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瑾妤沒有直接去廚房,而是把劉管家叫了過來。
“劉管家,想必你已經跟陸少彙報過了,我不知道陸司琛是怎麼跟你說的,但是我已經和陸司琛結婚了,這裡以後就是我的家,你們對我有意見可以提出來,但要是這樣明著暗著給我使絆子,彆怪我不客氣。”
她說完頓了下,目光掃向錢媽:“如果你認為自己有能力讓陸司琛休妻再娶,那你大可以繼續作怪,但彆怪我沒提醒你們,隻要我在一天,就絕對沒你好日子。”
語畢,她轉向於媽:“於媽,做飯。”
恩威並施完之後,鄭瑾妤看見再沒人敢阻攔,讓於媽繼續做飯,自己回房忙去了。
有點影響心情,好在她調節的好。
很快便把剛才的不愉快給忘了,一心隻想著一會陸司琛回來看到這些,會不會很驚喜?
也沒準是驚嚇。
不過她一聲不響的跑來,還做了這麼多改動,萬一他不喜歡怎麼辦?
那她不是要灰溜溜逃走?
如果那樣,她和陸司琛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還說什麼娶她的話,給她最豪華的婚禮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鄭瑾妤這麼想了一會,快速的把臥室整理好,就等著陸司琛回來了。
陸司琛還沒到家,管家的彙報電話已經過去了。
到底是在陸家乾了很多年的人,很會見風使舵。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出賣了廚房的錢阿姨:“陸少,剛才太太的人去廚房做飯,錢媽好像得罪了她。”
他這話有些試探的意味,既能試探鄭瑾妤在陸司琛心裡的地位,又牽連不到自己,而且得罪的還是太太的人,不是太太,如果陸司琛怪罪下來,也不會牽連到自己。
如果陸司琛不管,那就說明今天來的女孩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以後也不用怎麼照顧。
可如果陸司琛連鄭瑾妤帶來的人都重視,那樓上那個人可就是個寶貝了,以後不光要好好照顧著,還真要把她當成家裡的女主人才行。
劉管家來了這麼多年,雖然心機深厚,可陸司琛雙眼如炬,對方一開口,他就知道什麼意思了。
“太太還有太太帶來的人都好好照顧著,誰得罪人了,這就給她辦理辭退手續,等瑾妤適應兩天,家裡不喜歡的人都會重新調換,去處理吧。”
頓了下,“這些事不用跟瑾妤彙報。”
掛了電話,劉管家頭上冒出一層冷汗,幸虧他剛才什麼都沒說,否則像錢媽一樣衝動,這會被趕走的就是他了。
也不知道剛進來的太太是什麼人,自家冷漠了二三十年的大少爺竟然這麼護著。
這會他不敢耽擱,趕緊往後廚去,立刻把錢媽辭退。
而且萬一錢媽再得罪人,他可有洗不清的罪孽了。
錢媽剛才被鄭瑾妤震的確實老實了幾分鐘,不過很快就不服了。
尤其是鄭瑾妤上樓之後,她雖然不像一開始那樣明著來,可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的話卻沒少說。
就像這會,她站在於媽旁邊,盯著她用料:“真是什麼世麵都沒見過的下等人,這種東西都放那麼多,你以為大少爺是那小門小戶的人,這種東西都吃?”
於媽懶得搭理她,隻顧悶頭做飯。
錢媽又說:“就這手藝,也就去彆人家能當上廚師,來了陸家,給下人做都沒人吃。”
於媽還是不理她。
畢竟初來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錢媽見於媽不搭話,自己說著沒意思,乾脆往鄭瑾妤身上指責:“真把自己當根蔥呢,好意思說自己是女主人,人家不是八抬大轎也總有場像樣的婚禮,她呢,自己搬著行禮就過來了,一會大少爺要是不喜歡,被人灰溜溜的趕出去,我看她怎麼下台!”
這話說的於媽就不愛聽了:“我們姑爺對小姐可好了,你當然是沒看見,小姐做什麼,姑爺都寵著縱著哄著,你今天說這話,也不怕工作丟了。”
錢媽仗著自己手藝好,特彆霸道的說道:“到時候誰被趕出去還不一定呢,大少爺可是一直都特彆喜歡吃我做的飯菜。”
於媽嗬了一聲:“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還想著自己能頂替少奶奶的位置,笑話!”
