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瑾妤沒想到自己什麼事都沒有, 反倒是陸司琛被當成了靶子。
這個時候她自然要和陸司琛統一戰線, 所以毫不猶豫伸手攔住了孫瑾亮:“乾什麼呢, 不去關心你爺爺,揪著無辜的人乾什麼?”
原主在大家的眼裡一直都是溫柔可欺的,甚至連大聲說話的時候都沒有。
更談不上反抗了。
可是此刻,鄭瑾妤一用那種特彆威嚴的聲音喊出來,雖然沒有穿透天際的力量,但也足夠震撼了屋裡所有的人。
現在孫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吵架都成了車輪吵了, 老爺子被帶走, 大家就夠鬨騰了,現在連鄭瑾妤這個什麼都看不見的小盲女都開始發火了。
她話音一落, 最先怔住的就是距離她最近的孫瑾亮。
這是那個平時不管怎麼欺負都不會反抗的鄭瑾妤嗎?
這是他那個盲眼的堂姐嗎?
簡直不敢相信。
旁邊的楊蘭花和孫瑾晴更是震驚的無以複加,不敢置信的看著鄭瑾妤。
鄭瑾妤把人使勁的往後推了一下:“有點禮貌, 他是你堂姐夫,我是這個家的主人,他自然也是這個家的主人, 萬一惹到他不高興,把你們都趕出去, 彆說我沒提前告訴你們。”
“趕出去?”孫大山把老太太弄回房,再下來就聽見了這句話。
他聲音無比粗糲的說道:“鄭瑾妤, 彆忘了我是你叔叔,他們都是你的親人!”
語畢他也沒多做糾纏,快步離開了家。
畢竟孫老爺子的事情還不清楚, 他得儘快打聽出來才行。
楊蘭花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恨不得撕了鄭瑾妤:“鄭瑾妤,你這話說的可就沒良心了,你父母都沒了,我們放不下心才過來照顧你,現在你有了歸宿就要把我們全都趕出去?”
“你不怕整個離市的人都戳你脊梁骨?”
楊蘭花說的確實沒錯。
因為在外人麵前,孫家的人一直都裝的很好,扮演著慈祥的爺爺奶奶,善良又不畏艱辛的叔叔嬸嬸,這些角色已經被他們演爛了。
現在直接把他們都趕出去,尤其是孫老爺子還出事的關鍵時刻,那更顯著她不近人情了。
鄭瑾妤雖然不怕這個惡名,但是原主都活的那麼可憐了,她不想原主還要背上這樣的惡名。
所以她必須讓孫家的人一個一個的都露出原形,讓世人知道他們的真麵目。
聞言她冷笑道:“戳脊梁骨?”
“我一個眼睛看不見的人能被戳什麼脊梁骨?”
估計現在要是把孫家人趕出去,那被戳的就是陸司琛了。
畢竟孫瑾亮說的也不算全差。
她頓了下又說:“我勸你們,一個一個的都善良點,否則今天的爺爺就就是你們明天的下場。”
語畢,她起身推著陸司琛離開:“今天莉莉說帶我去看服裝展,天氣這麼好,不去可惜了。”
陸司琛抿著薄唇,很順從的被她推了出去。
看她心情這麼好,確實不用怕戳脊梁骨。
估計到時候世上所有的人都會認為他陸司琛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不過這個惡名嘛……
倒也不是不可以擔。
隻是得有足夠的理由。
比如……
她成為他真正的老婆。
而不是兩個人雖然躺在一張床上,卻各睡各的。
雖然覺得大佬肯定不會把小孩子的幾句話放在心上,但人家怎麼也算是為自己分擔了炮火。
所以鄭瑾妤覺得自己有必要安撫陸司琛幾句。
“陸少,”出了屋子,鄭瑾妤推著輪椅,略微低頭,輕聲道,“沒事吧?”
“孫瑾亮就是被孫家寵壞的一個熊孩子,你不用放在心上。”
還知道關心他這個擋箭牌,陸司琛抿了一下嘴唇,故意道:“如果我已經放在心上了呢?”
“已經放在心上了?”鄭瑾妤難掩驚慌的聲音,“那怎麼辦?”
陸司琛默了下:“要不,你補償點什麼給我?”
“你想要什麼補償?”鄭瑾妤問。
陸司琛想也不想的說:“你之前不是學按摩了嗎,怎麼沒想著試試手?”
小丫頭說為了他去學按摩,可結果倒好,他一次都沒感受到,甚至她連提都沒提。
鄭瑾妤被問的一愣。
那天她弄疼了陸司琛,確實想著去學按摩然後將功贖罪的。
可她做什麼都是三分鐘熱度,那個激情勁消下去,她連想都想不起來了。
聞言,她皺了皺眉說道:“那個,我還沒學會,你也知道後來我爺爺出了事,所以就……”
“所以,你是騙我的?”男人的聲音裡隱含了幾分失望的意味,聽得鄭瑾妤好生愧疚。
“那要不等我再學學?”鄭瑾妤討好的聲音說道。
陸司琛好像遺憾的樣子說道:“那也隻能這樣了。”
等和陸司琛分彆之後,鄭瑾妤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憑什麼陸司琛這麼理直氣壯的讓她按摩?
之前弄疼他的腿還不是因為他糊弄她,說什麼要給她換豬眼睛,她才動手的,現在怎麼成了她虧欠他的了?
而且她剛才也隻客氣一下而已,他就這麼踩著鼻子登臉了,也太過分了。
“想什麼呢?”甜品店裡,趙莉莉看鄭瑾妤一直發呆,問道。
鄭瑾妤從對陸司琛的怨憤裡拉回神思,笑了下說道:“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起來陸司琛太過分了。”
“怎麼過分了?”趙莉莉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