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特彆的禮物(1 / 2)

月皇叔心思百轉不過轉念間,故意跟賈環套話:“她是誰?”

“她是我林姑父家的女兒,叫林黛玉。林姑父在揚州是大官呢。”就是忘記官名是個什麼了。

“嗯,她在你家住了好幾年了?看起來比你大了許多?”照著小孩兒脾氣,急起來,可就什麼都能說出來了。

果然,賈環急了,“哪裡大許多?就大我九歲罷了!”

“哦。是嗎?”月皇叔笑了,看著提著鞋子的賈環,道:“那你幾歲了?冷也不懂得說?”

賈環低頭,看著冷得有點發紅的腳,不服氣地反駁道:“我可是五歲了,過了冬天,我就是六歲了。怎可能不知道冷!”

月皇叔哈哈笑了兩聲,心情似乎也是出奇地好,“你快些回去換衣裳去吧。”

“可是,可是我金花生?”賈環抱著濕漉漉的鞋襪,還在心疼那兩顆金花生……

月皇叔:“……咱不撈了,也撈不了。明日去王府,我再送你幾個。”

“可可,可是,那是您送我的第一份禮物,我不想弄丟。”

“哦?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不舍得它躺在湖裡,就舍得送給彆人做人情?”

賈環紅了臉,彆彆扭扭地站在那裡,不說走,也不說不走。

就在此時,原本要去找林黛玉的賈瑭帶著靳雨經過此地,看見月皇叔與賈環了,當即就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問他們:“師父!環兒!你們在這兒是做什麼呀?”

來到月皇叔跟前了,還接著問道:“師父,您怎的就到這兒了呢?”

“嗬,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師父嗎?”月皇叔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

但賈瑭並不怕他,仍舊笑了道:“當然記得!”隻是方才見到師父的時候,才記得了罷了。不過這是他不敢言說的,不然準會被罰。

月皇叔也隻是順口調侃徒兒一句,並不想為難他,就哼了一聲,準備問他要去哪兒,做什麼。

不料賈瑭卻是發現了賈環赤腳的狼狽樣兒,驚愕了:“環兒,你的褲腿兒、鞋子如何就濕了?這般冷的天,快回去換衣裳!”他甚至沒問,褲子、鞋子因何濕的。

賈環見賈瑭麵帶憂色,便知他真心關心自己,心裡湧起了一股暖流,便搖頭道:“不,環兒不冷。等會兒再回去換就成。”

月皇叔卻是知道,賈環是為了那兩顆金花生杠上了,便沒好氣地問:“那你如今想如何?再涉水去撈那金花生麼?”

“金花生?”賈瑭眼睛瞪得圓圓的,故此,“金花生掉湖裡了,你想去撈它們?”

賈環悶悶地點頭。

月皇叔看了一眼賈瑭,就道:“我送給你最珍貴的,是那玉佩,寄與了我對你的期盼。那金子不過是身外之物,丟了便丟了,男子漢大丈夫,不必為那兩個小東西悔恨半天。就如古時詩仙所言‘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你學著這般為人處世,以後方可能有大出息。”

一下子說教這許多,月皇叔也是無奈得緊。可是事情因他與林黛玉而起,他得平息一下小孩兒心裡的怨氣。

賈環聽了月皇叔一番語重心長的話,眼淚瞬間湧上了眼眶。此前,從無人這般教導過他,“謝謝,謝謝月皇叔。”

月皇叔擺手讓他趕緊先回去,又加上賈瑭也在一邊勸他,他唯有滿心不舍地被跟著賈瑭來的一個常隨背著回去了。

到了這個時候,賈瑭才問月皇叔,他為何在這裡,賈環的金花生掉進湖裡又是如何的一回事。

月皇叔便將他看到的說了一回。

“我在榮禧堂那邊坐著著實無趣,便想著來院子走走。卻沒想到就遇到這事了。”隻不過,錯有錯著,遇見那麼一個人兒便是了。

賈瑭很水無語地小聲嘀咕:“師父怎可躲在一邊看林姐姐的熱鬨?也不早點阻止那什麼紫鵑,不然環兒的金花生也不會被扔掉了。”

“嗯?”月皇叔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聽了他的小聲嘀咕,也是被氣樂了,“我該如何?”其實,他當時隻顧著看林黛玉,所以對於紫鵑的動作,他的反應的確是慢了些。不過,這些是他不好跟賈瑭說的,便岔開這個不大友善的話題,問賈瑭:“你與靳雨帶著這一幫人,是打哪兒來,又要往哪兒去?”

提及此事,賈瑭便將他的疑惑與對紫鵑的不滿,都拋諸腦後,興致勃勃地說道:“師父,我要去給林姐姐送禮物啊。”想到先前與賈環的約定,暗道遺憾:“哎,我倒是忘記跟環兒講這事兒了!我曾應承過他,要他帶我去找林姐姐的。”如今雖有家仆帶路,但他還是想與賈環一同將這心願了卻了。

“這不簡單,叫人去接了他來便是。”

於是靳雨手中的首飾匣子,被月皇叔很是自然地接過去了。靳雨愣了一下,領命而去,當然又是帶走了一個丫鬟。不然,他雖能找到賈環的院子,卻也要花些時間,且賈環的院子可是有趙姨娘等人的,他須得避諱些才好。如此,丫鬟就是很好的傳話筒了。

過了兩刻鐘,在太陽又熱辣了許多時,靳雨抱著賈環,使著輕功,如鷹一般由遠及近。

落在湖心亭之時,賈環雙眼還滿懷崇拜地看著靳雨。他也想學這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