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茵茵背著書包進去,可以容納上千人的音樂廳裡此刻空無一人,許茵茵繼續往前,然後聽到了角落裡傳來的鋼琴聲。
沈哲坐在演出台右邊的一架白色鋼琴前,音樂廳裡光線明亮,沈哲全身都被包圍在柔和的光暈裡,如果有相機,一定能拍出來一副足夠提高宏音報名率的畫報。
許茵茵找了個座位坐下聽沈哲彈奏,直到這一曲結束了許茵茵才起身走到了演奏台上。
鋼琴旁邊還有另一把凳子,上麵放了一把小提琴。許茵茵有些意外:“這是給我準備的?“
許茵茵五歲開始學琴,上輩子還開過個人演奏會,不過自從她穿過來後,已經很久沒碰過小提琴了。
許茵茵在凳子上坐下,將小提琴拿起來,架在肩膀上開始認真的調音。
這把小提琴音質非常好,完全不遜於她上輩子拉過的各種名琴。小提琴優質的音色讓她愛不釋手,調好音便隨性拉了起來。
沈哲的手指按上琴鍵,跟她的小提琴合在一起。
再次拉小提琴,還是在一個陌生的書中世界,穿書以來的各種思緒在心中翻湧,然後化作一個個音符,從指尖排山倒海般傾訴而出。
小提琴和鋼琴的華麗樂聲在空氣中碰撞,四濺起音樂的火花,許茵茵沉浸在拉琴的快感中,從輕快的曲子開始,然後逐漸大開大合,最後拉起了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
上輩子老師一直說她技巧嫻熟,卻拉不出這種曲子的層次和厚重感,她那時候很不服,直到重新將它撿起來,許茵茵發現很多上輩子理解不了的東西逐漸在腦海中完成了蛻變。
上一世,她的母親來自書香世家,而她父親隻是個長得俊的窮小子。娶到母親之後,父親發奮圖強,終於靠自己的努力和外祖家的支持白手起家成為了平城顯赫的富一代。
許茵茵小時候父母非常忙,她幾乎是靠保姆帶大的,和父母呆在一起的時間還沒有和鄰居家的長毛狗呆在一起的時間多。但她並不是一個會對此不滿的人,她從小生活優渥,想要的東西總會有人買來給她,穿最漂亮的衣服,住最好的房子,坐最好的車。
直到車禍死亡,她的生命中幾乎沒有稱得上挫折的東西。
然而,經曆了一次死亡,終究讓很多東西變得不一樣了。她不敢去回想以前,不知道她的過世會給父母造成怎樣沉重的打擊,她同樣不敢去想未來,因為未來……不一定會來。
許茵茵拉完了最後一個音符,沈哲同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露震驚。
雖然父親一直誇讚許茵茵小提琴拉得很好,他以為這多少有些誇張的成分。他的父親很喜歡許茵茵,除了疼愛,還有愧疚。
這牽扯到很久以前的一段舊事。
許茵茵出生那天,沈父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客戶從M國飛了過來,資料顯示,對方喜歡運動,尤其愛打球。為了保證合同的萬無一失,他把自己各種球類運動都玩得特彆好的哥們許父叫上,陪客戶玩了一整天,第二天簽完合同才送走。
也是那天下午許母突然生產,那時候許父在高爾夫球場打球,手機不在身邊,電話一直沒聯係上,聯係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又碰上堵車高峰,導致許父沒能及時趕到陪在自己妻子身邊。
許茵茵出生的時候,母親難產,她胎位不正,許母經過了漫長的煎熬才把女兒平安生下來,但是生下來後許茵茵身體羸弱,在保溫箱呆了好幾天才出來。
母女倆最危險的時候,作為母女倆精神支柱的許父卻沒能陪在身邊,沈父覺得這是他的責任,也是他有愧於她們母女,所以他對許茵茵是有求必應的。
這一次,沈哲本以為父親也是誇大其詞,沒想到父親還謙虛了。
許茵茵已經從剛剛突如其來的情緒中走出來,她抬起頭:“還要來嗎?”
“來。”
沈哲在鋼琴前坐下,許茵茵重新架好琴,此時似乎並不需要多餘的語言,他倆同時動作,然後一曲接著一曲。
午後的陽光明亮而耀眼,音樂廳裡動人的旋律引起了路上行人的駐足。
一個人被吸引走了進去,過了一會,又有兩個人被吸引走了進去……
直到音樂停下,台下傳來了激烈的掌聲,許茵茵回過頭,這才發現台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了四五十個人。
沈哲也很意外。他和許茵茵今天是第一次合奏,甚至沒有提前對過曲目,但是卻非常合拍,就連台下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多人都不知道。
許茵茵將琴放下,沈哲合上鋼琴蓋,兩人按照謝幕的禮儀朝台下鞠躬,台下再次掌聲雷動。
等台下的人都走了,沈哲伸手:“許茵茵,我以器樂團團長的身份邀請你加入器樂團。”
許茵茵對器樂團有所耳聞,宏音社團風雲榜榜首,社團財富榜榜首,社團影響力榜榜首,可以這麼說,隻有進不來的,沒有不想進來的。
許茵茵伸手,並沒有握上去:“我的推薦表呢。”
“給你。”
許茵茵伸手握上,她身體前傾,眼睛微微眯起,勾出點不懷好意的意味:“團長,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競選的時候記得投我票哦。”
沈哲:“……”
作者有話要說:許茵茵:勾引他,撩撥他,不負責,白嫖他……
沈哲(摸鼻子):有點期待是怎麼回事
木頭:茵茵衝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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