兩個人正吵鬨呢,劉管家過來了,身後還帶了兩個人,他臉上掛著笑,但說出的話卻異常冷漠:“你也彆怪我,是你自己得罪人了,大少爺發話了,讓我給你結工資走人。”
劉管家沒指名沒道姓,錢媽也不認為是自己,她看著於媽特彆得意的說道:“瞧見了吧,一頓飯還沒做下來就被人趕走了,我看你以後怎麼混。”
於媽不敢置信的看著劉管家,她真的要被趕走了?
這鄭瑾妤以後的生活可是難了。
兩個人一個難過,一個得意,都隻看著劉管家。
劉管家話鋒一轉,又道:“錢媽,走吧,看在你在陸家這麼多年的份上,工資我可以多給你結一些。”
錢媽手裡的鏟子啪嗒落到了地上,她到最後也沒明白,為什麼她在陸家待了這麼多年,一個自己背著行李來的小丫頭能把她趕出去?
廚房少了個人果然寬敞多了,於媽乾起活來有勁,再加上再也沒有搗亂的人,一桌飯菜很快就做了出來。
鄭瑾妤算著陸司琛快回來了,她打開衣櫃從裡邊找出兩身衣服來,站在鏡子前比劃了一圈,想看看穿哪個合適。
一條很有民國風味的旗袍,另一條後背鏤空又顯山又漏水的心機長裙。
鄭瑾妤拿捏不好,她把兩條裙子都穿上,拍了照,發到她組建的三人小群裡。
最先回複的是田穎禾:“旗袍好看,嘖嘖嘖,這小腰,好想吃。”
鄭瑾妤也覺得旗袍好看,顯著她身材纖細,體格風騷,腰肢盈可一握。
可另一條白色的長裙很有名門淑媛的氣質。
她覺得陸司琛應該喜歡這一款的。
鄭瑾妤:你們不覺得另一條更好看嗎?
田穎禾:你相信我的眼光,男人絕對喜歡騷的。
鄭瑾妤:……
你才騷!
@莉莉:莉莉呢,怎麼沒人啊?
猛然想起來,她已經好久沒見到趙莉莉了。
最近不但趙莉莉沒主動找她,連她主動打給對方,都被對方給婉拒了,一直說公司忙,沒時間出來。
鄭瑾妤不信,她那個公司運營的那麼好,手底下能人又多,她能忙個鬼啊?
在鄭瑾妤不屑努力第十次呼喚趙莉莉之後,她終於現身了:“旗袍好看。”
鄭瑾妤不滿道:你能不能多說兩句?
趙莉莉:旗袍好看。
接下來複製粘貼:旗袍好看。
鄭瑾妤無語的阻止:不要刷屏。
田穎禾連著發了兩個哈哈大笑的表情:信我的,男人就算表麵上再正經,還是喜歡你不穿衣服的摸樣。
鄭瑾妤:田穎禾,你今天發什麼浪?
田穎禾:是你家老陸發浪。
她家老陸嗎?
鄭瑾妤仔細品了品這幾個字,覺得還挺有意思,“好吧,就旗袍了。”
屋裡隻開了兩盞藝術氣息很濃的小燈,飯桌上紅燭搖曳,旁邊的高腳杯裝滿了紅色的液體醒目,四碟四碗擺在飯桌中間,一看就是精心擺放過的。
陸司琛一進屋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景象,隻是沒看見女孩的身影。
下班回家,能聞見滿屋菜香,看見喜歡的女人,這才叫家的味道。
陸司琛把衣服脫下來扔給旁邊的管家,舉步往樓上走。
就在這個時候,女孩一襲旗袍,搖曳生姿的從樓下來。
小碎步走的穩穩當當,纖細的腰肢隨腳步而擺,嫩嫩生生的女人就這麼闖入眼簾,視覺刺激可想而知。
那一刻,陸司琛覺得自己不會呼吸了。
他以前從來沒覺得鄭瑾妤有多漂亮,就是一個可愛俏皮的小女孩。
所以對她的**都很淡,否則也不會一張床睡那麼久,能忍得下來。
今天這一身旗袍穿上,他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不是女孩,是他的女人。
他陸司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