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院門,院內可是生機勃勃,地上跑著十幾隻花羽毛的公雞母雞,還有一條大土狗,兩隻大鵝,據李家嫂子說,本來是五隻大鵝的,上個月殺了兩隻,還剩下這麼兩隻,還有一隻是今天殺的,一會兒就能吃到地道的農家菜‘大鵝燉酸菜’。
進了屋中,外間是走廊不算太暖和,再推開一道門,熱氣撲麵而來,這間屋子不算小,最裡麵是一鋪大炕,左邊是火牆,把整間屋子烤得異常暖和。
簡惜對於這種農家房子的布局並不陌生,她前世的時候也見識過這些,不過好多年沒有見,還是想念得緊,她摸摸熱炕頭,摸摸滾熱的火牆,李家嫂子以為城裡的孩子沒見過這些,就一旁解釋著,簡家二老含笑地看著這一切,沒有作聲。
這時,屋外進來兩個中年婦人,臉上都有被風吹過的紅色的血點,麵容很是樸實,進來看到眼前的客人後,緊張地有些說不出話來。還是李家嫂子給她們介紹了一番,該叫什麼叫什麼,年輕的那個是小國的媳婦,年齡大的那個是李家嫂子大兒子大誌的媳婦,現在老李頭兒和大兒子在簡家的老房子那裡燒火,還沒回來呢,兩個孫子也跟著去了。
說了幾句後,兩人重新轉到了廚房,忙活著做飯。
聊了一會兒天後,老李頭兒和大誌領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和一個隻有十一二歲的毛頭小子回來了,兩個孩子看到客人後,都有些害羞地不太敢說話,那少年看到簡惜更是窘得頭都要低到胸口裡麵去了。
簡惜倒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兩人,和城裡的那些已經沒有精神信仰浮誇的中學生一比,眼前這兩個和她差不多,或是比她小不了幾歲的男孩子,更顯得純淨和樸實。
不大一會兒,飯桌就支了起來,一道道菜被端了上來,全都是地道的農家菜,排骨燉乾土豆片、大鵝沌酸菜、乾辣椒片炒肉、毛蔥炒本地雞蛋……不大一會兒便擺滿了一桌子,雖然沒有大飯店裡麵做得那麼好看,但是卻是最讓人放心的飯菜,全都是自家產、自家種的,純綠色食品,就連大豆腐都是自己家的豆子磨出來的,簡家三口吃得很香很歡實。
也是在吃飯時才知道,其實李家嫂子沒有那麼大歲數,隻比方外婆大上兩歲今年也才六十歲而已,隻是有腰間盤突出的毛病,致使走路有些費勁,老李頭比老伴還要小兩歲,身子骨倒是很健朗,走起路來還是健步如飛的。
而他們的兒子和媳婦們,遠沒有看起來那樣大,老大‘大誌’今年四十一歲,媳婦今年三十八歲,大孫子李軒,今年和簡惜同歲,也是上高一,在所轄縣裡一所高中;老二‘小國’今年三十三歲,媳婦和他同年,兒子今年十二歲,農村家的孩子結婚都早,這是簡惜所總結的。隻不過在農村,整天都泡在地裡麵,麵朝黃土背朝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所以看上去,都要比實際年齡要大一些。
飯菜很豐盛,主人很熱情,客人很開心,開飯沒多久,主人家的兩小便漸漸地放開了,不再那麼拘束和陌生,和簡惜這個唯一的孩子也開始有了交流,這個城裡的孩子在他們眼中沒有預想中的高傲和不屑,讓他們不知不覺地放開心神,不再那麼緊張和提防著,開始有說有笑的。
李軒也很直接地說,他們學校裡,一些縣裡的孩子就瞧不起他們這些農村裡麵出來的學生,由於家離學校太遠,所以開學後的一個學期裡,他都是在學校住宿的,那些縣裡的孩子就笑話他們住宿生,說他們是土包子,還夢想著考大學,說他們就該回家種地去等等,李軒的話裡話外都透著濃濃的不平,他說,他就是要學出個樣子來,不讓他們扁了,考上好大學給他們瞧瞧,哼!!臨到最後,李軒還帶出這個鼻音來,看來他小小的自尊心真的受到了傷害啊!
簡惜安慰和鼓勵著他,不管怎麼說,這是個要強和上進的男孩兒,他以後的日子必不是那麼平凡的。
不管簡惜和李軒哥倆兒在那聊著什麼,簡外公和方外婆卻也是和李家老兩口聊得也很投機,回憶著原來在村裡的日子,那時他們兩家就是走得最近,關係最好的,即使離開這時那麼多年,也沒有斷了聯係,逢年過節的,簡家二老都會捎些東西給李家,李家有時也會捎些土特產給簡家,有來有往的,關係一直很好。
而當老李頭無意中提到了一件事情,不禁讓聊得正歡的簡惜豎起了耳朵,認真地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