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第 264 章(2 / 2)

庶女桃夭 飛翼 8871 字 3個月前

直到今日,南陽侯竟然還有臉到他的麵前來要個說法。

要什麼說法?

還有什麼說法?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那不過是個女人,還不是完璧,我這樣的身份,要什麼女人沒有?南朝郡主都唾手可得,為什麼一定要費儘心機做那麼多的事?你真是異想天開。”

南陽侯呼吸都幾乎停住了一瞬,這才慢慢地看著勾唇一笑的霍寧香說道,“霍顯的女兒早就死了。她死了女兒,心如死灰,是我將她帶入府中好生撫慰,令她展顏,願意嫁給我。”他的目光落在阿蘿的身上,片刻方才繼續說道,“阿蘿過繼給你,已經是我最大的底線。可是阮氏……”

“你去告狀吧。”

“你!”

“就去陛下告我一狀,說我將我表妹與二弟冥婚,看陛下會不會責罰我。”

霍寧香微微一笑,和聲說道,“隻是我隻聽說亡者有冥婚,可沒有聽說過冥婚還能和離。就算能夠和離,想必也不歸陽間的帝王管。”

想要已經冥婚完的阮氏與霍顯和離,那自己抹了脖子去跟閻王告狀,求閻王給發個慈悲判個和離好了。謙侯大人是個明理的人,因此也希望彆人同樣明理,感覺到麵前這男人的氣息不穩,就越發微笑說道,“不過林侯,就算是你去見了閻王,閻王也得問問表妹願不願和我二弟和離,重新嫁給你,是不是?”

“謙侯,你不要欺人太甚。”

“當然,你說表妹心悅於你。既然這麼自信,就趕緊去死一死,重新搶了我表妹啊?”

南陽侯完全想不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無恥的人。

他隻覺得肺腑之間都要被氣得爆炸了。

靖王護著霍寧香站在南陽侯的麵前,就覺得霍家當年被滿門抄斬什麼的……會不會是霍寧香這一張破嘴得罪了太多的人?

誰能忍得了這家夥的嘲諷。

“說的好!伯伯說得好!”一旁還有個小姑娘在嘰嘰呱呱給謙侯鼓掌,特彆地乖巧。

南陽侯猛地看向阿妧。

阿妧對南陽侯露出仇恨的表情。

這個表情令南陽侯微微一愣。

“你不必相信……”他看著阿妧開口,卻見這小姑娘已經一頭埋進了阿蘿的懷裡去,仿佛什麼都不想聽南陽侯說話。在這裡的是他膝下的兩個庶女,可是那目光,卻是在看仇人一樣地看著他。

南陽侯動了動嘴角,什麼都說不出來,又控製不住高大的身軀的顫抖,許久之後方才對霍寧香沉聲說道,“所謂的冥婚,不過是兩個牌位。可是我與她卻不同。她活著的時候,那麼多年,隻有我一個男人。”

他說完了這話,又看了看阿妧,恐他對阿妧發難,阿蘿急忙將阿妧收在自己的懷裡。

阿妧就低低地哼了一聲。

南陽侯早就不是她爹了,她不必顧忌什麼狗屁名聲,就還要對他妥協。

因此,當南陽侯大步流星地走了,阿妧方才把自己的小腦袋從姐姐的懷裡抬起來。她揉了揉自己的小脖子,就覺得自己最近格外地不舒坦,仿佛是渾身沒勁兒,做什麼都有些愛勞累。

這時候她就軟軟地趴在一旁俯身抱住自己的靖王的懷裡,眼巴巴地看著方才一句一句叫南陽侯的臉色就跟見了鬼似的霍寧香,好奇地問道,“伯伯要不要將姨娘的屍骨和二,二伯伯的安葬在一處啊?”

霍寧香大費周章,不就是為了合葬?

