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曾有人問許茵茵,每天和沈銘呆在一起,不會膩嗎?
許茵茵當時揚著頭說:“吃飯會膩,吃零食會膩,隻有和銘哥哥呆在一起不會。”
然後她就被人以喂狗糧為由狠狠撓了一頓癢癢。
時至今日,哪怕上輩子他們已經走到了結婚的地步,她還是會因為他的一句話麵紅耳赤、心跳如鼓,就像她情竇初開的時候一樣。
上輩子許茵茵喜歡沈銘,就像她吃飯,她呼吸空氣一樣自然而然。
穿到書裡以後,哪怕她忘了沈銘,哪怕她一開始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對沈哲帶有敵意,她還是無可救藥的喜歡他。
甚至隨著記憶的逐漸清晰,許茵茵甚至覺得,也許,從來沒有過什麼原主,自始至終,那個喜歡沈哲的人都是她。
在原主的記憶裡,她喜歡沈哲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她還不知道什麼是喜歡的時候。
因為身體不太好,大部分時候,許茵茵都隻會呆在家裡,和家裡的娃娃一起玩,後來長大一點,她開始學小提琴,開始學畫畫,但是依舊很少出門。
有一次,沈哲騎著自行車過來找她。
見她對自行車有興趣,問她:“要學嗎?”
許茵茵點頭。
那時候,許茵茵八歲,還是個小朋友,沈哲也才九歲。
許茵茵很聰明,沈哲不過教了她一小會,她就能自己踩自行車了。沈哲於是叮囑她一聲,自己進去喝了杯水。
就是這杯水的時間,許茵茵摔了,腿上蹭破了一點皮。
傭人慌慌張張拿了藥出來,沈哲抿著唇,皺著眉問她:“疼嗎?”
許茵茵眼睛裡包了一包淚,點頭:“疼。”
沈哲於是低下頭來,做了個很蠢的動作:“呼呼就不疼了。”
然後對著許茵茵的傷口吹了兩口氣。
當時年僅八歲的許茵茵莫名的心口一悸。她並不覺得那是喜歡,隻是從此深深記住了沈哲。
後來,她離開家到了瑞士療養,她回國,她和晨露吵架,她從來沒有忘記過沈哲。
曾經的許茵茵隻覺得這是劇情安排,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直到她想起了上輩子的記憶。
上輩子她和沈銘有過一段很相似的經曆。
那時候她初中,剛開始學騎自行車。
那天是周六,她騎著自行車在周圍慢慢轉圈,沈銘在後麵扶著她。中間沈銘被人叫走,讓她在原地等他。
許茵茵正是好動的年齡,並沒有乖乖聽話,而是讓旁邊一直守著她的傭人幫她扶著,她繼續學著騎自行車。
沈銘幫她扶了一上午,他總能在她快要摔倒前及時扶住她,許茵茵一次也沒有摔過,但是不過換了一個人,許茵茵不到五分鐘就重重摔在了地上,連人帶車,膝蓋都摔破了。
許茵茵並不是一個魯莽的人,她自覺自己剛剛沒有做任何危險的動作,如果是沈銘,決定不會扶不住她。
直到她摔在地上,疼到眼淚都出來了,她看到傭人有些緊張局促的眼神,並不是因為關心她,大概隻是苦惱自己工作出了錯,怕被解雇。
然後沈銘過來了,他將車移開,緊張地扶她起來,給她上藥,一邊叮囑她一邊心疼地譴責她的不聽話。
那時候,通過兩個人的神情,她開始明白,沈銘每次都能扶住她,是因為他緊張她,而傭人不會這麼用心。
許茵茵坐在花壇邊上,沈銘不太熟練地給她上藥。
“疼嗎?”沈銘問道。
許茵茵點頭:“疼。”
沈銘看著她,過了一會,做了一個很幼稚的動作,他低下頭對著她傷口的位置呼了兩口氣:“呼呼就不疼了。”
許茵茵被他逗笑了。
她伸了伸腿,笑著說:“果然不疼了,謝謝銘哥哥。”
回憶戛然而止,沈哲終於鬆開了摟住她的手。
他端起旁邊被兩人遺忘的果汁遞給她:“晚上沒有吃蔬菜,喝點果汁。”
許茵茵沒有動,她揚著頭:“你喂我。”
沈哲將果汁端過來,將吸管伸到了她麵前。
許茵茵咬住吸管喝了一口。
“沈哲,我有沒有說過你很直男。”許茵茵問道。
“我有嗎?”
“你當然有。”許茵茵氣憤地說。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沈哲都是個大直男。
上輩子她第一次學化妝,化了幾個小時,自認為化得非常完美,興致勃勃跑到他麵前等著他的誇獎。
沈哲盯著她看了好一會,伸手在她塗得紅豔豔的嘴唇上抹了抹,問了一句:“你今天要演出嗎?”
許茵茵沒回答,問他:“好看嗎?”
沈哲想了想:“作為舞台妝……不錯。”
“作為生活妝不好看嗎?”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正在作死的沈哲說了這樣一句話:“畫蛇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