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茵茵覺得自己魔怔了。
大尚說的不一定就是對的,事情也可能並不是自己想的這樣,但是這個想法就是盤旋在她的腦子裡,揮之不去。
“茵茵,茵茵?”許母喊道。
許茵茵回過神來:“嗯?”
“你在發什麼呆呢,飯都要涼了。”
“啊?哦。”許茵茵埋頭吃飯。
“這孩子……”許母無奈地搖了搖頭。
從下午開始,許茵茵就一直在發呆,就連走路都差點撞到東西,還發生了好幾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母雖然想問,但是許茵茵顯然並沒有分享的想法。而且兒女大了,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她作為母親管得太多,就不受自己女兒的歡迎了。
在好奇心與自己女兒的歡心之間,許母隻能無奈選擇後者,給許茵茵足夠的空間。
許茵茵吃完飯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腦子裡依舊亂糟糟的。
沈哲的名字在通訊錄裡安靜地躺著,許茵茵將手按上去,又在碰到前鬆開。
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她豈不是一直在占沈哲的便宜,沈哲這個被她薅羊毛的人理應是有知情權的,但是這種事情該怎麼講啊,沈哲一定認為她瘋了。
許茵茵懊惱地躺到床上,舉著手機,在要不要打電話之間踟躕。
猶豫之間,手機上出現了沈哲的名字,沈哲先打電話過來了。
許茵茵愣了幾秒,接通。
“茵茵。”
“沈哲。”
兩人同時喊道,又分彆愣了一下。
對麵的沈哲笑了一下,“你先說。”
“沈哲,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一直在占你的便宜,你會怎麼想?”
沈哲又笑了一下,隔著電話,許茵茵仿佛都能聽到他笑起來時胸腔的震動:“你想怎麼占我便宜,嗯?”
頓了一下,沈哲說道,“我很期待。”
許茵茵:“……”
許茵茵攪著手機上的掛墜,想開口說點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出口,“那個……明天放學後要不要一起回家。”
“好。”
“那……晚安。”許茵茵說道。
“晚安,茵茵。”
掛掉電話,許茵茵有種鬆!鬆了口氣的感覺,還是明天再想想怎麼和他說吧。
許茵茵翻開相冊,將大尚發給她的手稿翻出來,放大後一個字一個字看上麵的定理。
這份手稿並不完整,上麵用黑色加粗的大字寫著定理內容,下麵用小字標注著解釋。
“願意和對方分享自己的生命……”許茵茵念著這句話,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就算沈哲喜歡她,也是最近才開始的事情,頂多隻能算有好感吧,怎麼可能到這種程度。
他們這個年紀,說生命還太沉重了,而且下麵也標注了這種事情很少發生,有記載以來,也隻記載過少數幾對,因為缺乏實例,定理還停留在理論階段。
許茵茵將手機關上,也許,她就是想多了。
離十八歲還有最後一年,一年後是死是活,她很快就知道了。
周一,宏音的同學陸陸續續背著書包前往教室。
每周的周一有一個升旗儀式,有時候時間長,有時候時間短,取決於前一周有沒有大事。
但是這一周,在升旗之後,老師並沒有立刻解散大家,然後專門管紀律和校風校紀的嚴老師走上了主席台。
宏音的共識,一旦嚴老師走上主席台,那麼學校裡一定會有人倒黴。
果然嚴老師拿起了話筒,下麵安靜了下來。
“下麵我通報一項重大違紀和學校做出的處罰。高二八班晨露,在校察看期間,屢教不改,在明知某同學過敏源的情況下,通過指使哄騙等手段,往該同學糕點中添加高劑量過敏源,差點鑄成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