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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該吃飯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打破了白的沉思。
他隨手撿起身後的一塊小石子,撲通一下扔到了水裡,然後百無聊賴地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水麵泛起的波紋,就跟他的內心一樣變得頗不平靜。
白低著頭,一言不發地捧著碗吃飯,他知道養父母同樣害怕正視自己的眼睛。
再淳樸單純的人,也難以接受自己的想法全數裸_露在另一個人麵前,不管跟對方的關係有多麼的好。
這兩年裡,夫妻倆在跟白說話時,都有意無意地避免著目光的對撞。
“這個孩子,這幾年好像越來越孤僻。”
“小白他太聰明了,我總感覺在他麵前,我們什麼秘密都藏不住。”
“老趙、老李他們也悄悄跟我說過這個事,說我們收養的這個孩子有些邪門。”
“當時我就有些奇怪,一個隻有幾歲,連自己名字都記不清的孩子,居然會出現在後麵的深山老林裡……”
他們兩個膝下無子,於是才收養了這來曆不明的白做養子,但這些年卻發現他似乎越來越不對勁。
“小白難道是妖怪?!”
“是妖怪的話,早把我們給吃了。”
“要不,我們將他送到寺廟裡麵吧,看著他的眼睛我真的是有點害怕,現在甚至不敢一個人和小白呆在一起。”農婦有些後怕地說道。
“我再想想吧。”農夫有些不舍。
在一個紛爭戰亂不休,凡人如同草芥的世界裡,有一個強大的義子,無疑能夠更好地讓村子生存下來。雖然農夫也有些害怕,但白的力量卻讓他舍不得對方離開。
……
夫妻二人在他離開飯桌以後,輕聲地交流著他們的想法。
可惜他們都低估了白的聽力,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但白並沒有太放在心上,這些年來他已經讀到過村裡麵許多類似的想法,他習慣了。
能夠讀心的他,對村裡眾人的想法是洞若觀火,隻不過一直懶得拆穿,不管是他還是其他人都清楚,他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樣。
白沒有上學,因為完全沒有那個必要,之前短短不到半個月的自學,便已經讓村塾的先生教無可教。
他每天的任務,便是遊蕩在四處發呆,偶爾獵殺點野兔野雞回家。
……
一天下午,白手裡提著一隻野兔,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被捏著後頸的兔子,不時還稍稍掙紮幾下。
隨著年歲漸長,速度跟力量都逐漸變得遠超普通人的白,現在甚至可以在茂密的森林裡,單人匹馬徒手活捉住那些機警的野兔。
它們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竄回四通八達的洞穴,便已經落入了白的魔爪當中。
……
快到村子的時候,他陡然間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