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第 245 章(2 / 2)

庶女桃夭 飛翼 8361 字 3個月前

“我哪裡敢在你父親麵前說這些。不過是偷偷兒在背後抱怨了兩句。也不是後悔嫌棄你們父親,隻是你知道的……”她本性高傲,嘴裡那時就沒有好話,更何況又是躲著與心腹陪嫁抱怨,因此抱怨了兩回也就算了。

之後皇帝帶著勳貴子弟征戰南朝,她也就將此事給忘了,一心一意地等著丈夫回來。可是如今想起來,臨走的時候丈夫那有些僵硬的臉色,還有臨行前沒有再與她同房,還有之後帶回了那麼多的女人,都是因……

“母親你這麼這麼糊塗!”

“我如今都知錯了。”南陽侯夫人就握緊了女兒的手哽咽道,“你父親必然是聽到了這些話,才與我有嫌隙。我心裡後悔極了,若是當年不說那樣的話,一心一意跟他過日子,如今隻怕也很幸福。”

她傷心落淚,那憔悴的臉就叫阿馨什麼都罵不出來了,卻聽南陽侯夫人帶著幾分希冀地問道,“你說,若是因我當年這些話才叫你父親帶了那樂陽等人回京,是不是你父親心裡不過是想叫我生氣,隻是他在跟我鬨彆扭?”

他帶著浩浩蕩蕩的女人回京,本不過是氣她罷了。

可是她卻轉身傲慢地走開,才傷了他的心,叫他以為自己對他已經沒有感情了,所以才會繼續寵愛妾室,叫樂陽鑽了空子。

“我覺得母親你想多了。”阿馨就抽著嘴角說道。

她覺得南陽侯夫人這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的節奏,連南陽侯收了一屋子小妾還能給南陽侯找著迫不得已的理由。

其實都是狗屁。

南陽侯他本身就不是個東西。

不管如何與妻子有誤會,有了芥蒂,那也不是可以呼啦啦睡了十七八個小妾的理由。

“您不是還想和父親重歸於好吧?”阿馨見母親垂淚,就緊張地問道。

南陽侯夫人一頓,繼而落下了眼淚來。

阿馨一見母親這麼個態度,頓時就覺得這真是大事不妙了。

那什麼……不帶吃回頭草的。

那麼多年的傷害還有妾室的張揚得意,難道都一筆勾銷了?還想和那男人好好兒過日子?

還覺得這事兒是自己錯了?

阿馨是真的覺得沒辦法兒了,她覺得母親這真是很傻很天真,這心裡頭有事兒,就將南陽侯夫人如今的態度跟阿姣說了,阿姣頓時大病了一場。姐妹兩個沒法子,又咬了咬牙往阿蘿的欣榮伯府去了。

今天阿妧正和阿蘿在府裡蕩秋千,感謝慶陽伯將自家府裡最後的一個秋千也拆了送給了阿蘿,因此阿蘿也不必自己費心再去給妹妹做一個。她正笑吟吟地推著阿妧蕩秋千,一隻手緊緊地抓著那秋千一側的鎖鏈,一雙眼睛隨著妹妹在微笑著移動。

她耳朵裡都是妹妹咯咯的笑聲,臉上越發溫柔。

阿姣與阿馨進來就看見這一幕,阿馨就輕歎了一聲。

阿蘿等了這麼多年,才能暢快地帶著妹妹玩兒一次這幼年時的遊戲。

當年她們真正年幼的時候,又哪裡敢在侯府裡這樣快活玩耍呢?

一想到南陽侯乾的破事兒,再想到南陽侯夫人,阿馨就覺得頭疼極了。

“姐姐們怎麼來了?”阿蘿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頭看去。她站在掛滿了漂亮花朵兒的秋千旁,身邊是外頭呆呆的漂亮的小姑娘,自己身穿一件湖水綠的淺淺的裙子,清冷的綠意映入她的眼底,微冷卻又生出了一種異樣的嫵媚。阿馨隻看著那姿容昳麗婉轉的纖細少女呆住了一會兒,幾乎都不敢相信,這樣柔媚多情,十指纖纖的少女,竟然是顯榮長公主麾下功勳最為卓著的愛將之一。

她看呆了一會兒,就尷尬地咳了一聲。

“有點兒事兒跟你商量。”她就輕聲說道。

“莫非是府上之事?”阿蘿就請這兩位姐姐往一旁的石桌旁坐了,見阿妧從秋千上跳下來抱著自己的手臂陪著自己坐,就含笑拿了桌上的一枚果子慢慢地給果子扒皮。

纖細白皙的手指靈活地轉著那鮮豔的果子,阿馨又看呆了一會兒,這才用力地歎了一口氣,就對阿蘿抱怨道,“說起來,這事兒本不該跟六妹妹你抱怨。隻是我與大姐姐實在是沒有法子。這,這簡直氣死我了。”

阿蘿就笑了笑,哄身邊的妹妹吃果子。

“姐姐先吃。”阿妧就推了推阿蘿手裡的果子。

阿蘿就順勢咬了一口。

阿妧這才滿意地抱著姐姐的手一口一口吃起來。

“怎麼了?”阿蘿這才問道。

“是母親的事兒。”阿馨本想瞞著些當初的事,隻是她如今也不願跟阿蘿討主意卻瞞著阿蘿,因此就慢吞吞地將南陽侯夫人當初做了什麼給說了。見阿蘿一雙娥眉揚起,阿妧連果子都不吃了,就輕聲說道,“因此母親隻覺得都是她的錯,才叫父親離心。她,她想再將父親的心給拉回來。”

她仰頭就把桌上一杯涼茶給喝了,這才順了氣兒對阿蘿無奈地說道,“這可怎麼辦?”

“不過是借口罷了。”阿蘿就笑吟吟地說道,“男人要變心,什麼都是借口。若他心裡裝著妻子,妻子抱怨這些,難道就能將從前的情分一筆抹殺了不成?”

“正是這話!”阿馨就用力一拍桌子。

她覺得自己心裡說不出的話,都叫阿蘿給說出來了。

阿蘿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淡淡的笑意,試探地問道,“兩位姐姐不樂意?”

“誰會樂意?好好兒的寵了這麼多年小妾,然後堂而皇之地回來當一切都不曾發生?”阿馨與阿姣對視了一眼,就苦笑說道。

原來如今,他也已經兒女離心。

阿蘿突然覺得自己被恨意填滿的那顆心,有了幾分緩和。

當看到阿姣與阿馨這兩位南陽侯嫡女都對南陽侯這樣排斥,阿蘿就心裡哼笑了一聲。

真是省了她動手,叫他眾叛親離。

“什麼都不必做。”隻是這些還不夠。阿蘿的目光之中泛起了一抹流光,和聲在姐妹倆茫然的目光裡說道,“覆水難收。既然侯爺已經變了心,夫人就算想要回轉,隻怕也不能夠。隻要夫人多碰幾回壁,就該明白,她曾經不安的,不過是給侯爺的移情彆戀找到的借口。碰壁,死心,往後也不必想了。”

然後夫妻形同陌路,兒女與他生隙,這也真是南陽侯扔了阮姨娘屍骨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