“再等等。”阿蘿就在一旁皺眉說道。

“為什麼還要等?”阿妧很擔心夜長夢多的。

“也不知是怎麼了,我這心裡覺得怪怪的。”阿蘿也說不明白。

她見霍寧香若有所思,就急忙對霍寧香說道,“伯伯也不必擔心。他雖然強橫,可是你我也不是吃素的。若他要鬨個魚死網破,我也由著他。”絕美的臉上露出幾分殺氣,阿妧忙捂住姐姐的手和她同仇敵愾。

見她乖乖巧巧的樣子,阿蘿就勾唇碰了碰她的臉頰。靖王就在一旁覺得這欣榮伯真是特彆討厭,這總是親他家王妃是幾個意思?且因霍寧香已經圓滿,因此也不在意阿蘿拖延些時候再合葬阮姨娘與自己的弟弟。

阿妧唯恐南陽侯入宮告狀,搶先一步就來皇帝麵前惡人先告狀了。

“父皇您說這世上還有這樣的道理沒有?”她扭著皇帝的衣擺就抽抽搭搭地說道,“姨娘是他自己不要了的,丟在西嶼山叫我磕了多年的空棺,不知騙了我多少眼淚。如今不過是我們姐妹可憐姨娘在地下淒涼……父皇也知道一個人兒埋在土裡多寂寞啊。因此才想著,我姐姐給霍家二伯磕頭做了女兒,又管姨娘叫母親,那不已經是一家人了麼。不過是冥婚一下,名正言順罷了,為什麼還要有那麼多的流言蜚語呢?”

皇帝吭哧吭哧的,終於發現,看似純白美好的阿蘿,她可真不是省油的燈啊。

當然,眼前這小姑娘也不是。

這叫他怎麼回答呢?

“這事兒你們都已經乾完了,也算是得償所願,南陽侯也沒跟你們計較,你也算了吧,啊!”他就哄著阿妧叫她把南陽侯給放過。

“可是他氣勢洶洶的,我好害怕呀。”胖狐狸就捂著小嘴巴可憐巴巴地小聲兒說道,“伯伯的臉都白了。”

皇帝垂頭裝死。

他不便發表評論。

不過怎麼南陽侯突然為了一個小妾這樣憤怒?

真是見了鬼了。

“彆怕,若怕了,父皇護著你。”皇帝還是沒舍得,見阿妧可憐,臉梢兒慘白,又想到南陽侯也蠻倒黴的,想了想就想出了一個極好的主意來,就得意洋洋地對阿妧說道,“這事兒,若朕還是偏心阿香,那隻怕你二叔心裡更過不去,日後暗地裡再刨了霍家的祖墳撒氣什麼的。”他一心化解乾戈,就繼續說道,“阿香做得也沒錯,隻是手段激烈了一些。算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朕來轉圜描補。”

“您怎麼轉圜啊?”阿妧警惕地問道。

皇帝陛下就露出了一個智珠在握,一切儘在不言中的深邃笑容。

他最阿妧眨了眨眼,神神秘秘地說道,“山人自有妙計。”

他哄了一臉疑惑茫然的小姑娘走了,這才邁著龍騰虎躍王八步去了皇後的麵前,傻笑半晌,這才在皇後無語的目光裡笑嗬嗬地說道,“阿妧到底是親近朕,這一有個棘手之事,頭一個想到的就是朕,朕可真高興。”

他一副被當牛做馬了還很樂的樣子,就叫皇後笑了。皇後早就知道最近阿妧姐妹都乾了什麼好事兒,就笑著說道,“其實兩個孩子並未說錯。陛下,南陽侯甚至不肯將阮氏葬入祖墳,這自然代表阮氏不被他承認。古往今來,妻室還有再嫁一說,更遑論妾室。”

“所以朕決定賞賜兩家各自一些東西,一碗水端平,這事兒就過去了。”皇帝就淡然地說道。

“什麼東西?”皇後急忙問道。

皇帝高深莫測地笑了。

數日之後,謙侯府門前被皇帝陛下賜下的一桌兒鋪著大紅桌布兒的賀喜飯給驚呆了。

同理,南陽侯見到皇帝賞賜給他了什麼的心情,也不足為外人道了。

皇帝陛下賜給自己心愛的,忠誠的臣子十八個美人兒。