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第 190 章(2 / 2)

庶女桃夭 飛翼 8395 字 3個月前

“隻是她非議靖王叔,非議皇族,又叫咱們都聽見了,且送到大理寺去關著。”

“阿瑾,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周玉沒有想到衛瑾竟然一張嘴就要把自己送去大理寺,整個人都懵了。

她豔麗的臉上全是眼淚,傷心地說道,“我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無情?”

“你若是當真喜歡我,就該知道,我和阿妧青梅竹馬長大不假,卻清清白白,從無不可告人之事。”

衛瑾垂目,一雙清透的眼睛看住了周玉,後者隻覺得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之下自己的私心無所遁形,他聲音清淡地說道,“你不喜歡阿妧,又多少是因喜歡我,又有多少是因嫉妒阿妧壓過了你的風頭,你自己心裡明白。你明明知道我看重阿妧,偏偏在外頭用流言蜚語詆毀她,那個時候你又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

“將你的自私隱藏在你口中對我的喜歡上,我覺得不合適。”衛瑾客氣地說道。

周玉卻隻覺得自己的一切都被衛瑾刨開袒露在眾人的麵前。

“可是我喜歡你啊。這種心情是真的。”周玉帶著哭聲控訴道。

“喜歡我的人很多,可那都和我沒有關係。”衛瑾坐在阿妧的身邊,見她隻垂頭摸那翻白眼的兔子,仿佛不知該用什麼麵孔來麵對自己,就平靜地說道,“我才多大?為什麼這個時候就要有喜歡的女子?喜歡一個人需要緣分,需要時間,且……”

他頓了頓,聲音輕輕地說道,“我也不會喜歡一個心思這樣狠毒卻偏偏要裝作自己光風霽月的女孩子。”他歎了一口氣,看著周玉。

“你為家裡闖了禍,卻隻是在我的麵前哭你的私情,全然沒有想過害了你的全家,魏陽侯府闔府該如何自處。”他的臉上十分安靜,一雙漂亮的眼睛裡映照出來的是周玉那張扭曲的臉。

“阿玉,你覺得我對你處置狠毒,可是你卻不明白,害人清白令人百口莫辯,才是真正的惡毒。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送你去大理寺,難道你是無辜的麼?”

他的聲音並不激烈,可是周玉卻隻是看著他流淚,許久,衛瑾方才帶著幾分溫和地說道,“當初你和阿妧打架,我命人送你回家的時候就與姨母說過,一定不能寬縱了你,就是恐你得不到教訓,日後越發逾越自己的身份,禍及家門。”

隻是顯然魏陽侯夫人完全沒有將他的勸告當做一回事兒,依舊寵著周玉,並未舍得嗬斥責罰她。

這就叫周玉覺得,無論做什麼壞事,都會被家人庇護,越發地有恃無恐。

她被嬌寵得過了頭,因此如今變成了這副樣子。

“你說了這麼多,不過是要將我置於死地罷了。”周玉仰頭看著自己喜歡的這個少年,他生得那樣俊俏漂亮,端貴翩翩,哪怕隻是就這樣坐著,卻依舊叫人覺得打心眼兒裡生出愛慕來。

她一滴眼淚就落下來,抽噎地說道,“若是我今日嘲笑的不是她,你也會將我送到大理寺去?阿瑾,你真的好偏心啊。”微微一頓,周玉就怨恨地看住了阿妧,冷笑著說道,“今日我輸了,卻並不是我犯了錯。而是你……”

“對,我是狐狸精。”阿妧就無趣地說道。

她都自己認了,可以放過她了麼?

她不喜歡自己為了這些事就和周玉這樣爭執,仿佛自己當真是個心機深沉的女孩子。

“以退為進,你的手段真的很高明。你吃了委屈,卻自己不出頭,自然就會有許多人覺得你受了委屈憐惜你。”

周玉一雙赤紅的眼睛落在阿妧那張美貌嬌豔的臉上,突兀地冷笑說道,“你又好到哪裡去?聽見我羞辱你,你明明可以跳出來和我對持,可你偏不。擺出一副忍氣吞聲的樣子,叫七公主來為你出頭,你以為我當真不知道你的心機?隻是你也要記得,既然心機深沉,你總有被人揭穿的一日!到時候大家都看到你的真麵目,就絕不會再愛惜你!”

“哦。”阿妧就簡單地應了。

她頓了頓,方才歎了一口氣。

“我不和你計較,並不是因我以退為進,而是覺得我不愛搭理你。我是未來靖王妃呢,難道還為了你,就降低身份跟你說個明白?那才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呢。”

見周玉用一種切齒的仇恨的目光看著自己,阿妧猶豫了一下,這才誠懇地看著周玉說道,“我是很討厭你,這點我從未隱瞞過。你討厭我,說我的壞話兒,頂多我再和你打一架,可是你不應該去抹黑我家殿下。他很好,我也想用我自己的力量來維護他。”

靖王一直在保護她,因此,她也想保護靖王的清譽。

靖王要娶一個小姑娘做王妃,她也知道外頭有人是怎麼說道靖王的。

可是阿妧覺得很無聊。

彼此喜歡,年紀身份地位,這些都不應該是問題。

她和靖王之間的感情,那些說笑輕視的人什麼都不明白,甚至平常都跟他們沒有接觸,為什麼要隨意地評說呢?

他們不過是喜歡彼此,僅此而已。

“你的確不是唯一一個說壞話兒的人,隻是誰叫你叫我撞上了呢?算你倒黴。”阿妧就決定自己惡毒一點兒,就看著周玉眨著眼睛說道,“大理寺卿是我家三叔,你放心,回頭我一定叫我三叔好好兒收拾你。”

她對周玉笑了笑,就把雪白的小臉兒埋進了白兔毛茸茸的絨毛裡。衛瑾側頭安靜地看著阿妧,許久,方才低聲說道,“你還是難過了。”他抬手,遲疑了一下方才摸了摸阿妧的頭。

“彆哭。”他輕聲說道。

“我沒哭。”阿妧小小聲兒地說道。

衛瑾抿了抿嘴角,想說他聽見她的心裡在哭,卻始終不能開口。

說了,就逾越了他和阿妧之間那青梅竹馬的關係。

“我明白,你喜歡王叔,王叔也喜歡你,簡簡單單,並沒有其他。我覺得很好。”衛瑾就低聲勸慰道。

“我不過是想嫁給喜歡的人,為什麼要聽到彆人的嘲笑呢?”阿妧就有些不明白。

“因為他們嫉妒你。”衛瑾看著今日格外安分,哪怕被阿妧埋絨毛都沒有大怒的白兔,伸手獎勵地捏了捏它的耳朵,這才對阿妧輕聲說道,“你得到了她們求而不得的人,因此才會有人嫉妒。彆怕,我……王叔會保護你。”

他見阿妧從白兔的背上偏頭,對自己怯生生地笑了一笑,隻覺得時光流轉,還是當年那顆胖團子從父兄的衣擺後頭,偷偷兒呆呆地看過來的樣子。

一點兒都沒變。

“多謝你開解我,阿瑾。”阿妧就感激地說道。

衛瑾安靜地看著她對自己笑得格外信任親近,許久,也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當真什麼都放下了。

“王叔也會為你做主的。”他輕聲說道。

誠王長孫說中了,因不過是片刻之後,周玉還沒有被押到大理寺去,就聽到了一個格外令人震驚的消息,

靖王帶著王府侍衛,公然圍了魏陽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