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2 / 2)

庶女桃夭 飛翼 8591 字 3個月前

這團子下一次的行程都預定下來了。

因得到了阿妧的許諾,靖王就不在意這一回將阿妧給送回國公府裡。畢竟得先叫阿妧看見寧國公平安無事才好。

這年頭兒,有用眼淚爭寵的,如寧國公。可也有用溫柔體貼爭寵的,如靖王殿下自己呢。他見小團子信賴依戀地扒著自己,滿意地微微頷首,這才目視元英。顯然元三公子沒有要放阿姣回去的意思,這麵對未來媳婦兒的時候,屁股開花兒算什麼啊?絕對不能慫!

“我會送大姑娘回府去。”

反正現在還沒有定親,且北朝風氣一向開化,就算是定親了的一塊兒出遊也不算什麼,因此元三公子很平靜地說道。

阿姣雖然被教導得溫柔可親,可是卻沒有扭扭捏捏的意思,她美眸流轉,看了元英一眼,用力握住了肩膀上的披風。

當元英的披風落在她的肩上,她的心就定了。

或許這世上還有比元英更好的人,可是她卻隻想嫁給眼前這一個。

“那我和三妹妹就回去了。”阿馨其實對南陽侯夫人非要自己變成一個柔弱貞靜的人不以為然,隻是南陽侯夫人這一生為了南陽侯傷了半世的心,她就不想叫母親為了自己傷心,因此壓抑著自己的性子變得懂事又乖巧。

然而阿馨的心中本就是對什麼男女大防不以為然的。這些規矩南朝倒是嚷嚷得挺歡,可是叫阿馨自己說,就比如阿妤方才不也是委頓在那俊俏少年容玉的手臂上了麼?

那阿妤那麼講究什麼南朝風流,是不是得先剁了自己挨過男人的膀子?

她心裡哼了一聲,就對姐姐慫恿地眨了眨眼。

若不是一開始就彼此了解,彼此有幾分感情,那日後成親還怎麼過日子呢?

“隨你。”靖王說完,抱著阿妧徑直就走了。

阿寧無奈地與阿馨姐妹兩個跟了上去,隻是靖王卻不大理睬這兩個女孩兒,反而是阿妧趴在靖王的肩膀,對著後頭的兩個姐姐怯生生地笑起來。見她天真爛漫,可愛乾淨,阿馨的眼裡有些複雜,落後了幾步就輕聲說道,“十妹妹倒還是個好的。”

她見阿寧詫異回頭,就抿嘴笑了笑,輕歎說道,“且她雖然是姨娘生的,隻是托生成個庶女,也不是她自己願意的,我若是不喜她,她也冤枉。”

她討厭阿妤,是因阿妤本身為人就險惡。

可是阿妧……

“十妹妹的那個姐姐……”

“就看在十妹妹今日仗義執言,雖我平日裡不大喜歡六妹妹,也不會跟她計較。”見阿寧偏頭對自己微笑,阿馨就也笑了。

“我會求母親照應六妹妹些,就當是看在十妹妹的情分上好了。”

“彆太明顯了。”阿寧顯然更謹慎些,擔心南陽侯夫人若對阿蘿另眼相看,叫阿蘿被樂陽郡主給記恨。

“我明白。”阿寧竟這樣為阿蘿著想,顯然是因阿妧的緣故。

不然說實話,阿蘿雖然都說生得個絕色的模樣兒,光彩四射世間難尋,可是也真的是蠻難尋的。阮姨娘本就是個悶悶的性子,平日裡自己把自己圈禁了似的躲在小院兒裡不露頭,樂陽郡主又唯恐阿蘿絕色奪了阿妤的美名,因此阿蘿並不常在外走動,阿寧也不過是很多年前遙遙地看過她一回,自然沒有什麼交情。

“隻看在十妹妹吧。”阿寧就笑著說道。

她一笑明豔照人,阿馨想了想,就笑著應了。

雖阿妧聽不見兩個姐姐在說些什麼,隻是不知怎麼就敏銳地覺得她們定然是在談論與自己有關的事兒,見兩個姐姐笑靨如花,顯然不是壞事,她就放了心安心地窩回了靖王的懷裡。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雖與靖王不過是認識了幾日,還是要回到家裡,可是阿妧卻突然有些舍不得靖王這個可靠有安全的懷抱。她抓緊了這僅剩的回府的路上的時光,小爪子緊緊地抓著靖王的衣襟,往他懷裡縮了縮。

