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邪隻有殺戮,沒有語言。
沒有陣型的維持,所謂妖邪大軍完全就是亂糟糟的一盤散沙,在人類眼中毫無章法可言。
但即便如此,大魏朝幾千年來對妖邪的戰爭中,仍然極少取得過完滿的勝利。
因為它們在沒有秩序的同時,也沒有害怕這個概念,生與死對這些個體來說無關緊要,它們唯一的存在意義,就是將死亡儘可能多地帶給眼前所有的活物。
……
神級為領隊、龍級為士兵,大魏派來的遠征大軍裡,不存在龍級以下的戰士,龍級以下的士兵不僅會拖慢整體的行軍速度,而且在這個戰場上,連炮灰都算不上,純粹就是送死。
“遊戲,結束了。”星炬向著白墨重複道。
五十個六階神級、帶著十三萬四階五階的龍級士兵,來到了光圈外圍,等待著一聲令下,對這個入侵己方世界的勢力發動進攻。
“你說得對,遊戲確實要結束了。”白墨將這話還給了星炬。
“不親自下場的話,我看不到你有什麼勝利的希望。”
除非白墨下場去掀桌子,死扛賭約的天罰,耍賴把兩邊的棋子都拍死,不然星炬實在算不到對方還有什麼翻盤的機會。
哪怕他真的能跟妖邪聯合起來,但寒落城的勢力太弱了,即使是加上那七十個毫無理智、隻懂單打獨鬥的大領主,也完全不是魏朝大軍的對手。
作為維護規則,保障賭局公平順利進行的天罰,是由白墨跟星炬雙方近八成的力量糅雜而成的。
任何一方違約,都相當於會麵對一個自己,外加半個敵人的毀滅性打擊,正源於這點,星炬才願意跟比自己強一截的白墨進行打賭。
……
“你知道,人類跟你最大的區彆是什麼嗎?”白墨突然問道。
“……”
“你會忠誠地執行任務到永遠,但人,是會背叛的。”
“……”
“背叛的理由有很多,有被威逼、被利誘,當然也有更簡單樸素的追求,比如說,自由。”
遠古的百族戰爭中,還不存在什麼背叛的概念。
不同種族間更像是野獸種群為了生存空間而進行的,不死不休的廝殺。
就像獅子對野牛的獵殺戰鬥中,從來就沒有說牛群裡的牛背叛牛群,投奔到獅群這邊的說法。
……
“自由?沒聽說過這個概念。”星炬四張臉都寫著疑惑二字。
人權、自由這些,對於被“時間膠囊”冰封數千年,精神上仍處於遠古時代的莽荒界而言,無疑是些頗為遙遠的名詞,遙遠到沒有誕生的土壤。
何況星炬本身是個法靈,一個會忠誠地執行任務到永遠的人工智能,更是難以理解自由這個概念。
在它的思維裡,沒有任務的空閒,簡直就跟死亡沒多大區彆,無休止的工作才是自己存在的意義,人類的娛樂是純粹的浪費時間。
萬物應該按照“黃金時代”的設定,一遍又一遍的循環下去,用生命演好這場永不落幕的戲。
滿足刻在星炬腦海裡最高指令的要求,就是他們存在的唯一價值。
不然一堆無聊、弱小的蟲子,高高在上的ai大人根本完全就沒有留著的必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