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118章(2 / 2)

庶女桃夭 飛翼 8463 字 3個月前

她又膽小了起來。

靖王就冷哼了一聲拍了拍團子的小身子。

“聽說魏陽侯府的丫頭給你吃了委屈?”豫王覺得這麼好些平安符貢上來,足夠自己垂問阿妧一回了,且見阿妧茫然不覺,想到在前朝林珩是專門兒跟魏陽侯一家杠上了,那魏陽侯的兄弟侄兒如今有在朝中辦差的,哪怕是個芝麻綠豆的小螻蟻,林珩都鉚著勁兒地核查這幾個的差事,但凡被拿住了錯處,定然就要擠兌人家。

豫王都覺得魏陽侯府最近慘了點兒,待知道都是為了團子,他又有一種格外理所當然的感覺。

“還好還好。”這最近每個人都在詢問自己這個問題,阿妧覺得回答得都要嘔血了。

是不是滿京的人都知道自己被撓了個滿臉桃花開了?

“紅顏禍水。”豫王伸出手指頭點了點胖團子的小腦袋。

“啊?!”阿妧覺得這肯定不是在說自己吧?

“你,紅顏禍水……團子禍水。”豫王覺得手感不錯,點著阿妧的大腦殼兒還有幾分愜意,托腮淡淡地說道,“往後有委屈不必隱瞞你大哥。有你大哥在,你也不會吃委屈。”

林珩可沒有給熟人臉麵的意思,之前他還求自己想要用軍中的八百裡加急,乃是親筆寫了一份十分真情實感,對誠王府感到深深擔憂的書信,加急送去給了誠王妃,表達了一下對王府世子妃和未來的擔憂之情。

簡稱告黑狀。

據說如今誠王妃已經顧不得女兒了,快馬加鞭正往回來呢。

豫王都能想象得出來,誠王妃這要是光火地回了京,誠王世子妃這回準得完。

“彆怕,禍水是誇你人見人愛。”豫王見胖團子叼著胖手指遲疑地看著自己,就戳著她的額頭繼續說道。

“住手!”靖王最近很鬱悶,畢竟想要收拾魏陽侯,這家夥竟然就慫得躺在床上裝死,竟令靖王無從下手。雖然將阿妧受傷之事告知了尚在往江東去的路上的阿蘿,可是靖王卻始終覺得自己沒有為阿妧撐腰。

此刻將豫王的手指打掉,自己就伸手給阿妧揉著額頭,見上頭有鮮紅的印記,他不悅地看了豫王一眼,將胖團子往懷裡揣了揣,抬眼就對皇帝說道,“都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魏陽侯自己的家裡都教導不好,父皇,他如今……”

“你還想怎麼著啊?”皇帝對阿妧招了招手,見她就一門心地窩在靖王的懷裡做窩,就不開心地問道。

“他重傷臥床,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段時間,是不是叫他歇著,手裡的差事先交出來?”豫王就在一旁插嘴。’

他正有好幾個心腹門人要出頭,正好兒頂上魏陽侯的位置。

“也行,你看著辦吧。”皇帝就對豫王很信任地說道。

他當年征戰的時候都是豫王在監國,豫王一向都監國監得不錯,因此皇帝很信任豫王。

且要皇帝陛下說句老實話,叫皇帝殺人放火沒問題,可是要安安穩穩地一整天坐在龍椅裡看奏折,這不如殺了皇帝更痛快一些。他很喜歡將不大要緊的活兒都推給豫王,自己隻看一些重要的折子。

魏陽侯在皇帝的心裡自然就是“不大要緊”的那一款,丟給豫王完全不需要啥負擔。

“兒臣明白。”豫王的眼角就露出幾分滿意。

可算跟林珩有個交代了。

不然,豫王殿下拿什麼回去和寧國公世子交待?

“不過說起來,魏陽侯府的家教不怎麼樣,往後指婚宗室或是皇子,他家的姑娘還是算了。”皇帝就側身對皇後說道,“不然再來這麼一個管人叫狐狸精的,誰受得了?還敢動手,沒準兒他們家的年長的姑娘,都能練九陰白骨爪了!”

一想到那樣兒,皇帝就不寒而栗,覺得皮肉兒疼。他覺得胖團子曾跟自己說過的九陰白骨爪這門武功聽起來還蠻帥氣的,就剽竊了一下。

皇後一臉茫然地微笑,完全不知道啥是九陰白骨爪。

“那可是要用人頭練功的,皇後,晚上朕給你講講。”皇帝就神秘地說道。

他湊在皇後的身邊表示晚上要給皇後娘娘講睡前故事,顯然就忘記自己在這兒之前還撩撥了一下心愛的貴妃。此刻趙貴妃等他等得全都是眼淚,卻不見皇帝回來,再叫人打聽,聽見這皇帝竟然和皇後母子一塊兒用膳了,頓時就氣得不輕。

她想到從前皇帝從不曾將自己撒開手就忘在腦後,不由急忙湊到銀鏡之前,去看自己銀鏡裡的美貌容顏,待看到雪白的香腮處還有一道雖然已經淺淺的卻醒目極了的血痕,她就用力咬了咬牙。

這道傷疤她已經用南朝宮廷最好的祛疤的香膏來塗抹,可是到最後還是有了痕跡。

雖然並不明顯,卻白玉微瑕,令人心生遺憾。

一想到自己這道傷疤要麵對皇帝一輩子,趙貴妃就覺得不寒而栗。

她用力拿起一旁的珍珠粉,一邊詛咒顯榮長公主,一邊往臉上拍著雪白的粉末,卻見那道傷疤還是會淺淺地露出痕跡。這令她有些絕望,看著那銀鏡之中依舊美麗卻不再年輕了的自己,她用力握了握雙手,起身就往皇後的宮中去了。

待走到皇後的宮中,見皇帝正帶著一顆胖團子圍著一個火鍋兒開開心心地涮火鍋兒,那胖團子還時不時地吧嗒著小嘴兒往外吐火鍋裡的棗子核兒,趙貴妃的眼睛就紅了。

“陛下!”見皇帝和胖團子正比著誰能吐得更遠,顯然把自己給忘了,趙貴妃就哀怨地喚了一聲。

隻是喚了這悲悲戚戚的一聲,她又恢複了善解人意的表情。

“臣妾來給皇後娘娘請安,沒想到見到了陛下。”趙貴妃見皇後端坐不動,眯了眯眼睛,就急忙走到皇帝的身邊仰頭露出了一個柔柔的笑容。之後就美眸含淚,低聲說道,“見到陛下和娘娘歡聚會飲,臣妾就忍不住想到了臣妾的侄女兒。陛下,她已經知道錯了,看在她年紀還小,不懂事的份兒上,您饒了她這一回吧。”

她的年紀大了,那就把趙美人這年少卻沒有腦子的丫頭給推上去。

有趙美人這般任性的美人在前,皇帝總會想到她柔順解語的好處。

趙貴妃一邊想著,一邊垂淚,且篤定皇帝會放了趙美人出來的。

皇帝本就不是一個嚴厲的人。

隻是這一回,皇帝卻有點兒不樂意了。

“年紀還小?最近朕怎麼總是聽見這麼一句話?討厭得很!”

“話說阿蘿比她還小呢,阿蘿多可愛啊。”今日聽了滿耳朵的阿蘿,皇帝就忍不住說道。

阿蘿?

趙貴妃一怔,之後一雙嫵媚多情的眼睛看住了傻笑的皇帝,隻覺得心裡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