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第140章(1 / 2)

庶女桃夭 飛翼 8402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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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侯?”

阿妧歪了歪小腦袋,見元英麵色冷峻, 想了想, 咳了一聲默默地端詳她大姐夫。

嗯……

這沉穩冷峻的目光之下, 果然叫她看出了一點兒小得意來。

“恭候恭侯,那不是從前非要把自家閨女嫁給大姐夫的那戶人家兒麼?”

阿妧頓時就想起來恭侯是誰了。

前朝皇子,趙貴妃的親哥哥,趙美人她爹,曾經還想把自己另一個女兒非要嫁給元英的那位恭侯大人。就為了這恭侯的閨女, 想當初她大姐夫還挨了皇帝陛下的板子差點兒禦前失寵, 雖然後來又混到皇帝麵前去了,不過那都憑的是大姐夫的個人魅力來的, 阿妧想想都覺得虧得慌。

為了彆的女人挨打什麼的,聽著好虐啊。

“就是他。”元英沉默地看著這壞笑的小姑娘

打小兒他就看出來了, 這小東西奸猾得很。

都這個時候了,非要捅元三公子一刀給揭一把傷疤什麼的,太過分了吧?

“那你……”

“不過是看著高興。”元三公子的高興反應在臉上就是一副陰沉沉的樣子,他見阿姣關切地看著自己, 伸手握住了妻子的手溫聲說道,“我記得從前那丫頭還擠兌過你?正好兒,一勞永逸, 若陛下滅了她全家, 你往後也不必再看見她心煩。”

曾經恭侯家的那丫頭沒有嫁給心目中的青年才俊三公子, 不恨對自己冷酷無情拒婚的三公子, 隻恨奪走了自己姻緣的南陽侯府大姑娘。

那憑著一張嘴在外頭說阿姣閒話, 口口聲聲橫刀奪愛的,簡直沒個好話兒。

元英當然也知道此事,他也曾經對恭侯再三警告,甚至堵了那姑娘一回砸了那姑娘的馬車,隻是到底還有流言蜚語傳了出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阿姣對外頭的風雲變幻並不感興趣,可是見元英的眼底隱隱透著幾分愉悅,就好奇地問道。

“我聽明白了,不就是江東那頭兒有人造反,隻是這造反也得捧起來個主子不是?他們抬舉的是恭侯吧?”

說起來這幫反賊也不知是忠心恭侯還是跟恭侯有仇兒了,這明晃晃地打著扶持恭侯繼承南朝皇位的靶子,那恭侯在皇帝麵前還有個好兒?暴虐一些的皇帝殺了恭侯全家祭旗以絕後患也並不是不可能來的。阿妧抖了抖自己的小身子,陡然就想到了一件事兒來,急忙探身問道,“江東啊?我姐姐在江東,那不是,那不是……”

不是直麵反賊了麼?

一想到阿蘿不僅要剿匪,如今是跟反賊乾上了,阿妧頓時眼前一黑。

“彆怕。”靖王正坐在阿妧的身邊,見小姑娘一張漂亮討喜的臉慘白一片,幾乎要嚇得厥過去,伸手將她扣在自己的肩膀上,粗糙的大手壓在小姑娘稚嫩柔弱的背上,將她緊緊地壓在自己的肩頭,垂頭安慰道,“你姐姐不會有事。如今還沒有打起來。”

他熟練地拍打阿妧的後背安慰她,見她嚇得大眼睛裡都是眼淚,什麼鮮活模樣兒都沒有了,滿滿的都是擔心,遲疑了一下,方才壓低了聲音問道,“不然我把你姐姐召回京中?”

“召回京中?”

“她也是嫁人的年紀,顯榮姑母麾下女將到了年紀可以自行決定要不要回京成親。隻要她回京來,到時候嫁人熱鬨個半年,反賊隻怕就已經打下來了。”

到時候阿蘿再回去,就不會再有危險。

“姐姐不會肯的。”阿妧眼睛亮了一下,之後就垂下了小腦袋低聲說道。

她知道的。

阿蘿是個堅毅不肯退縮的脾氣,怎麼可貪生怕死,就回京打著嫁人的借口避開這次反賊之事。

“若我求她回京,我都要看不起我自己了。我擔心她,可是我心裡明白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阿妧扭著自己細白的手指,眼底有濕潤的淚光閃過,喃喃地說道,“我不能那麼自私,叫她為了我這一點點擔心,就斷了自己的驕傲和尊嚴。”

貪生怕死,這對於阿蘿來說是能毀滅她驕傲的一個詞彙。

就算阿妧撒嬌打滾兒地央求阿蘿回京平安無事,可是從此之後,大概阿蘿都不會真正地歡喜了。

在長公主麾下這幾年,阿蘿已經成為和阿妧不同的女孩子。

阿妧總是希望自己活著,無論發生什麼都想要活下去,就如同當年從蒙昧之中醒來那樣,哪怕再艱難,也想活下去。

可是阿蘿不一樣。

若是在苟活和有尊嚴地死去裡選一個,那阿蘿隻會選擇驕傲地死去。

更何況不過是一些反賊,阿蘿也未必會有危險,畢竟剿匪就已經十分危險,可是這麼多年阿妧提心吊膽地聽著那些阿蘿送回來的書信,她還是在長公主麵前風生水起,並沒有很多的危險。

將心裡的擔憂都勉強壓下去,阿妧就揪著靖王的衣襟低聲問道,“殿下給我說說吧,那反賊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既然能打出光複南朝的旗號,隻怕是南朝舊臣,阿妧想一想都覺得擔憂。

“做主的不知是誰,不過都是從前的南朝舊將,當年呼啦啦地散去,南朝亡國,他們也不知蹤影。隻是奇怪得很,早年他們倒是安分,怎麼突然到了這個時候反倒鬨起來了。”

靖王比阿妧自然更知道那些南朝的底細,也思慮更深,想得也就更加複雜。然而就是因這樣他才覺得古怪。若說是天下初定的時候,鬨一鬨造反無可厚非,因為那個時候天下動亂尚未平息,一旦生事,或許還真叫他們給成了。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天下已經穩穩的被掌握在北朝手中,就算此刻造反,也不過是烏合之眾,甚至連那些已經安居樂業十幾年的南朝百姓都不會再回應故國。

對於百姓與那些尋常的官宦來說,天下被誰治理都無所謂,隻要不要顛沛流離,能過上安穩富庶的日子,就足夠了。

更何況……既然要恭侯即位做南朝皇帝,那也該先將恭侯從京中救回南朝好麼?

真不怕皇帝惱羞成怒以絕後患是吧?

靖王就覺得這次造反蹊蹺得很,且如今那些反賊和顯榮長公主的軍隊遙遙對峙,卻沒有更多的動作,就叫一向在軍中走動的靖王敏銳地感到這裡頭有事兒。

阿妧見他若有所思,英俊的臉上露出幾分思索,就呆呆地看著這人堅毅的下顎。

她本十分擔心,可是隻要聽到靖王的一句話,就會感到安心。

仿佛隻要靖王說沒有事,她就真的不必什麼都去害怕。

“殿下。”她抽了抽小鼻子,蹭了蹭靖王肩膀上有些粗糙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