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根木簪首先掉了出來,接著是一摞厚厚的信紙,木簪是偏暗的黑沉木,上邊刻了……各種糕點的形狀,簪頭目測是豆腐花(。)因為喬妹曾經誇過這個花好看。
木簪摸上去還有些微微刺手,大概是剛磨好,刻工可以看的出來很青澀,尾角還刻了一個小小的“雲”字。
喬南雲:果然是飼養員熟悉的味道。
她驚喜的泛出笑意,在手上細細把玩了一會,翻出了妝匣,又實在是不舍得放進去,最後便對著鏡子,插入了發鬢裡。
鏡子裡的人兒眉目清秀,小臉紅撲撲,一雙圓溜溜的貓眼尾角上挑,乖巧又勾人的緊。
信件裡寫的不外乎是在邊境發生的事情,用簡要的語言講述了他每一日經曆了什麼,做了什麼好吃的,順便還附上了草圖。
大約是古人比較含蓄,聶沉平日裡就不會說太多甜言蜜語,在紙上更不會說什麼表達愛意的話了,他隻有在極度動情之時,才會喘著氣在喬南雲耳邊呢喃幾句。
來往邊境的路途遙遠,送信更是時間漫長,聶沉還是搭了一波薑郅的順風車,才能半個月給喬南雲送一次,否則怕是半年都到不了。
除外還有家信,隻有薄薄兩張,跟給喬妹的那厚厚一摞簡直形成了鮮明對比。
看到聶沉平平安安的沒受啥傷,她才放下了一直提著的心,等看完全部時,已經是深夜了。
喬南雲輕吐了口氣,吃了塊糕點,研起墨水用一手狗爬字給他回信,同樣的也是說說自己的日常,再表明一下自己的想念之情,就差不多完事嚕!
她用另一根炭筆,眉目柔和的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的畫起了小人圖,還特意在最後強調了一句:
再不回來你的小可愛要餓死啦QAQ
***
和信上所述的平安不同,聶沉此刻,已陷入了高度危險。
“太醫,他怎麼樣了?”
破舊的木板床上,溫和清雋的男子緊閉著眼,臉色蒼白額頭沁汗,薄唇也失去了顏色。
他上身未著衣,露出白皙的xiong膛,可以清楚的看到線條極好的窄腰腹線,可令人觸目驚心的是,那一道由上而下的刀痕,儘管已經纏上了白布,然而流出的血都快把白布浸紅透底。
太醫收回把脈的手,麵容肅穆的沉思著,半響他搖頭歎了口氣,道:“聶禦廚傷得極重,若明日他還不能恢複意識,即便是老夫,也沒有妙手回春的辦法了。現在隻能給他上一些敷外傷的草藥止止血。”其餘的隻能看天命咯。
“……”
“都怪朕。”薑郅沉著臉,手握成拳用力的捶了下牆,本就不穩固的土牆立刻搖晃起來,仿佛下一秒就要崩塌。
太醫驚恐的站起身阻止他,“陛下莫要衝動啊,還有希望還有希望,隻要天亮前把聶大人喚醒即可。”再捶下去可就是大家一起深埋黃土了。
其他將士們都噤聲不敢說話,隻有長風昱皺了皺眉,走近探了下男子的鼻息,方才無喜無怒的開口:“快起來做飯了。”
眾將士:“……”→_→人家會理你才有鬼吧。
果然,聶沉一點動靜也無。
……
事情的發展是這樣的。
就在兩日前,薑國和齊國間又發生了一次衝突,之前都是小打不斷,大的場麵到是沒有再發生了,雙方都在醞釀著等一個一次性解決的機會。
薑郅早已想念在皇宮裡的皇後和未出生的孩子,自然是想早點解決了回去。
於是他和陳王還有眾將士商量一番,最終采用了長風昱這個軍事鬼才提出的決定——兵分三路一路繞後一路燒敵軍糧草一路直衝,裡應外合。
這個想法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肯定,所以長風昱就領了最危險的燒糧草任務,陳王則負責繞後。
薑郅這個皇帝當然得穩坐軍中,把控著主力,聶沉武力值不高,作用僅有提供消息和做做飯(。)連前線都沒怎麼去的。
然而就在裡應外合的時候出現了意外,齊**隊發現了他們燒糧草的行蹤,連忙追趕了上來,靠著長風昱的高端操作,硬是等到了薑郅的救援。
敵方也有高端玩家,那是一名百發百中的神射手,那裡肯就這樣放他們走,怎麼說也要帶走一個重要人物才說得過去吧Σ(っ°Д °;)っ
雖然他不知道哪個是皇帝,但他還是下意識的瞄準了最前端的薑郅——
嗖的一下,利箭飛了出去。
一旁的聶禦廚聽到破空聲,立馬側身一撲,道:“聖上小心!”
噗嗤——
原本要射在薑郅眉心的箭羽,落在了聶沉的手臂上。
薑郅本來還在和敵方將領打鬥著,看到麵前出現一張熟悉的麵孔也是一驚,他看過去,敵方將領手中的刀已經戳進了聶沉的腹中。
聶沉:“……”我躲過了箭,卻沒有意料到這致命一刀。
敵方將領:“……”沒想到如今還有自動送上門的人頭。
作者有話要說: 聶小沉很委屈。
另:蠢作者實在不會寫戰爭啊啊啊,大家將就著看啦略過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