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你衣服選好了嗎?”沈母問道。

沈哲略感詫異,他母親一向不在這種事情上操心。

他將杯子放下:“不用選。”

又不是去走秀,衣櫃裡隨便拿一套就行了。

沈母多說了一句:“彆穿得太素了,我看你穿個彩色或者格子都不錯。”

什麼白色、黑色不就和許茵茵情侶裝了麼?沈母心想。

沈哲:?

沈哲沒有多想,上樓的時候碰到自己的父親。

沈父剛給許母的朋友圈點完了讚,還在認真戳手機打算回一句“茵茵就是好看”,一抬頭看到沈哲,立刻說道:“茵茵晚上穿的黑色,你找一套差不多的,湊個情侶裝。”

沈哲:“……”

沈父將照片點開,又放大,“茵茵這套衣服真不錯,你穿白色吧,黑白配。”

沈哲:“……”

沈哲回到房間,目光在衣櫃上略微停留,然後收回了視線。

他打開微信,將許母從朋友圈屏蔽名單裡拉出來。

許家的微信他都有,不過自從長輩們開始玩朋友圈,他就將他們全部屏蔽了。

點開許母的朋友圈,最新動態就是許茵茵穿著禮裙站在樓梯上的照片。她亭亭而立,目光望著屏幕,手隨意地搭在樓梯扶手上,像是一副現代仕女圖。

確實很賞心悅目。

沈哲正要點出去,目光一凝,看到下麵他父親的評論……之一:沈哲說他晚上要穿白色西裝,攔都攔不住。

沈哲:“……”

您的戲可太多了。

晚上六點,謝家大院外停滿了車。

作為十六歲的分界線,謝思齊留了很久的長劉海終於被他剪掉,換了一個清爽的發型,那副被許茵茵嫌棄過很多次的眼鏡也被他扔進了垃圾桶,就像扔掉他的過往一樣。

謝思齊穿著量身定製的黑色西裝禮服,領口打著端端正正的領結,沒有了劉海和眼鏡的遮擋,謝思齊漂亮的眸子終於重見天日。畢竟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少爺,這種金貴家庭養出來的刻在骨子裡的貴氣並沒有因為他裝窮而消弭,隻是暫時蟄伏,隨時等著冒出來宣告謝家小少爺在圈子裡的回歸。

他換好衣服走出來,謝思敏誇張地怪叫:“弟弟,你這是誘我犯罪嗎?”

謝思齊冷酷地拍開她的手。

樓下大廳已經來了很多人。

除了親戚、家人、圈子裡一些打過交道的同齡人,還有謝思齊邀請的器樂團的成員和班上的同學。

對於那部分同學而言,本來覺得地點定在臨北已經很玄幻了。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謝思齊的父親在這裡工作,隨便借個場地還是能借到的。

誰知道到了地方後外麵停的全是豪車,一眼看過去,足夠開個豪車展了。

這也就算了,到了裡麵,大家受到的衝擊並沒有比外麵小,一路走來,他們聽到其他人的議論,比如這些花是從哪裡空運過來,食材又是從哪裡送過來的,哪個甜點非常好吃,是經過了多少道工序才完工……仿佛每個字都認識,內容也能聽懂,但是越聽越迷惑,甚至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許茵茵也到了,她穿著早上試穿過的黑色晚禮服,兩側的頭發被挽起來梳成了一個公主頭,綴上黑色布麵的珍珠發卡,整個人仿佛一個移動的聚光燈,一路上她走到哪其他人的目光就跟到哪。

許茵茵來這裡駕輕就熟,進來後先去樓上和自己的舅舅舅媽打了招呼,拿著禮物去找謝思齊。

謝思齊正要下樓,他停住腳步,等著許茵茵過來,不吝惜地誇了一句:“今晚很漂亮。”

“謝謝,不過我一直都這麼漂亮。”許茵茵撩了下頭發,將禮物盒打開,裡麵是一副平光眼鏡。

她將眼鏡拿出來,往謝思齊鼻梁上一架:“我非常欣慰地看到你剪頭發了,你以前的發型真是醜到我懷疑我倆的血緣關係。”

她將手收回:“看看姐挑的眼鏡,斯文中帶著一絲敗類氣質,鏡片下隱藏著智慧的光輝,多好的撩妹神器,被你之前弄成了死亡選項。”

她拍拍手,將盒子也遞上:“不知道你什麼度數,拿著我給你的鏡框自己去配眼鏡。”

謝思齊接過,他將眼鏡拿下來又戴上:“費心了。”

“應該的,誰讓你是我表弟呢。”許茵茵將“弟”這個詞拉得很長。

“你說得對。”謝思齊不知道想到什麼,眼尾一揚,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前走了幾步,站到了一個視角開闊的地方。大廳裡的場景在這裡可以一覽無餘。

“你乾嘛?”

“來而不往非禮也,所以我精心為你挑選了回禮。”謝思齊站在二樓的扶欄邊,指向左邊某處,“看到那個女生了嗎?穿白色亮片紗裙那個,她叫範思思,宏音的上一任校花,器樂團上一任團長,沈哲的團長之位就是從她手裡接下來的。”

謝思齊好整以暇地站著,鏡片下的目光裡是看好戲的興致盎然:“作為你的親表弟,我覺得為你評估一下你婚約對象的忠誠度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這個句式有點耳熟,許茵茵來不及回想自己是在什麼時候說過類似的話,沈哲進來了。

他穿著白色的西裝,從門口信步而來,行走間似乎在找什麼人。

然後緊接著,他的目光就和範思思對上了。

範思思稍怔,隨即娉娉婷婷地笑了一下,站在原地朝他揮了下手。

沈哲腳步一頓,朝她走了過去。

許茵茵站在樓上,可以看到樓下的兩人相談甚歡,範思思的手甚至在沈哲的肩膀上拂了一下。

謝思齊勾了下嘴角,轉過頭來看著許茵茵:“打賭嗎?今晚的第一支舞,他是邀請範思思,還是邀請你。”

“無聊。”許茵茵抬腿就走。

“姐,不想測試一下嗎?”謝思齊跟上來,“上一次你要賭,我可是很利落地就答應了,不想再賭一次嗎?”

“我不賭是因為我和沈哲本來就沒有多少感情可言,你當時可是心心念念喜歡莊雅。”許茵茵回過頭來,“不過你是壽星,說吧,怎麼賭。”

“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的。”謝思齊說,“如果他邀請了範思思,呆會我給你切一塊最大的蛋糕,你將蛋糕糊他臉上,如果他邀請你,我糊我自己。”

這麼看,她沒什麼損失嘛。

“成交。”許茵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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