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司琛倒是沒什麼表情,他身邊的兩個人卻曖昧不清的笑了。
其中一個男人尤為放肆:“陸少,聽聽,小美女連你身上的味道都知道。”
他說著還彎腰湊近陸司琛身上聞了聞,揶揄的聲音說道:“也就是很重的男人味吧,哪裡來的茶木香?”
另一個人也笑了說:“你那爛鼻子自然聞不見,得是美女才行。”
鄭瑾妤剛才隻顧著炫耀自己的嗅覺,也是為了掩藏自己能看見的真相,一時圖痛快什麼都沒注意到,此刻聽見人家笑話她,白皙透亮的小臉刷的就紅了。
她趕緊轉回身低頭端起了水杯,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坐在對麵的孫誌強為什麼忽然有種被綠的感覺?
女孩白裡透紅的小臉,羞答答的模樣,撓的人心尖發癢。
可是這羞怯竟然來自另一個男人。
他心裡發酸,便想辦法找尋發泄的出口,很快便特彆鄙夷的看向陸司琛,冷笑道:“沒想到跟個喪家之犬似得陸大少如今還有這樣的興致。”
以前的陸大少,他連正視一眼都不敢,可是龍遊淺灘遭蝦戲,他現在一點都不把坐在輪椅上的陸司琛放在眼裡。
“有時間把注意力放在人家的女人身上,不如好好去看看醫生,或許這輩子還有站起來的機會。”
這話說的難聽,且侮辱人,鄭瑾妤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人,她剛要把手裡的水潑出去,忽然想起來陸司琛是裝癱的。
這樣的話根本侮辱不了她,所以她立刻停止了動作,隻是拐彎抹角的說道:“孫先生,人呢不會一輩子倒黴,嘴下留德才是長久之道。”
孫誌強沒想到鄭瑾妤會幫著陸司琛說話,臉色一下就變了:“瑾妤,你現在的相親對象可是我,不是他,胳膊肘彆拐錯了方向。”
鄭瑾妤今天鐵了心的要宰孫誌強一頓,立刻歎了口氣說道:“可是進屋這麼久了,既沒有人對我一擲千金,也沒人霸氣的給我點全了菜譜啊!”
她說完還遺憾的嘖嘖兩聲,“陸少,您會不會為了喜歡的女人一擲千金呢?”
陸司琛坐在輪椅上,白襯衣打理的纖塵不染,他繞與趣味的看著鄭瑾妤,越來越弄不明白她什麼意思了。
這也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慢慢悠悠的接道:“喜歡的女人,自然會一擲千金。”
鄭瑾妤轉向孫誌強:“呶,陸少都表態了呢。”
孫誌強被架了起來,他要是不一擲千金,那就說明不夠喜歡鄭瑾妤。
自從見到鄭瑾妤之後被她的美貌勾的魂都飛了,一擲千金算什麼,再多他也要睡到她才行。
所以他立刻跟服務生說:“把菜譜上所有的菜都給我上來。”
“好嘞,”服務生下完單飛快的離開了。
這麼一個冤大頭,今晚的提成少不了了。
鄭瑾妤笑得眉眼彎彎。
陸司琛嘴角勾了勾,滑動著輪椅進了隔壁雅座。
鄭瑾妤現在不光鼻子好使,耳朵更是靈敏。
所以她很快就聽見了隔壁的笑談聲。
開始是第一個戲虐陸司琛的男人:“陸少,剛才那小美女倒是挺有意思的,今天那個姓孫的估計要大出血了。”
矮個子的男人:“那是一定的,不過我以前怎麼聽說鄭家的女兒受欺負,像個受氣包,沒有這麼伶俐啊?”
第一個戲虐陸司琛的男人:“陸少,我倒覺得那女孩挺好的,要不是眼睛不好,你乾脆收了得了。”
矮個子男人立刻接道:“彆說,陸少能正眼瞧的女人還真沒有,這小盲女是第一個。”
……
從始至終沒聽見陸司琛的聲音。
鄭瑾妤倒是聽了一肚子氣。
什麼叫把她收了得了?
她好不容易從修仙時代的男尊女卑穿到現在這個男女平等的年代,怎麼就成了被人收的了?
哪天她把陸司琛收了才對!
對,讓他倒插門,當上門女婿。
“瑾妤——”
“瑾妤——”
孫誌強看她一臉的迷之微笑,也不知道她在笑什麼,連著喊了兩聲。
鄭瑾妤被拉回神思,哦了一聲,清了下嗓子,“沒什麼,就是覺得這裡的環境很漂亮,我還是第一次來,真是托了孫先生的福呢。”
“既然喜歡,以後我每天帶你來。”孫誌強立刻說道。
鄭瑾妤點了點頭:“好啊。”
心裡卻想,一會結賬的時候他也能說的這麼霸氣才好。
五星級酒店的菜品很多,上來一茬,沒吃幾口又換一茬。
因為她們要了全部,所以做了一晚上才算完事。
冰糖燕窩用的是血燕,據說一碗價格就上萬。
佛跳牆的原料來自深海的魚翅,價格更是不菲。
鄭瑾妤覺得這一桌幾十萬都算便宜的了。
一會孫誌強的臉不知道要變成什麼色,她倒是期待的很。
不是她非要宰一次孫誌強,兩個人畢竟沒有深仇大恨,可是他和孫家人合謀想要設計她就犯了她第一條大忌。
另外今天見麵之後,他握她的手時竟然還捏了捏。
調戲第一次見麵的女孩,這是她的第二條大忌。
還有第三,那就是他跟賊似得眼睛一直瞄著她。
還是不可描述的地方,要不是她現在頂著眼盲的旗號,非得戳瞎他的雙眼不可。
當然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她在修仙界,不能那麼做。
就這三條下來,她就有足夠的理由宰他一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