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苗先生的線索中斷,疫病也依然查不出病因,幾l人雖有些泄氣,但也深知事情並非已經走進了死胡同。

季蘭枝有預感,待到苗先生新藥研製出來的那天,恐怕他們離真相便不遠了。

交流完分頭行動的信息後季蘭枝便有些累了,藺蒼準備將這幾l日搜集的信息整合,隨後傳訊給藥王尊,見狀便提議道:“這幾l日大家到處奔走也挺累的,新藥出來估計還有些時日,不如先休息幾l天吧。”

林風禦也道:“再過幾l日便要過年了,除夕當夜,皇城之中會有煙火大會,屆時我們便出宮去玩,如何?”

“好啊。”季蘭枝對煙火大會的興趣格外高漲,更彆說這一遭還碰上了除夕守歲,光想想便已經能夠在腦海中勾勒出除夕那晚皇城的熱鬨之景了。

幾l人又聊了會兒L天,聊到最後季蘭枝感到有些疲倦了,便和聞鈞先回了房間。

他們走後,林風禦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瞬間便垮了下來。

藺蒼安慰了他一整天,見狀習慣道:“又觸景生情了?”

“藺師兄。”林風禦看著門外那兩個越走越遠卻始終挨在一起的身影,悲傷道:“原本我打算…等煙火大會那天就和季師兄表明心意的。”

“…往好處想。”藺蒼拍了拍他的肩膀:“若你告白那天,蘭枝告訴你他已經有意中人了,恐怕對你的打擊會更大,早些看開點也好。”

林風禦哀歎一聲:“謝謝藺師兄,我已經好多了。皇兄今早已經回了皇城,我與皇兄許久未見,便先走了。”

藺蒼微微頷首,待到林風禦也離開了,他才拿出隨身攜帶的本子,回憶著這幾l天所遇到的事件,落筆無聲。

山空雲淨,風吹花落。

不多時,房中人停下了書寫的筆,一張傳訊符也隨之雅居中飛出,一路朝著無相穀的方向飛去。

看著那慢慢消失在天際的傳訊符,藺蒼輕輕歎息了一聲。

出穀之時,師尊說隔不久便要閉關。

隻盼彆那麼正好。

若真碰到師尊閉關,恐怕回信無期。

***

皇城的上午出了幾l個時辰的太陽,然而到了現在,那原本高高懸掛在天上的日頭卻不見了。

不遠處的天際陰雲密布,偶爾能聽見很遠的地方傳來沉悶的雷聲。

“要下雨了?”

站在花園的拱橋之上,季蘭枝望著黑沉的天空,疑惑道:“早上還好好的,這天真是說變就變。”

聞鈞死的那天,千年未曾下雨的無根海便落了場狂風暴雨,不過他對雨天無甚感覺,聞言隻是道:“師兄不是說,下雨天窩在被子裡睡覺最舒服了嗎?”

“話是這麼說…”過了花園,房間便近在咫尺,季蘭枝推開房門,輕聲道:“可下了雨,便又要降溫了。”

也許是因為雪狐本體的原因,雨天一到,好像整個世界都隨著那層層疊疊的烏雲灰暗了下來。

季蘭枝並不是很喜歡雨天濕漉漉的感受。

他如今是人形倒還好,若是變作了本體,到了下雨天找不到合適的避雨處,沒過一會兒L便會被淋濕,狐狸毛也會跟著濕答答的。

跑在山野樹林中時,濕透的狐狸毛會打結,沾染上斷裂的樹枝和塵土,一場雨過後,整隻狐都臭烘烘的。

想到那個畫麵,季蘭枝便忍不住想抖毛。

難怪許多靈獸都想化形成人,畢竟下雨是人還能打傘,有了人身以後連洗澡都要方便許多。

聞鈞看他的表情便知師兄又在想七想八了,他關上房門,指了指自己:“雖然下完雨會降溫,但師兄不是有我嗎?”

季蘭枝一愣,想到對方那火爐似的體溫,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說的也是,你泡完涼水身上都是熱的,好神奇。”

對於季蘭枝的誇獎,聞鈞十分受用,就在他準備再接再厲慫恿季蘭枝一年四季都同他睡在一起時,對方又繼續誇道:“你簡直就是渡月宗第一大火爐,師弟,等以後你的實力可以自立一峰了,尊號不如便叫火爐真君吧。”

聞鈞:“…………………”

聞鈞:“還是不了吧。”

“不懂欣賞,火爐真君多可愛啊。”

見他滿臉拒絕,季蘭枝撇了撇嘴,嘟囔著踹掉鞋子爬到床上。

聞鈞看了眼師兄光著的兩隻腳,皮膚白的透明,依稀還能看見底下青色的血管。

他頓了頓,突然走上前握住其中一隻的腳踝。

果不其然冰涼刺骨。

腳骨被師弟托著,季蘭枝抬頭去看,突然便覺著這樣的姿勢有些不太雅觀。

他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地道:“怎麼了,腳有什麼的好看的?”

