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郅待到了第二天才回去, 果不其然, 朝堂上有幾個平日裡隱藏極深的幾位大臣這回沒忍住跳了出來,說什麼“國不可一日無君, 不如先立先二皇子之子為儲君吧”, 或是“不如先選一個有威望之人來做攝政王”等等。
山上的眾人早已各回各家, 薑郅喬裝打扮好, 來到山腳下尋找在那等待著他的聶沉。
“走吧,朕倒要看看有哪些人在胡作非為。”
他拉了拉鬥笠蓋住麵容, 一雙上挑的鳳眼噴湧著怒意。
一路上跟著聶沉回了聶家,薑郅忽然發現這小子一直在走神,一會摸摸唇瓣, 一會發呆,最可怕的是居然還有傻笑的表情!天啊這個芝麻黑居然還會傻笑?周身仿佛環繞著不可見的粉紅泡泡。
“……醒醒,你牙要掉下來了。”皇上大佬表示無語。
聶沉聽到聲音回神, 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溫和的笑著搖頭,給薑郅說起他手上得到的消息。
到了聶府,聶父聶母也隱隱約約知道兒子最近要搞大事, 所以也沒來打擾他們, 讓下人送了茶水糕點到書房便行。
書房裡的燭火亮了一夜, 薑郅看到收集到的消息是越看越氣,黑著臉差點被摔茶杯了。
“一群蠢貨。”
聶沉早已習以為常, 他的好心情並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受影響,勾了勾唇笑道:“聖上莫氣,習慣便好。”
薑郅:“……?”習慣還得了。
一個個天天來給他找事, 看來是閒的慌。
他拈起送來的桂花糕放入口中,細嚼慢咽了一會皺著眉問:“你父親的手藝何時口味變得這麼淡了?”
提起這件事聶沉也很無奈:“家母愛吃清淡口味,家父皆是順著她的口味來。”
薑郅:“……”暴擊x1
***
趁著天未亮,薑郅才趕回了宮去。
本來想去禦書房的腳步,不自覺的走向了凰飛殿,報信的宮侍早已在宮門等候著他的歸來。
他還以為消失了兩天後宮應該會是一片人心惶惶到處寂靜不安,然而——
剛走到凰飛殿的大門,他攔下通報的宮人,準備給皇後一個驚喜,就聽到了裡邊傳出來歡聲笑語的聲音。
哪裡有半點不安???
進去一看,發現他的皇後正在和宮妃們湊在桌上打雀兒牌,連祁太後也加入了“戰局”,現場氣氛十分融洽。
薑郅:這個打開方式好像不太對-_-‖
“咳。”
聽到聲音女子們齊齊轉過頭,喊了聲:“原來是聖上啊。”又若無其事的轉了回去接著摸牌。
唯有陳修容問了一句:“聖上,您回來啦?要不要來一起玩?”都城的遊戲太好玩了吧,她以前在邊境居然都不知道!
薑郅:“……不了”
等這一輪的牌局結束,眾人才過來給他行禮,於惜芸剛要俯身,就被祁太後給拉住了。
“皇後得注意鳳體啊,莫要講究這些虛禮,你現在可是懷著我薑國未來的皇儲,身子為重。”
“是。”
於惜芸清冷的麵容上露出一抹柔情,既陌生又熟悉,是薑郅曾經見過的一種——名為母愛的光輝。
皇帝先是驚愕緊接著是狂喜,他走上來雙手抱住於惜芸,上下打量了下她,看她臉頰紅潤放下了心,這才開口問:“朕有皇兒了?!”
他的嫡長子這麼快就來了嗎,算算時間其實也差不多了。
皇後點了點頭,應道:“嗯,就在陛下失蹤那天,太醫把脈把出來的,剛一月有餘,月份尚淺。”
薑郅大笑了幾聲,“好!好!每人皆有賞!”
得知這個好消息後,回到朝堂上處理那些叛臣時,皇帝都氣宇軒昂乾勁十足。
為了給皇兒積福氣,他沒有判死刑,最重的不過是沒收家財流放邊境。
***
衡含茵醒來時,發現已經躺回了自己的床上,撞到腦袋的後遺症還殘留著,腦袋隱隱發暈。
她還惦記著先前的事,連忙問係統:
【006,任務目標的好感度有變化了嗎?】
【有呢,宿主大人。】
太好了!沒白衝這一趟!
還沒等衡含茵高興完,係統機械的聲音又接著響了起來:
【任務目標薑郅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60;任務目標②長風昱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恭喜宿主大人離任務失敗又接近了一步喲。】
同時係統虛幻的板麵展開來,放起了燦爛的禮花和喜慶的背景音樂。
衡含茵:“……”這破係統有什麼資格嘲諷人!!!
氣得吐血.jpg
【反正我失敗了,你也得不到什麼好處,現在這個情況你還是不肯給我一點幫助嗎?那就等最後兩敗俱傷吧!】
係統聽出她這回是認真了,的確,再換個宿主還要廢它好多能量,006雖然摳搜,也知道比起來許出去一點好處不算什麼。
【為了幫助宿主解開困境,006決定開放最低限任務,隻要宿主攻略到任何一個男人的好感度達到60,即可獲得一次輪盤大抽獎的機會。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一切金手指都要靠完成任務來得到,望宿主謹記。】
【……在後宮你讓我去哪找男人?】
太監嗎?
【放心,目標契機即將到達。】
衡含茵還以為辣雞係統是在瞎扯,躺平回去接著懷疑人生了。
直到兩天後——
當時她坐在大浴桶裡洗澡,木桶裡飄著花瓣的香味,她輕輕撫摸著自己這一身毫無瑕疵的雪膚,愛不釋手,勺了水澆下,深紅色的花瓣從手臂間滑落,又沒入水中,熱水緩解了一身的疲勞,周圍香氣芬芳。
衡含茵靠在桶身上,閉眼沉思。
突然的,有東西滴了下來,落在她鼻尖,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驚醒了嗅覺,她伸手一抹放置眼前看,果然是血液的顏色。
下意識的抬起頭,果然上邊伏著一個黑影。
這時候應該是什麼反應呢?
當然是……尖叫啊!
衡含茵驚恐的睜大眼,嘴裡的驚叫聲還沒喊出來,就被一雙粗礪的手掌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