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臣妾給您做了雙襪子, 您瞧瞧合不合腳?”
孫禦女是個年紀看起來很小的姑娘,說話也是細弱蚊鳴, 平時存在感不高, 經常來凰飛殿坐著拿繡簍刺繡。
她長的其實不差, 瓜子臉大眼睛, 隻是總低著頭,對除了刺繡以外的事也不大愛理, 對於皇後娘娘,她眸子中有著明顯的感激和親昵。
皇後心地良善,雖然麵冷但是十分好說話, 待眾人也好,有她在她們這些不受寵愛的小妃嬪才沒被那些個眼力見的慢待,份例膳食更沒缺斤短兩。
換作以前啊, 吃冷饅頭冷粥都是有可能的。
於惜芸聽到聲音,視線從桌子上離開,落到小姑娘期期艾艾的小眼神裡。
孫禦女手裡捧著一雙深色的棉襪, 表麵繡了鴛鴦牡丹, 極為精致, 看著又暖和又好看。
於惜芸接過,比劃了一下, 轉手遞給宮女讓收好,接著安撫的笑了笑,道:“這可真漂亮, 多謝孫禦女的心意,我便收下了。”
孫禦女高興的抱起繡簍接著繡彆的,她還給沒出世的小皇子做了許多小衣衣。
宮裡的妃子現在還不多,高位分的更少,目前來講還算和諧,大多數妹子見到皇後的時候都比見到皇帝多,偶爾還能和皇後娘娘一起嗑瓜子聽聽戲曲聊聊天,皇帝勒?!一個月頂多有一次黑夜裡蓋下棉被,像例行義務一樣。
這麼短的時間生出感情太扯淡,女子們的眼裡又不是隻有情情愛愛,即使困在後宮依然有她們自己的生活方式,大多數都過的與世無爭,爭寵那些也隻是極少數的存在。
比如長風丹止,現如今的丹昭儀。
她每天都在鍥而不舍的去攔截皇帝,定時來到禦書房打卡送湯,或者在禦花園製造偶遇。
以前皇後沒懷上身孕的時候她還有所收斂,現在皇後懷孕了不能侍寢,她便更加肆無忌憚了。
還彆說,薑郅真被她攔截到幾次過。
在薑郅看來,後宮嘛,沒有爭奪是不可能的,女人之間的戰爭更可怕,身為皇帝他本來就沒有守身如玉的想法,送上門來的美味不吃白不吃,可以說這是眾多男人的共通之處。
經過上一世,他不會再獨寵一人,每個月例行公事翻牌子。
衡含茵這個非酋,牌子一直沒被遞上去過,因為她也沒給管事太監使過銀兩,家世又不好,自是任人隨意拿捏。
薑郅皇帝因為忙,所以也暫時把她拋在了腦後。
直到月底最後一次翻牌子,所有人都輪過了就剩她一個的時候,她才被點了名。
“哦?居然是她……”
男子指尖翻轉著一塊木牌,看到上邊的名字充滿惡意的笑了笑,表情帶著些扭曲和瘋狂。
他的眼角猩紅微微上挑,眼瞳中是埋藏多年的刻骨恨意。
——不是不報複,隻是重來的時間珍貴,沒必要再在她身上浪費太多時間罷了。
——可不明不白的遭此禍害,誰忍得住?
現在他正好得了閒,就先去會會看那個妖孽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
沒有單獨宮殿的妃子,基本侍寢的時候都是先把自己洗乾淨,然後拿被子把自己卷好,讓宮人抬到皇帝的寢宮裡去。
衡含茵得知自己要侍寢的消息後,卻沒有多大的喜悅感,每次一去攻略任務目標,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儘管心裡不太得勁,她還是洗乾淨了身子,披上朦朧的紗衣,坐在床榻上等待人過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