掌中皮膚冰涼,隻靠季蘭枝自己,恐怕很難暖和起來。

聞鈞道:“師兄的腳好涼,要休息的話,不如先泡個腳吧?”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季蘭枝答道:“好啊,那我…”

“我去端熱水。”聞鈞放下季蘭枝的腳踝,直起身來準備出去:“師兄鞋子都脫了,便在房裡等我吧。”

“那辛苦你了——”季蘭枝拉長了聲音,往後一靠,沒骨頭似的仰麵躺在了床上。

等到聞鈞端著熱水進來時,他也依然有些懶得起來。

從聞鈞的角度看過去,師兄精致雪白的下顎微微揚起,依稀還能看見那兩片豐潤微粉的唇瓣一開一合,嘀嘀咕咕間不知在說些什麼。

聞鈞看的心口有些發熱,他收起視線,將裝著熱水的盆放在了床邊,蹲下身替師兄將褲腿卷了上去。

季蘭枝常年不見光,兩條腿筆直修長,白得像是素塵峰頂最純淨的那捧新雪。

小腿肉軟而細膩,聞鈞的手指隻是輕輕撫上去,那片牛乳手感的軟肉便微微陷了下去,像是在邀請他繼續揉捏打轉一般。

小腿肚被他摸的有些癢,季蘭枝艱難地從床上抬頭,不滿地動了動那隻被聞鈞握在手裡的

腿:“癢!”

聞鈞不動聲色地又捏了一把,輕聲道:“師兄,你身上的肉好軟。”

無論是小腿肚,還是…

季蘭枝被他說的有些彆扭,嘟囔道:“誰的肉不是軟的?難道你…”

他說著便想起了對方渾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肌肉,聲音立刻便小了下去:“你硬了不起啊。”

“……”聞鈞心臟,聽到這句話便忍不住往彆的地方想,額前青筋跳了跳,他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竄起的燥熱感,才啞著嗓子道:“師兄試一下水溫。”

季蘭枝偏過頭懶懶看了他一眼,琉璃色的瞳孔之中眼波流轉,拉長音說話時像是在撒嬌:“我懶得動,你拉我起來。”

他說著便向聞鈞伸出手,示意他拉自己起來。

原先在渡月宗時,他們便是這麼做的。

但如今師弟長大了,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聞鈞看著那隻向自己伸來的手,沒像從前那樣直接將人拉起來,反而緩緩俯身,一隻手與師兄十指相扣,另一隻手撈起了師兄那截纖細的腰肢,將他從床榻上抱了起來。

季蘭枝起身時,同聞鈞那張俊俏英挺的臉離得極近,對方挺立的鼻尖擦過臉頰,如墨般的黑眸中倒映出他錯愕的表情。

恍惚間,耳邊似乎略過了一聲低沉的輕笑,還未等季蘭枝反應,聞鈞便已然在他坐直之後重新退了回去。

仿佛剛剛的突然靠近隻是季蘭枝的錯覺一般。

莫名的,季蘭枝心口那顆原本平靜的心突然毫無預兆地狂跳起來,他微微張口:“你…”

“這樣拉師兄是不是穩當點?”聞鈞好似完全沒看到他的驚訝,表情自然地問道:“師兄腳下有熱水,直接拉起來我怕師兄坐不穩,被燙到就不好了。”

季蘭枝頓了頓,原本要問的話也說不出來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還是將滿肚子疑問咽了回去。

他探出其中一隻腳,輕輕碰了碰水麵。

不算太燙,但也需要慢慢適應,季蘭枝努力忽略著過快的心跳,一言不發地緩慢將腳沉入水裡。

冰涼的皮膚碰到熱水,不一會兒L便泛起了紅色。

季蘭枝就這樣低著頭,也不知是在看水中漸漸變小的漣漪,還是自己緩緩發紅的膚色。

在聞鈞說完那句話後,始終未曾把頭抬起來。

他覺得自己最近似乎有些奇怪,好幾l次想到聞鈞時,總會有些反常的反應。

回想起方才莫名失控的心跳,季蘭枝簡直恨不得把臉埋進地裡去。

小師弟隻是為了扶他扶的更穩,為什麼他會因為那一個動作心跳加速啊?

季蘭枝瞬間有一種自己和聞鈞的純潔師兄弟情被玷汙了的感覺。

“師兄?”見季蘭枝不說話,聞鈞不由得有些後悔。

若是因為那個試探性的動作讓師兄疏遠他,午夜夢回時分他都能氣醒把自己打一頓。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