她決定回家,寧國公府卻並不知道,因此寧國公大人還在房中嗚嗚地哭著不肯吃飯。

哪怕麵前熱乎乎的都是寧國公最喜歡的飯菜和點心湯水,然而國公大人那叫一個堅決啊。

“我的乖女兒啊!”他的哭聲一下子就拔高了。

反正國公大人也沒本事上朝,有的是力氣在家撒潑打滾兒。

當然,貌美如花的美人撒潑打滾兒叫人心軟憐愛,一介路人甲就……

寧國公太夫人都懶得理睬了。

隻是做親娘的懶得搭理,做妻子的就頭疼得緊了。寧國公夫人默默地捏著自己的眼角,聽著隔壁國公大人那沒羞沒臊的哭聲,簡直恨不能去堵住他的嘴。

隻是這家夥這麼丟人,寧國公夫人卻來不及收拾他,且還有些心疼,又擔心阿妧一個胖團子在靖王府那種粗糙的地方吃了委屈,想來想去,就想著回頭親自去一趟靖王府,把自家團子給搶回來。然而這目前也就是想想,因眼前還有人在。

南陽侯夫人滿臉“神經病!”的鄙夷,正透過了兩人麵前香茶升起的朦朧的霧氣撲麵而來。

“叫弟妹看笑話了。”寧國公夫人就歉意地說道。

“不就是一個小丫頭麼,大哥也太看重她了些。”南陽侯夫人就不以為然地說道。

她一向不喜庶女,因此寧國公夫人隻是笑了笑,輕聲說道,“還得多謝弟妹成全。”若沒有南陽侯夫人的話,寧國公太夫人未必會輕易鬆口留了阿妧在府裡。

“我說了,這樣做也都是為了我自己罷了。”把礙眼的庶女送走,南陽侯夫人自然心中也很稱願。雖然寧國公太夫人不僅鞭笞了樂陽,甚至還打了南陽侯,又奪了樂陽郡主的管家權,可南陽侯夫人的臉上卻沒有什麼歡喜氣兒。

對於她而言,管家權又算得了什麼呢?若不是當年她自己不願意給南陽侯這王八羔子管他那一屋子小妾,憑她的出身,樂陽也彆想接手管家權。她修長的手指搭在手上的寶石戒指上動了動,沉了臉。

“日子總是人過出來的,你往後用心些,不要再叫樂陽鑽了空子。”寧國公夫人就勸道

她與南陽侯夫人年歲相差不大,本應該瞧著麵相也差不多,可南陽侯夫人雖然依舊美貌凜然,然而眉宇間的疲憊晦澀卻令人心疼。

“我都說了,變了心的男人我還要來做什麼!”

“我哪裡是勸你和二弟和好,我是勸你把住侯府,把住你的家。”見南陽侯夫人決絕的模樣,寧國公夫人雖是嫂子,可是這時候也還是逾矩,怒其不爭道,“就算不是為了丈夫,可你就不想想你的兒女?他們是嫡子嫡女,那侯府裡的家業本該是他們的,你要叫樂陽給你敗壞了去,給你偷了去?”

見南陽侯夫人一怔,臉上的倔強鬆動,寧國公夫人頭疼死了,隻覺得一個個都不消停的。

隻是再頭疼,她還是希望南陽侯夫人把日子過得好些的。

“你是正妻,樂陽越不過你去。日後隻要你掌住規矩,她還敢在你麵前猖狂?老太太如今既然給你做了主,你若是當真不在意二弟了,那更好!隻要樂陽敢狐媚,敢輕狂,你就按規矩收拾她,左右不怕她在二弟麵前告狀離間了你們的夫妻之情。”

寧國公夫人一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幾乎是苦口婆心地說道,“壓住了後院兒,回頭你的孩子才能過得安穩。莫非你就眼瞅著樂陽的女兒壓住你的女兒?”

都說為母則強。

這時候還自命清高,不是有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