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靜靜地看著那個毫無征兆地在白之月內出現,然後又隻知道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誰的惡作劇能來到這裡?”他當時的第一反應,還是來自地球反對分子的報複。
自從他以絕對的武力,逼迫所有人在五年內進行抉擇,選擇加入白之大地的陣營或是離開地球以後,反對的聲音跟反抗的舉動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無數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的攻擊,每一天都在發生著。
詛咒、病毒……明麵上的戰爭已經失敗,但暗地裡各種窮儘人類想象力的報複打擊,仍紛紛降臨到他的頭上。
隻是從來沒有一次,他們的攻擊能夠傳遞到白之月內!
他嘗試著用天網挖掘背後的主使,但卻發現這隻“眼睛”,居然是自然生長出來,而不是受到誰操控的。
“你是誰?”白墨用精神波動問道。
“啊!”那個詭異的“眼球”隻是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你是誰?”他又重複了一遍。
“啊!”
“一隻有自我意識,還是由無數微生物組成的眼球?”白墨感覺對方有應答,但也許是聽不懂精神波動裡傳達的意思,所以乾脆動起了手。
無數根微細到肉眼完全無法捕捉的細絲,從他的一根頭發末梢延展開來,飛向那個隻知道盯著自己的眼睛。
跟普通的眼睛不同,那個“眼睛”似乎能夠“看見”,這些由一個一個原子排著隊所構成的細絲,所以在下一個刹那,它便做出了應對。
成百上千的眼睛,毫無征兆地在空氣中,在牆壁的表麵上冒出來了!
它們有的滴著膿液,有的殘缺不全,還有的沒有瞳孔,眼球中央隻有一片白茫茫。
這樣惡心加恐怖的場景,配合上白之月內空無一人的環境,要是加個冰冷點的bgm,說是恐怖片拍攝現場都沒有人會懷疑。
“……”
可惜白墨麵對此情此景,並沒有任何的動容。
他隻是讓原本由一根頭發末梢延展開來的千百條原子細線,乘以一千倍,變成由一束頭發去延展,讓每一根頭發的細線都對應一隻眼睛。
……
“鵝窩喔窩臥我!”鋪天蓋地的眼睛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嘴巴,那張沒有一個牙的嘴,很是艱難地說道。
扭曲的聲音,數之不儘的腐爛眼球,無牙的大嘴,共同譜寫出一曲屬於恐懼與理智崩壞的交響曲。
可惜它們麵對的是白墨,一個幾十年前就習慣了獨特視角,而且情感也被道化侵蝕得相當嚴重的人,害怕這種情感對他而言太過遙遠了。
“你是誰?”原子細線按照紋路,精確地切開了幾乎所有的眼球,將它們重新分裂成一個個微生物的狀態。
唯一留下的,隻有最初出現的眼睛,以及那張說話的嘴巴。
“了了了了……音音音音音……凜!”無牙之嘴缺少聲帶跟舌頭,隻能用近乎機械摩擦的奇怪方式發聲。
“凜?”白墨聽懂了它的意思,“你需要一個聲帶。”
接著他用念力一掃,隨意地從碎裂的眼球中挑了些零件,給對方補上了臨時的“聲帶”跟“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