月皇叔微微放心了些。

“靳雨,你給山莊分點可有傳遞消息回來?定要留心他們的行蹤,事無巨細,都要及時傳回來。”他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是想做什麼。

靳雨領命而去。

而後,他叮囑了賈瑭在王府裡不能出去,便進宮去,跟大了他三歲的皇帝說一下他對那僧道的懷疑。

才進禦書房,就聽得皇帝蕭珩高興的大嗓門:“皇叔,你終於舍得來看我了!”

月皇叔抬眼,就看到一個自己差不多高,身形也差不多的俊秀青年,隻是對方眼下的青黑,破壞了一些俊秀,眼神流轉之間,也見其收斂起來的鋒芒。他很是滿意,撩起袍子一角就要行禮,就被皇帝雙手扶住了,“小皇叔,你我之間何必如此拘禮?”言辭中有些不滿。

月皇叔看著皇帝,看出他是真的有點不高興,也笑了,順勢起來,笑得真切,“國法國禮不可廢。就因為是你我,才更應做好。”不讓外人有挑撥離間的機會,壞了這江山社稷。

“好好好,說不過你。”皇帝也不想再說這些國事,就繼續方才的話頭,“皇叔你這些天就陪著你的寶貝徒弟,卻是半點沒想到我與母後啊?”說起來,自己跟賈瑭那個還有幾個月才滿七歲的小孩兒同輩,皇帝覺得有些不滿意。但想到,那是皇叔喜歡的小孩兒,他不與之計較就是了。

“皇上,先前我剛回到京城的那天,不已來看過你了麼?”月皇叔有些無奈。

兩人年紀隻相差三歲,又同在大同皇太後身邊長大,名義上雖是叔侄,卻是如同親兄弟那般的。

所以,兩人說話,都是你啊我的相稱,可謂是羨煞了旁人。

而大同皇太後,即是皇帝的親母,先帝的正宮皇後,如今的大同皇太後。當年,月皇叔的母後,生下月皇叔就大出血去了,留下了幼小早產的月皇叔。當時,還是太子妃的大同皇太後便將月皇叔抱到太子宮中去撫養。索性太子與月皇叔又是一母同胞,她養著比自己兒子還小的小叔子,並不違背祖製,甚至還得了皇帝與大臣們的誇獎。這麼一養,就是十幾年。

“那你今日來,可是有何要事?”想了想,又接著道:“莫非是要與我說,你是如何打敗那有點妖術的僧道?可他們既然是妖僧妖道,我的小皇叔,你又是如何能這般厲害,竟將他們屢屢打得嗷嗷叫的?這些年功力又見長了?”

“皇上,請注意一下言辭。”比他大三歲了,怎的說話這般的不穩重?上來就是一頓說,都不帶停頓的。這般的皇帝,若是大臣們知道了,定然會痛心疾首的。

“這兒就你我二人,不礙事。”皇帝不在意地擺擺手。

“所以,你懷疑這僧道,真不是名門正派,隻想通過什麼人,得到什麼東西?”皇帝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有月皇叔的推斷,便又接著輕聲問了。

月皇叔點頭,其實他更擔心的是,這僧道這般行事,若是都盯著朝堂大臣去,禍害了大臣家眷,豈不是動搖朝廷根基?

皇帝聞言,也有些擔憂,“我們猜不著他們的目的,先觀察一段時日。”若是手伸得長了,剁掉就是。

他還不信他一個國之君,還收拾不了野路子的僧道?

兩人說了一會子話,便一起去慈寧宮看望大同皇太後。

才進前麵大門,就看到一身褐色衣裳,頭發有些花白太後站在院子裡。見著他們了,不,確切地說,應該是見著月皇叔了,雙眼迅速泛起了淚花,“鑰兒啊,終於又見到你了。”

先前月皇叔進宮看她,碰巧她病著,隻是勉強與月皇叔說了幾句話就沉睡過去,於她而言,實屬遺憾。

“皇嫂鳳體可是康愈了?”月皇叔笑得如同孩子,上前扶著太後的手臂,帶著她往屋裡去。

“嗯,好,好了!”太後是瞧都沒瞧一眼請安後的親兒子,隻顧著跟月皇叔說話,“聽說你這些天可閒著了,前兩天還去了銀樓,可是買首飾送給未來的皇妃?”月皇叔的親事,是太後最為關心的了。

“王妃?”月皇叔有點愣住了,而皇帝已經在一邊笑彎了腰。

“哈哈哈,母後!這得讓您失望了。不是皇叔要去買,是他的小徒弟去買!”皇帝坐在一邊,喝了一口茶,接著笑道:“母後,您說啊,還真是奇了,皇叔都二十多歲了,還比不得一個七歲小娃娃開竅呢!”

“胡說什麼?”月皇叔紅了臉,“瑭兒他的表姐,就是揚州巡鹽禦史的獨女林黛玉,送了他一邊名貴的匕首。他不知拿什麼回禮,我就,我就叫他去銀樓買女兒家喜歡的釵環了!他一個小孩兒怎可能比我想得多?”他一點都不願意被自己的小徒弟比下去的。

月皇叔不解釋還罷了,解釋後,彆說是皇帝,就是皇太後以及旁邊的宮娥嬤嬤都忍俊不禁。

“你說你!幫人家小娃娃倒是點子多得是,為何不肯花半點心在那些姑娘身上?”太後沒好氣地說他,“你今年都二十三了!人家成親早的,兒子都有你徒弟那般大啦!”

月皇叔聽到太後又催他成婚,臉上瞬間布滿了生無可戀的神色。

皇帝在一邊樂不可支,“母後,您可彆著急上火?我看皇叔就是尚未開竅,或許過了兩天,他自己就火急火燎地來請賜婚旨意。”

月皇叔嗤之以鼻。那怎麼可能?

“最好如此。”太後還想說什麼,又覺得兆頭不好,隻說了這幾個字,但卻是打定主意,明日就召那些官家小姐進宮來,她要好好地給這孩子選個可心的人兒。

還不知即將要與很多官家小姐相看的月皇叔,見太後沒再繼續這個可怖的話題,就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太後坐在正位上,想起了賈瑭,就好奇地問:“賈瑭是榮國公的親孫子?你總說那孩子如何的好,哪天領來,讓哀家與皇帝看看,可好?”

月皇叔點頭應下了。在他心裡,自家徒兒與皇嫂,還有皇帝這個皇侄兒一樣重要,與家人無異,讓他們都見上一麵才好。

次日,左右無事,月皇叔就想著帶賈瑭出去走一圈。至於說去皇宮,還得挑個皇帝有空的日子方可。

隻是賈瑭聽到暫時安全,可以出去玩時,他就哀求月皇叔:“師父,我想回家一趟。”

“怎的,這偌大的王府,你還不喜歡?”月皇叔挑眉,坐在凳子上,笑看著他如何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