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月皇叔醒來,賈璉得官職(1 / 2)

賈赦一路沉默著往他的花園院子走。賈珍與賈璉兩個不敢做聲,隻是以手肘我碰你,你碰我,擠眉弄眼地交流著信息。

而邢氏,卻是去幫著迎春、王熙鳳收拾東西,準備搬回大房來。

最後到了正屋廳中,丫鬟端上了茶水,賈璉賈珍兩個咕咚咕咚地喝了兩大盅,賈赦才喝了半盅。

賈珍與賈璉對視一眼,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敢說笑,隻問他,“赦叔,我那邊的欠銀,何時還比較合適?”

“嗯?”賈赦忽然回神,“你說欠銀一事?若是準備好了,越早越好。”

“這是為何?我被那些同樣欠了銀子的人家針鋒相對,可怎麼辦?”賈珍疑惑了。

“反正打頭的是我,要針對,也是針對我。而且,看著王爺麵子上,他們敢對我們如何?”賈赦冷嗤。雖然靠著小兒子小小地作威作福一下,但是他很驕傲就是了。

賈珍一想,也是。有月皇叔這個牌麵頂著,誰敢亂來?不怕月皇叔一刀砍了,說不定皇上還稱讚月皇叔為民除害。那就冤枉了。

“那我明日就將銀子還了。”於是,他也不好再在這裡磨蹭,想著連夜清點銀子才是最好,“等風平浪靜了,我們叔侄幾個再吃一頓酒。”

“嗯,去吧。”

賈璉不敢獨自麵對賈赦,借口去看王熙鳳,也溜走了。

看著瞬間空蕩蕩的屋子,賈赦無比想念自己的老兒子。

此時的賈瑭在乾什麼呢?

他正在握著月皇叔的手在說話,讓他早些好起來。

原來月皇叔晚膳時候就醒了一回了。剛醒過來,就問賈瑭與靳雨他們如今如何。

他在昏過去的那一刻,可是看到了賈瑭與靳雨飛奔過來的。就怕他們出事了。畢竟連他自己都被賴頭和尚傷到,賈瑭他們隻有送菜的份兒。

得知賈瑭他們無事,才放下心來,然後心放鬆啦,就又睡了過去。

月皇叔他們無大礙了,可那賴頭和尚可不好受。

因為他原本有些功法在身,賈瑭又年幼害怕,力氣不大,所以隻是重傷,並不致命。

但,這也讓他遭了大罪了。即便把他存著的靈藥都用上了,傷口痊愈了大半,但也留下了頭疼的毛病。隻要他深思起來,腦子裡就像是被針刺一般的疼。

想到罪魁禍首,他就恨得牙癢癢。若非他們多管閒事,他此時必定是跟道兄一起飲酒高歌,而不是躲躲藏藏地療傷!

“賈瑭,蕭鑰,你們,我一定會報仇的。”

京城。

翌日,賈珍一大早的就帶著人,把欠銀送到戶部去。戶部尚書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賈恩侯這叔侄不錯,為皇上分憂了,不錯,不錯。”

然後連聲地叫人把銀子都登記在冊,此後,他就不怕兵部尚書追著他問軍餉了,也不怕旁人來問什麼賑災銀子了……不過,還是儉約著用才是。

賈珍在一邊聽著,一邊暗暗地翻個白眼,隻說他與赦叔不錯有何用?不如給他們來點實際的獎勵。說到底,這戶部尚書與皇帝都一樣的摳門,就嘴上說得好聽。

不過這回,倒是賈珍算錯了。

他前腳到了家,後腳聖旨就送到了賈家。

原來皇帝見賈赦與他積極還了統共一百多萬兩的銀子,月皇叔又無生命危險了,一切都甚合他意,便順勢給了賈家褒獎:

恩準賈赦之爵位不降等級再承襲一代,賜白銀一千兩,江南織造府出產的綢緞十匹。另,賜予賈璉戶部主事,正六品,下個月正式入戶部任職。

也即是說,下一代承襲賈赦爵位的,仍舊是一等將軍。

而賈璉所得官職比賈政的工部員外郎矮了半級,卻比工部員外郎有實權,所以也更加有前途。

這些封賞於賈家而言,是天大的恩賜。賈赦等人激動地叩謝皇恩。

而賈珍這邊,也是平爵承襲一代,再賜白銀五百兩,綢緞十匹。

雖然當今的賞賜看起來有些寒酸,但是,已算是曆年來,較為豐厚的賞賜了。特彆是爵位平級而襲,那簡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於是還怨賈赦冒頭還欠銀的人,那是一邊罵賈赦狡詐,得了一個實權官職的天大好處,一邊準備著還欠銀,希望也能得皇帝的封賞,好風光風光。

但還是有相當一部分的人假裝不知,始終不肯還的。

皇帝知道了,叫戶部尚書給記住那些紋絲不動的人,將前十名還了欠銀的,都報上來,給些銀子與綢緞獎勵一番。

還了銀子的人,雖心疼於那一大筆銀子沒有給家中子弟換回個一官半職的,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那本就是朝廷國庫的銀子,借用了這麼多年,最後還得些賞賜銀子與名聲,也算得上穩賺不賠的了。

於是,他們又高興了,還笑話那些不肯還的人家又蠢又不夠赤誠。可謂是拉足了仇恨,也讓人更加痛恨出頭鳥賈赦了。

若不是他裝大頭蒜,第一個還了銀子,得了好處,就不會有如此多的傻帽跟風還錢,害得他們左右難做人。

不說外麵這些人如何暗地裡相互的諷刺,還想著給賈家使絆子小小報一下仇的,隻說賈璉被授予官職的消息在榮國府傳開後,可是激起了大風浪的。

賈璉此前也是捐了官,但那不過是虛名官職,圖個好看。而今這個,卻是實實在在乾實事的職位。隻要踏實肯乾,心思再靈活些,鐵定是能乾出成績來的。

這如何不叫大房欣喜,二房妒忌?

特彆是賈政與王夫人夫婦倆,都不約而同地毀掉了許多的瓷器。

王熙鳳則是在房裡高聲大笑了許久,“哎呀,如今咱二爺可是出息了。比那邊那一位隻低了半級!等二爺乾出點實事來,說不定很快跟他平級!再過個三五年,說不定就成了那邊的上官了!哈哈哈哈哈……”一陣甚是囂張的笑聲,都要穿透屋頂了。

自從王熙鳳看透自己的好姑媽把她與璉二當成賈寶玉的大管家後,她對二房就充滿了怨恨。所以,才會暗地裡這般嘲笑賈政。

“二奶奶!”平兒無奈地笑著勸她:“您可小聲點!要是傳到那邊去,可不好見麵呢。”

“那又如何?那也應是我的好姑媽沒臉見我吧?我有什麼不敢見他們的?”

而此時在賈赦書房裡的賈璉則是喜極而泣了。他終於是有正經官職在身,可以堂堂正正地做自己了。

賈赦看了,很是嫌棄,但思及他自幼年起,便不得家族幫襯,渾渾噩噩地長大成人。如今方靠著家族惠贈,得以立業,著實心酸,卻也是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失職。

“嘖,好了。可彆哭了。我給你說說戶部的那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